自平安夜过后，七班全体成员遭受着新一波来自郑鸿亲切的问候。
早读声也有了，下课打篮球的也少了。
就连刘达飞都抱着英语书和蒋易一起蹲着背单词了。
郑鸿每时每刻出现新花样，他的课没有一个学生再敢去桌肚摸手机。
他只要一靠近，他们就有被支配的恐惧，下意识急急出声：“偶数看象限。”
郑鸿嗔他们一眼：“你们紧张什么呢？”
我们紧张罚抄啊，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显而易见，郑鸿是没的。
郑鸿温和的笑了笑，指了指秋宁：“老夫聊发少年狂。”
秋宁一下子来了劲，这个她不久前背过。
她挺了挺腰板，很自信：“左牵黄，右擎苍。”
“背的不错，顺便把全文意思解释一下。”
秋宁：……不知不觉背脊弯曲。
黎书沉默的看着郑鸿。
她真想问一句。
您还记得……您只是教数学的吗？
可不得不说，在这种氛围下，所有人精神紧绷，黎书也愈发的认真。
沈晏知道，黎书想要期末拿一个好成绩，他很少再去闹她。
不过，黎书桌上依旧时不时会出现一瓶酸奶，一份巨无霸。
元旦法定节假日那天，全校放假。
黎书时隔一个多月在家看见了黎茂国。
这会儿，舒筱还是没有回来。
当然，黎书也并不是很在意。
想到上次生日黎茂国打进来的钱，黎书乖巧的笑笑。
“爸爸。”
黎茂国与黎书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上，瞬间染上了笑意。
倒不是多想这个女儿，只是舒心黎书的懂事听话。
他问：“爸爸这些日子太忙，疏忽了你，对了，零花钱够花吗？”
黎书在用钱方面并不大手大脚，这些年小金库也存了不少。
不过。
此刻，她咬了咬唇，像是不好意思。
“爸爸可以再给我一点吗，这次我省着花。”
黎茂国听到省这个字，就皱起了眉。
他的女儿，需要省吗。
自己在钱这方便亏待了黎书，说出去让人笑话。
也对，女孩子得娇养，像黎书更应该学会打扮。
没记错的话，舒筱一瓶面霜，就要小几万。
“要买什么，直接买，咱家又不缺钱。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
于是，黎书账户上又多了十万。
她浅浅笑开，回了房间。
想着这些日子的巨无霸，都是花沈晏的钱。
黎书决定不能吃白食。
她打算给沈晏包一个大红包。
两人已经很少微信聊天了，黎书点开她的头像，还有点恍惚。
黎书：【在么？】
沈晏很快就回了消息：【？】
他好像很喜欢发‘？’。
黎书心情好，学他转眼发了三个问好过去。
？？？
沈晏：……
他很快发消息：【……在思考。】
黎书疑惑：【思考什么？】
沈晏桌前放了本关于金融方面的书，他合上没有再看。
清大金融系一直很不错，沈晏在想让黎书考清大会不会太为难她。
不过，这会儿，他慢悠悠回着消息。
语气依旧欠扁。
【考虑我的人生大事。】
黎书看着这一行字，愣了几秒。
而后面无表情打字：【哦，你想给我找个妈？】
听着倒怪，不过说的也没错。
少年轮廓分明，干净清澈，一笑起来又最勾人不过。
沈晏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一段语音。
——怎么？你有意见？
黎书沉默，微信红包一次限额两百，黎书发了一个过去。
沈晏：【？】
黎书：【份子钱。】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没有丝毫意见！
——
平安夜过后，很快元旦放假，王煜回了趟C城，黎书就躲在屋子里做试卷。
苏酥给她发了好几次消息，约她出去逛街顺便一起跨年，黎书想着黎茂国在家，给拒绝了。
跨年那天，徐姨得回家陪女儿。
黎茂国中途接了个电话，随便向黎书交代了一句后，出了门。
家里留下她一个人。
就连平时不待见的布偶猫也被舒筱带出了国。
黎书看着天色渐暗，才后知后觉，自己饿了。
为了不凸显自己没那么惨，她没有点外卖，套了外套出门。
可又觉得没地方可去。
黎书突然想起巨无霸的那条小巷，里头各类小吃和饭馆很多。她开学那会去网吧坐了坐，还吃了边上那家酸菜鱼。
味道很不错。
她想也没想，叫了车。
可抵达小巷时，她傻眼了。
很多门店都关着。独有那家网吧和一百米之内的便利店开着门。
所以，生意不做，都去跨年了吗？
也对，世纪广场那边有烟花秀。很多人都往那边赶。
黎书捂着肚子，饿的不行，没有选择恹恹的进了便利店。
就连关东煮都卖完了。
她要了份泡面。又加了两个茶叶蛋。
凄凄惨惨戚戚。
还不如在家里点外卖呢。
这便利店连热水都没有。
老板娘看了眼时间：“姑娘，还有什么要买吗？我要关门了。”
黎书沉默的摇了摇头，走出来。
进了边上的网吧。
网吧大叔看了她一眼，觉得熟悉。
一看黎书递过来的身份证，记忆很快被勾起。
见黎书手上的桶装泡面，他很热情的问要不要热水。
黎书道谢。
等填饱了肚子后，她交了钱后出了网吧。
家里没人，她不想现在回去，可去时代广场又怕人多。
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可又觉得心底的空落落习以为常。
出了小巷，有一座八角凉亭。这边离时代广场近，依稀间，还能听到远处的嘈杂声。
也能看到烟花吧。
黎书索性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周边有路灯，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安定人心。
黎书看了眼时间，还早。
十点不到。
她穿的多，倒也没觉得冷。
寝室群已经聊开了。
唐菀：［有没有人时代广场集合的。］
孟漪初：［我我我，在卖糖葫芦这里，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唐菀隔了很久回了消息。
［你还是别来了，刚刚有男生要我微信，邀请我一起跨年。害羞。］
孟漪初气的一口咬下糖葫芦，酸的不行：［靠，感情我是备胎。］
孟漪初：［@黎书@秋宁，出来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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