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汴京户部衙门外，青石板路被细雨打湿，泛着冷光。沈清晏撑着把油纸伞，站在 “户部文书房” 的木牌下，手里攥着张叠得整齐的 “清晏阁手续进度表”，纸面边缘被手指摩挲得发毛。文书房内，几个吏员正围着案桌翻找文件，案上堆着高高一摞卷宗，其中标着 “民生机构备案” 的卷宗被压在最底下，显是故意被搁置 —— 这是王钦的授意，要在审批环节卡住清晏阁。
苏慕烟撑着同款油纸伞，从马车下来，手里拿着父亲苏振写的 “枢密院函”，函套是深蓝色的，盖着朱红的枢密院大印：“清晏，我父亲说，户部那边他打过招呼，但王钦分管户籍与备案，估计还会刁难。”
沈清晏展开进度表，油纸伞下的微光刚好照亮表格：“我按‘环节优先级’把手续拆成了五步，现在卡在第三步‘户部备案’，前两步‘府尹审批’‘街市占地许可’都已完成。你看这表，每步都标了负责官员、预计时限和当前问题，咱们只要找到卡壳的关键人，就能破局。”
表格表头清晰写着 “清晏阁筹备手续关键路径表”，下方分五列：
环节名称：府尹审批→街市占地许可→户部备案→消防核查→开业公示
负责部门 \/ 人：汴京府尹 \/ 李大人→工部营缮司 \/ 王主事→户部户籍司 \/ 王侍郎（分管）→刑部火政司 \/ 张吏员→汴京府公示科
预计时限：3 日→5 日→7 日→3 日→2 日
实际进度：已完成（盖章）→已完成（图纸备案）→停滞（卷宗未提报）→待启动→待启动
问题备注：王侍郎以 “民生机构需核查资质” 为由，压卷不批
苏慕烟看着表格，眼睛一亮：“这表太清楚了！以前办差事都是东跑西问，哪知道还有这种‘按步查问题’的法子，难怪你能很快找到卡住的环节。”
“关键在‘分管官员’这栏 —— 王钦故意把备案分给自己管，却不安排具体吏员对接，咱们连找谁递材料都不知道。” 沈清晏收起表格，拉着苏慕烟往户部侧门走，“但他漏了一点，户部还有个‘协管吏员’张主簿，是苏大人的门生，咱们可以从他入手。”
两人找到张主簿时，他正在整理户籍册，案上摆着盏快凉了的茶。沈清晏递上进度表，指着 “户部备案” 那行：“张主簿，清晏阁的备案卷宗压在文书房三天了，王侍郎说要核查资质，可我们连核查标准都没收到 —— 按《宋会要?职官志》，民生机构备案需‘三日内告知核查细则’，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提醒下？”
张主簿看着进度表上的法规依据，又看了眼苏慕烟递来的枢密院函，面露难色：“不是我不帮，王侍郎特意吩咐，清晏阁的事‘需仔细核查’，我要是催了，怕是会被穿小鞋。”
“我理解您的难处，但咱们可以用‘流程透明化’的办法。” 沈清晏拿出另一张纸，上面写着 “清晏阁备案公示方案”，“您帮我们把备案所需的材料清单、核查标准，还有当前进度，张贴在户部衙门外的公示栏上。百姓要是看到我们按规矩办事，王侍郎也不好再无故压卷 —— 毕竟清晏阁是为了帮百姓解决粮价、读书难的问题，舆论在我们这边。”
张主簿眼睛一亮，这办法既不违逆王侍郎，又能推进流程，当即点头：“好！我这就去办，公示栏今晚就能贴出来。”
当晚，户部衙门外的公示栏前围满了百姓，张主簿贴出的 “备案材料清单” 详细列明了清晏阁的章程、资金来源、场地证明，甚至附上了刘老板、鲁师傅等商户的联名担保书；“进度说明” 里则标注着 “卷宗已收 3 日，待核查标准下达”。百姓们议论纷纷：“沈小姐是真心为咱们办事，王侍郎怎么还卡着不批？”“要是清晏阁开不了，粮价再涨可怎么办？”
次日一早，王钦刚到户部，就听说了公示的事，看着围在衙门外的百姓，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 他要是再压着，就成了 “与百姓为敌”。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张主簿按标准核查，当天就批了备案。
沈清晏收到备案批文时，正在清晏阁铺子里画 “功能分区图”，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出茶社区、书坊区、民生角，甚至标了每张茶桌的间距、书架的高度：“慕烟，你看，茶社区留三尺宽的过道，方便客人走动；民生角设个木柜，放‘民生意见簿’和粮价公示板，咱们每周整理一次意见，交给府尹。”
苏慕烟看着图上的标注，笑着说：“你这图比工部画的还细致，连‘客人动线’都想到了，以后客人来肯定觉得舒服。”
沈清晏把 “功能分区图” 交给鲁师傅，让他按图打造桌椅：“茶桌要做可折叠的，平时用四张，人多的时候能拼成两张大桌，节省空间；书架分‘民生类’‘经史类’‘杂记类’，每类贴木牌，方便客人找书。” 这是现代 “空间利用率优化” 的思路，鲁师傅虽不懂术语，却觉得 “省地方又好用”，立刻答应下来。
刘老板也赶来，带来了 “平价粮仓” 的筹备方案：“我跟城西、城南的三个粮铺约好了，每天按五十文一石的价格供粮，咱们清晏阁茶社里卖的茶点，也用平价粮做，让百姓觉得实惠。”
沈清晏拿出最近整理的 “汴京粮价数据表”，表上记录了近一个月的粮价波动：“刘叔，你看，每月初五、十五粮商都会抬价，咱们提前两天多备些粮，就能避开涨价潮。另外，我在表上标了‘异常波动点’，要是某天粮价突然涨两成以上，肯定是粮商囤粮，咱们就联合其他粮铺平价售粮，压下价格。” 这是现代 “数据驱动风险预判”，刘老板看着表上的红点标注，连连称赞：“还是你细心，以前咱们都是凭经验，哪知道还能这么‘算’着来！”
就在众人忙着筹备时，晚晴匆匆跑来：“小姐，李伯说，王钦的管家去了城西最大的粮铺‘福兴号’，好像在说什么‘不让清晏阁好过’。”
沈清晏心里一紧 —— 王钦没在审批上拦住，肯定会在开业前搞事，粮铺是关键。她立刻在粮价表上圈出 “福兴号” 的供货区域：“刘叔，福兴号是王钦的远亲开的，他们肯定会囤粮抬价，咱们得提前跟其他粮铺约定，要是福兴号抬价，咱们就联合放量，把粮价压下去。”
刘老板点头：“我这就去联系！绝不让他们坏了清晏阁的事！”
沈清晏看着墙上的 “开业倒计时表”（还有七日开业），手指划过 “风险应对” 那栏，添上 “粮商囤粮：联合商户平价放量”—— 现代项目管理里的 “风险预案”，此刻成了应对王钦阴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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