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李小满已经踩着露水赶到了金水桥畔的水车工坊。自打第一台风力水车在通州试运营成功,嘉靖便下旨把工部后院改造成了“聚灵法器监造处”——当然,在小满的术语体系里,这叫“水利设备研发中心”。此刻工坊里已经叮叮当当忙活起来,十几个工匠正围着新造的水车轴承打磨木齿,榫卯相接的声音里混着几句“仙师说的‘公差’得卡准半分”的念叨。
小满抄起一把游标卡尺——这是他用黄铜仿制的简易版,刻度标注着“分”和“厘”——塞进一个轴承的轴套里。木尺刚碰到内壁,他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不对,这轴套内壁怎么毛糙得像砂纸?”
掌墨匠老王头赶紧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浸了桐油的抹布:“仙师您看,昨儿收工时还光溜着呢,许是夜里返潮?”他伸手一摸,指尖立刻沾了层细沙,“咦?这是……河沙?”
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这工坊夜里有锦衣卫值守,闲人根本进不来,河沙怎么会跑到轴承里?他蹲下身,借着窗棂漏进的晨光仔细瞧——轴套内侧的木纹里嵌着不少沙粒,大小均匀,不像是风吹进来的,倒像是有人刻意塞进去的。
“把所有新组装的轴承都拆开。”小满的声音沉了下来,“按‘故障排查流程’来:先看外观,再查内部,最后追溯经手人。”
工匠们不敢怠慢,七手八脚拆开了五台水车的核心轴承。果然,每一台的轴套里都藏着沙粒,有的甚至混着细碎的铁屑。老王头气得直拍大腿:“这是要毁了咱们的心血啊!轴承转起来,沙子就是刀子,不出三天准得卡死!”
小满没说话,拿起一块沾了沙粒的木片对着光看。沙粒里混着点暗红色的黏土,这玩意儿他在严府附近的护城河边见过——严世蕃上个月刚翻修过府邸花园,运了不少通州河沙填假山。他忽然想起三天前严世蕃在朝堂上阴阳怪气的话:“仙师的风车再好,怕也经不住‘地脉之气’反噬吧?”当时只当是酸话,现在想来,这老小子怕是早就动了歪心思。
“谁是最后一个接触这批轴承的?”小满转向工匠们。人群里一个叫赵二柱的年轻工匠往后缩了缩,脸瞬间白了。
“赵小子,你说。”老王头看出了端倪,“昨儿是不是你值夜?”
赵二柱扑通跪下,膝盖磕在青砖上邦邦响:“仙师饶命!是……是严府的管家找我,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让我往轴套里塞点‘安神沙’,说这样能让风车转得更稳……”他抽着鼻子哭,“我一时糊涂,想着就几粒沙子不打紧……”
小满扶起他,手里的木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在我们那儿,这叫‘注入恶意代码’。”他把木片掰成两段,“这轴承就像程序的核心模块,沙子就是破坏指令,看似不起眼,一旦运行起来,整个系统都会崩溃。”
赵二柱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差点闯了大祸,眼泪掉得更凶了:“那现在咋办?这批水车后天就要运到山东灾区,耽误了灌溉,陛下怪罪下来……”
“别急,‘bug’找到了,就好办。”小满转身从工具箱里翻出几样东西:细铜丝刷、蜂蜡、还有一小罐桐油混合石墨的糊糊——这是他捣鼓的“古代润滑剂”。“第一步,清除恶意代码:用铜丝刷把沙子全清理出来;第二步,修复受损模块:给轴套内壁打蜡抛光;第三步,加防护层:涂上调好的石墨油,既能润滑,又能防下次有人搞鬼。”
工匠们跟着忙活起来,铜丝刷刮擦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小满一边给大家示范怎么控制力道,一边念叨:“记住了,以后所有关键部件,完工后必须加‘校验环节’——就像写代码要做单元测试,谁经手的,刻上自己的工号,出了问题直接‘溯源追责’。”他指着墙上刚贴的木牌,那是他昨天写的《设备维护手册》,第一条就写着“每日检查轴承有无异物,如发现沙粒、铁屑等‘异常输入’,立即上报”。
正忙得满头汗,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带着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李仙师,抓到个鬼鬼祟祟的!在工坊后墙根刨坑,想埋这包东西。”
汉子怀里掉出个油纸包,滚出一堆沾着油脂的铁砂。小满捡起来闻了闻,一股机油味——这是严府马车保养时用的那种。他忽然笑了:“严世蕃这招够阴的,先是让内鬼塞河沙试水,不成想被咱们提前发现,又派外鬼来埋铁砂,打算等水车运到山东再‘远程触发故障’?”
陆炳踹了那汉子一脚:“招!是不是严世蕃派你来的?”
汉子倒是硬气,梗着脖子不说话。小满蹲下来,拿着块沾了沙粒的木片在他眼前晃:“你不说也没关系。这沙子里的黏土,只有严府花园才有;你身上的机油味,是严家马车行特供的。我们只要把这些‘证据链’交给陛下,你说他会信谁?”他故意顿了顿,“哦对了,你知道前阵子散播‘仙师偷国库银’的那些人下场吗?现在还在东厂大牢里‘调试’呢。”
汉子脸色瞬间垮了,一五一十全招了:是严世蕃的贴身管家指使的,说只要把铁砂埋在水车必经的路上,等运输时颠簸进去,就能让“仙法失灵”,让山东百姓以为是小满的风车惹了天怒。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陆炳让人把汉子拖下去,凑到小满身边低声说,“我这就去禀报陛下?”
小满摇摇头,用布擦着手上的石墨油:“不必。咱们先把水车修好,按时运到山东。等百姓们用着顺了,再把这些‘恶意代码’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到时候,严党想洗都洗不清。”他指了指正在给轴承刻工号的赵二柱,“还有,给这小子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跟着去山东,负责水车的日常维护,亲眼看看这玩意儿能救多少庄稼。”
三日后,十台崭新的水车装上漕船,顺着大运河往山东去。赵二柱站在船头,手里攥着小满给的《维护手册》,封面上用朱砂写着“bUG修复,重在预防”。他望着两岸渐渐多起来的旱田,忽然明白仙师说的“系统”是什么——那不是冷冰冰的机器,是靠这些水车活下去的万千百姓。
而此刻的严府,严世蕃正对着管家发脾气,茶盏摔了一地:“废物!连几粒沙子都办不好!”管家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里却在嘀咕:那李仙师像是能掐会算,怎么知道咱们要在轴承里动手脚?
窗外,一只信鸽扑棱棱飞走,翅膀上绑着张小纸条,是小满让人传给山东巡抚的:“注意运输环节,严查可疑人员,附赠《轴承异常检测指南》一份——别让严党的‘病毒’影响系统运行。”
漕船劈开浑浊的河水,载着吱呀转动的水车,也载着一场无声的攻防战,往旱情最严重的齐鲁大地去了。小满站在码头,望着船影消失在雾里,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昨晚充电时,屏幕突然弹出一行字:“检测到恶意攻击,防御机制启动,解锁‘设备溯源’技能。”他笑了笑,看来这古代副本,越来越有挑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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