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城市的屋顶，市歌舞剧院门口的彩虹拱门就已经支了起来，粉紫相间的绸带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把天上的云霞裁了下来。志愿者小夏蹲在面包车上，正往车窗上贴卡通贴纸——一只举着马头琴的小熊，旁边写着“非遗之声公益场·我们一起出发”。车座上堆着浅蓝色的靠垫，还有一筐用透明糖纸裹着的星尘糖，阳光照在糖纸上，折射出细碎的闪粉，像撒了把星星在里面。 “小夏，第一批孩子快到社区门口了，咱们得抓紧！”队长老周敲了敲车门，手里拿着名单，“这次要接的15个孩子都来自周边的贫困社区，还有8位独居老人，张奶奶腿脚不方便，记得把折叠轮椅带上。” 小夏赶紧应着，把最后一张贴纸贴好，转身从后备箱拿出轮椅。她昨天特意查了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温度刚好，特意给每个座位都垫了靠垫——孩子坐久了不会硌，老人靠着也舒服。星尘糖是剧院特意准备的，说是阿古拉老师特意叮嘱的，“孩子都喜欢甜的，让他们手里攥颗糖，看演出的时候也能更开心”。 面包车开到星光社区门口时，已经有几个孩子在等了。穿红色外套的小宇扒着车门，眼睛亮晶晶地问：“姐姐，我们真的能看到拉马头琴的阿古拉叔叔吗？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他，觉得琴声像草原的风！” 小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递给他一颗星尘糖：“当然能！不仅能看到演出，结束后还能和阿古拉叔叔合影呢。这颗糖你先拿着，是‘星尘糖’，含在嘴里，像吃了星星哦。” 小宇小心地接过糖，捏在手里舍不得拆，另一只手牵起旁边扎羊角辫的小雅。小雅穿的粉色外套有点旧，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洗得干干净净。她小声问：“姐姐，演出会很久吗？我奶奶说，要是晚了，她会担心。” “放心，我们看完演出就送你回家，还会给奶奶带小礼物呢。”小夏说着，帮小雅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挡住清晨的凉风。 接完孩子，面包车又往城西的老旧小区开。张奶奶已经在楼下等了，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她自己做的芝麻饼。看到志愿者，她赶紧迎上来，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可把你们盼来了！我昨天特意把这件蓝布衫找出来洗了，想着去看演出，得穿整齐点。” 老周赶紧上前，接过张奶奶的布袋子，又扶着她慢慢上车：“张奶奶，您慢点，车上有靠垫，您坐舒服点。” 张奶奶刚坐下，小宇就凑了过来，举着手里的星尘糖：“奶奶，你看我的糖，会闪星星！” 张奶奶眯着眼睛看了看，笑着从布袋子里拿出一块芝麻饼：“孩子，奶奶给你吃饼，芝麻馅的，香得很。” 小宇接过饼，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吃！奶奶，我分你一半。” 车厢里很快热闹起来，孩子们拿着星尘糖互相炫耀，你看看我的糖纸闪不闪，我摸摸你的糖是不是软的；老人们则坐在一边，听孩子们说学校的事，偶尔插句话，提醒孩子别把糖纸扔在车里。小夏看着这一幕，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手里的星尘糖像小小的灯笼，暖得人心尖发颤。 半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开到了剧院门口。其他几辆志愿者车也陆续到了，孩子们排着队，小手牵着手，老人们则由志愿者搀扶着，慢慢走进剧院。门口的工作人员早就等着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星尘糖，见到孩子就递一颗，见到老人就笑着说：“爷爷奶奶，里面有热水，要是累了，旁边有休息区。” 贺峻霖举着相机站在门口，镜头一直没放下。他拍小宇踮着脚，把星尘糖举得高高的，让旁边的小雅看；拍张奶奶接过糖时，用袖口轻轻擦了擦糖纸，然后小心地放进衣兜里；还有志愿者扶着拄拐杖的李爷爷，慢慢走上台阶，李爷爷嘴里还念叨着：“这辈子都没进过这么漂亮的剧院，今天可算开眼了。” 演出开始前半小时，阿古拉穿着演出服走了出来。他刚上完妆，脸上还带着点舞台妆的亮片，看到孩子们，立刻笑着走过去：“小朋友们好呀！还记得我吗？” “阿古拉叔叔！”小宇第一个喊出声，拉着小雅就跑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颗没拆的星尘糖，“叔叔，你看我的星尘糖，会闪星星！” 阿古拉蹲下身，眼睛和孩子齐平，认真地看着他手里的糖：“哇，真的好漂亮！像把草原上的星星摘下来了一样。我们一起合影好不好？让星星糖也进照片里。” 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有的举着糖，有的把糖放在耳边，还有的把糖贴在脸颊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贺峻霖赶紧按下快门，镜头里，阿古拉穿着藏蓝色的演出服，身边围着一群举着星尘糖的孩子，糖纸在灯光下泛着闪粉，和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一样亮。 张奶奶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悄悄抹了抹眼角。老周看到了，递过去一张纸巾：“张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张奶奶笑着摇头，“就是觉得太热闹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孩子笑了。我家那小孙子在外地读书，一年也见不上一次，今天看到这些孩子，就想起他小时候了。” 阿古拉听到了，走过去坐在张奶奶身边，轻声说：“奶奶，等演出结束，我给您拉一段《草原之夜》吧，您要是喜欢，以后有机会，我还能去社区给您拉。” 张奶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手里的星尘糖被捏得更紧了。 演出开始后，孩子们坐在前排，眼睛紧紧盯着舞台。当阿古拉的马头琴声响起时，小宇悄悄把星尘糖拆了，含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觉得琴声好像更动听了，像含着糖听草原的风说话。老人们坐在后排，有的跟着节奏轻轻点头，有的拿出手机，悄悄录下片段，想回去给邻居看看。 演出结束后，阿古拉特意留在舞台上，和每个孩子、每位老人合影。小宇站在阿古拉身边，把嘴里的糖咽下去，又从衣兜里掏出一颗新的星尘糖，举得高高的：“叔叔，我要让星星和我们一起拍照！” 阿古拉笑着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贺峻霖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幕——舞台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孩子的笑容比灯光还亮，手里的星尘糖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暖得人心里发烫。 送孩子们和老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小宇坐在车上，手里还攥着和阿古拉的合影，嘴里含着星尘糖，对小夏说：“姐姐，以后我也要当志愿者，带更多小朋友来看演出，还要给他们带星尘糖。” 张奶奶则从布袋子里拿出一块芝麻饼，递给小夏：“孩子，谢谢你今天陪着我，这饼你拿着，尝个鲜。今天真是我这两年最开心的一天了，不仅看了好演出，还见了这么多好孩子。” 小夏接过饼，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像串起了一串星星，和孩子们手里的星尘糖一样，都在传递着温暖。 贺峻霖回到工作室，把今天拍的照片导进电脑里。最让他心动的，是一张小宇举着星尘糖的特写——糖纸在光下闪着粉紫色的光，孩子的眼睛里映着糖的影子，笑容干净得像草原的蓝天。他想，这大概就是公益场的意义吧——不是华丽的演出，不是响亮的口号，而是让一颗糖、一段琴声、一次合影，成为孩子心里的光，成为老人心里的暖，让那些被忽略的角落，也能照进星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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