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罗卫城开城投降的消息,如瘟疫般传遍了兴庆府周边剩余的两座卫城。不到五日,惠农卫和定远卫的守将便先后做出了抉择,惠农卫守将见宋军旌旗漫山遍野,不等陆野亲至,便带着部将捧着兵符出城投降;定远卫守将妄图凭黄河天险顽抗,却被陆野趁着夜色,单骑渡河后一棍砸开北门,狄青率军紧随其后,半个时辰便控制了全城。至此,兴庆府外围屏障尽失,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城。
宋军大营内,沙盘上的兴庆府已被代表宋军的红色小旗彻底包围。范仲淹手持竹杖,指着沙盘边缘标注的“贺兰山隘口”和“青唐古道”:“狄青,你率三万骑兵驻守贺兰山隘口,严防辽国趁机南下;韩琦,你带两万兵力扼守青唐古道,盯紧吐蕃动向。虽两国未必敢轻举妄动,但咱们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狄青接过令箭,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范大人放心!贺兰山隘口易守难攻,有我在,辽国骑兵休想前进一步!”韩琦也躬身领命:“青唐古道多峡谷,我已让人备好滚木礌石,吐蕃人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安排妥当后,范仲淹望着沙盘中央的兴庆府,语气凝重:“剩下的二十万主力军,分四面围城——东、南、西三门各驻五万,北门驻三万,留一道缺口,在十里外埋伏,防止李元昊逃跑。”他顿了顿,对军需官道:“传我将令,围城期间,严禁兵士劫掠周边村寨,若有百姓出城逃难,查明身份后给予放行。”
此时的兴庆府皇宫,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李元昊穿着皱巴巴的龙袍,瘫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半碗冷掉的羊肉汤,这已是皇宫里最后一点存粮。殿下文武百官面色青白,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守将野利旺荣跪在地上,声音沙哑:“陛下,城外宋军已围城三日,城中存粮只够支撑五日,再不想办法,恐怕不等宋军攻城,城内就会先乱起来!”
“乱?”李元昊猛地一拍案几,半碗羊肉汤泼洒在地,“朕的禁卫军呢?全城强征的家丁百姓呢?十五万人马,难道都是吃干饭的?”野利旺荣苦着脸道:“陛下,禁卫军三万兵力倒是精锐,可那十二万家丁百姓,大多是老弱,连刀都握不稳,不少人还偷偷往城外逃,昨夜就抓住了五十多个逃兵,斩了示众也没用啊!”
正说着,一名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喊着:“陛下!西城门外,宋军把那根铁棍架起来了!陆野还在城外喊话,说三日之内若不开城投降,他就一棍砸开皇宫大门!”李元昊身子一颤,想起灵州、兴州城破的惨状,眼前阵阵发黑,那根三千八百斤的铁棍,在他心中早已成了噩梦般的存在。
城外,宋军阵前。陆野手中的铁棍斜指地面,对着城头高声喊道:“李元昊!你的卫城全破,粮草断绝,你以为凭十五万乌合之众就能守住兴庆府?三日之内开城投降,我保你性命,我大宋皇帝陛下人次,说不定还能让你保留贵族身份;若顽抗,城破之日,皇宫夷为平地,党项贵族一个不留!”
城头上的西夏兵闻言,纷纷低下头,没人敢与城下的陆野对视。
而在灵州等城外的官道工地上,却是另一番景象。数十万西夏俘虏,正挥舞着锄头、铁锹修筑官道。监工的宋军兵士手持木棍,却很少动手打人,只是在一旁喊道:“大伙儿加把劲!多修一丈路,就能多领半斤粮食!家里有亲人的,表现好的话,还能让你们团聚!”
这正是陆野提出的建议。此前,数十万俘虏被关押在临时营地里,每日要消耗大量粮食,还容易发生骚乱。陆野便向范仲淹提议:“将俘虏分类管理,年轻力壮的派去修筑官道,从灵州到兴庆府,再到各州府,修通后方便治理;老弱则安排在营地里做工,换取粮食。这样既能减少粮食消耗,又能为战后治理打下基础。”
范仲淹当即采纳,还特意下了严令:“俘虏也是人,严禁虐待!按劳分配粮食,表现突出者可提前释放,编入民户。”此刻,工地上的俘虏们虽累得满头大汗,却没人抱怨,比起在营地里坐吃等死,修路能换粮食,还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已是最好的结果。
一名叫拓跋力的西夏俘虏,正用力挥舞着锄头,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刚翻好的泥土里。他原本是西夏的一名百夫长,在灵州之战中被俘。想到家中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他就格外卖力,监工的兵士说,只要他修够一百丈路,就能让家人来营地里团聚。“拓跋大哥,歇会儿吧!”旁边一名年轻俘虏递过来一个水囊,“听说宋军要攻打兴庆府了,等打下兴庆府,咱们就能回家了!”
拓跋力喝了口水,擦了擦汗:“别歇着!多修一点是一点。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大宋的居然这么仁慈,还给我们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俘虏的共鸣,不少人纷纷点头:“是啊!李元昊称帝,攻打大宋,却害得咱们家破人亡,还是大宋好,给咱们一条活路!”
消息传回宋军大营,陆野笑着对范仲淹道:“岳父,您看,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俘虏的问题,还能让他们心向大宋,战后治理就容易多了。”范仲淹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许:“怀安,你这招真是高明!既稳定了人心,又造福后世,比单纯关押要好上百倍。”
围城的第三日,兴庆府城内果然发生了骚乱。一群饥肠辘辘的百姓冲进了贵族的府邸,抢夺粮食,与家丁发生了激烈冲突。野利旺荣率军前去镇压,却被愤怒的百姓围住,连他的战马都被推倒在地。消息传到皇宫,李元昊彻底绝望了,他知道,城内的人心已经散了,再守下去,只会被百姓活活打死。
当晚,李元昊的亲卫统领带着他的降书,来到宋军大营。降书上写着,李元昊愿意开城投降,献出玉玺,只求保全皇室性命。范仲淹看着降书,与陆野、狄青商议:“李元昊虽罪大恶极,但杀了他,党项贵族可能会聚众反抗,不如将他软禁在汴梁,既能震慑各方,又能稳定西夏局势。”
陆野点头同意:“岳父考虑周全。但必须让他亲自出城投降,当着所有西夏兵和百姓的面,宣告西夏灭亡,这样才能彻底断绝他们的念想。”狄青也道:“我带锐卒营进城接管防务,防止有贵族趁机作乱。”
次日清晨,兴庆府的城门缓缓打开。李元昊穿着素色长袍,双手捧着传国玉玺,从城门内走出,身后跟着西夏的文武百官。他走到范仲淹面前,双膝跪地,将玉玺高高举过头顶:“西夏末帝李元昊,愿降大宋,永世称臣,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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