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或强或弱的手电光束,仿佛找到了新的目标,立刻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汇聚过去!
惨白的光圈牢牢钉死在老树那低垂的、如同鬼爪般伸展的枯枝桠上!
那里,悬挂着三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
它们被早已褪色发黑、如同勒紧囚犯脖子般的麻绳,以一种极其怪诞的方式紧紧捆缚在枝头!
一个,双臂齐根断裂!断裂的茬口处,填充的暗黄色、早已发霉板结的棉絮像肮脏的内脏般暴露出来,毛糙刺眼。
一个,脸上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两颗黑色的纽扣脱落不见,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仿佛能吸走魂魄的漆黑窟窿,无声地“凝视”着下方。
最后一个,最是骇人!
它的嘴角被某种力量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一直裂到耳根下方!
露出里面同样暗黄腐朽的填充物。更诡异的是,当那裹挟着深海腥气的微风吹过,这道撕裂的豁口竟然微微翕动着,如同一条无声狞笑着、永不知餍足的裂缝!
三个娃娃在海风微弱的吹拂下,互相轻轻碰撞着干枯的树枝,发出“嗒…嗒…嗒…”的、轻得如同耳语却又清晰刺耳的摩擦声。
那声音,像极了朽骨在深夜无人处相互敲击,又似垂死之人最后的、无意识的叩齿。
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窜起,闪电般直冲头顶百会穴!
连号称胆子最大、从不信邪的大熊,也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猛地后退了半步,仿佛那树上的不是破布娃娃,而是三条吐着信子随时扑下的毒蛇!
“录…录着了吗?”
老K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目光强行从那些娃娃狰狞的脸上撕扯开,凑近自己胸前的Gopro镜头,明知此刻信号全无,任何喊话都是对着虚空表演,却还是职业性地、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地询问着虚拟的观众。
“刚才那碰撞声…你们…听见了没?像不像…像不像娃娃在笑?就是…‘嘻嘻…’的那种?”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的同伴,渴望从他们眼中得到一丝确认或是否定,以证明并非自己恐惧之下的幻听。
阿哲烦躁地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揪下一把来。
“录是录了!我的Gopro和熊哥的摄像机肯定都录着!”
他声音里充满了焦躁和无奈
“可大爷的!现在看不了啊!没信号!连不上网!直播间都断了!得回去!得安全回去才能导出来看啊!现在听?除了这该死的、没完没了的风声……”
他猛地顿住,脸色在惨白的手电光下骤然变得铁青,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扼住了呼吸。
他竖起耳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
“…等等!都别出声!听!”
瞬间,五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浓稠得如同凝固油脂的寂静轰然压下,沉重得让人窒息。
林间只剩下呜咽的、带着哭腔的风声穿过扭曲枝桠的“呜呜”声,以及干枯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如同亡魂叹息般的“沙沙…沙沙…”声。
然后,一丝丝微弱的,破碎不堪的音节,如同冰冷的丝线,顽强地钻进了死寂的空气
“呜…嘻嘻…呜…呜…”
那声音断断续续,飘忽不定,仿佛来自高高树梢的某个角落,又像来自脚下那厚厚一层、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落叶层深处,甚至…更近!
近得像是有人紧贴着你的耳廓后面,用冰冷海水泡过的嘴唇,轻轻地、对着耳道吹气!
“是…是鸟…鸟叫吧?或者…是风声太大了…”
小鹿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身体瑟瑟发抖,几乎要缩成一团,本能地紧紧抓住了身边阿飞的胳膊,如同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单薄的身体在冰冷的雾气中显得异常无助。
“百…百分之百心理作用!自己吓自己!”
大熊斩钉截铁地吼道,试图用音量驱散恐惧,但握着强光手电的手背上,根根青筋如同虬龙般暴凸起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他不安地、几乎是神经质地用手电光束快速而胡乱地扫射着周围的树影、地面和浓雾深处,光束在灰白的帷幕上留下短暂的光痕,如同濒死者最后的挣扎。
“不…不行了,腿…腿软得像面条…心…心跳得厉害…歇…歇会儿,就歇一会儿…”
阿飞的声音发虚,脸色灰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许。
五人立刻在附近找了一块稍微干燥点、远离那些悬挂着诡异娃娃的枯树的大石头,如同惊弓之鸟般围坐下来。
没人说话,沉重的喘息声在浓得化不开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刺耳,像破旧风箱的拉响。
几支手电的光束成了他们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光束交叉投射,在彼此脸上映照出浓重扭曲的阴影和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惊惶。
光线之外,是翻涌的、粘稠的、深不可测的灰暗,仿佛随时会伸出无数只手将他们拖入其中。
老K心烦意乱到了极点,巨大的恐惧和直播中断带来的烦躁感交织着。
他下意识地点开自己Gopro小小的回放屏幕,调出刚才拍摄那三个诡异娃娃的片段,开始回放。
惨白的屏幕光映着他同样惨白的脸。
小屏幕上,画面开始重现:阴森得如同墓穴的林景,扭曲得不像自然造物的枯树,刺眼的光线聚焦下,那三个破娃娃在枝头随着镜头微微摇晃的画面……
一切都和记忆里吻合,似乎…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异常?娃娃只是娃娃,只是环境阴森了点。
“啧,妈的…刚才那声音,肯定是风声太大,给听岔了…”
老K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同伴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对着屏幕嘟囔着,声音干巴巴的。
旁边的阿哲却凑过头来,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巴掌大的屏幕,眉头紧锁。
“K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把…把声音调大点试试?我刚才…好像恍惚听到点杂音混在那风声里…”
老K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半秒,手指还是依言在小小的拨轮上滑动,将播放音量调到了最大极限!
刹那间,录像里被放到最大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死寂的林间突然炸开
“呼呼呼!”
猛烈而凄厉的风声呼啸。
“沙沙沙——嚓啦嚓啦——”
是枝叶被狂风吹动摩擦、以及他们自己踩着厚厚腐殖层艰难前行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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