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荒凉,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但在茂密的杂草中,却隐约有一条被人或什么东西反复踩踏出来的、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主屋。
路鸣泽注意到小路两旁的杂草茎叶上,沾染着不少暗红色的、已经干涸或半干涸的污渍,这些污渍一路延伸,指向那座黑洞洞的主屋。
主屋的门廊下挂着几条破旧不堪的红布条,在阴风中飘飘荡荡。
屋檐下挂着一串奇怪的,由细小的、灰白色的管状物串成,相互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刺耳声响。
王聪聪眯着眼仔细看去,待看清那是什么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些管状物,分明是一节节细小的人指骨!
有些上面还带着暗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呕...王聪聪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路鸣泽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但他强忍着不适,示意王聪聪警戒身后,自己则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主屋那扇虚掩着的、布满虫蛀痕迹的木门。
吱呀……
开门声在死寂的院落中回荡,仿佛开启了某个不该被触碰的禁忌。
屋内光线极度昏暗,只有几缕光线从破损的窗纸洞中射入,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屋内弥漫着更浓的陈腐和甜腥气味,让人几乎要窒息。
眼睛稍微适应黑暗后,路鸣泽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正中摆着一张布满灰尘的八仙桌,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副碗筷!
每副碗筷都是白瓷的,看起来颇为老旧,碗边还有细微的缺口。
碗筷前方都点着一根粗大的白蜡烛,烛火摇曳,流下的烛泪在积满灰尘的桌面上凝结成各种狰狞扭曲的形状。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白瓷碗里,都盛着半碗暗红色的、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糊状物,那股甜腥气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一、二、三...王聪聪躲在路鸣泽身后,声音颤抖地数着,三副...这里,曾经有三个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最靠近他们的一根蜡烛,烛火猛地跳动了几下,然后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灭了。
与此同时,从主屋侧后方,似乎是后院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拖动,摩擦着地面。
路鸣泽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配枪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给王聪聪使了个眼色,两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八仙桌,朝着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移动。
脚下的木地板随着他们的移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脆弱的心脏上。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后院门前时,王聪聪突然扯了扯路鸣泽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大...你听见了吗?好像...好像有哭声...
路鸣泽凝神细听,果然从后院方向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着哭泣,又像是...婴孩的啼哭。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路鸣泽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那扇门
后院比前院更加阴森破败,枯黄的杂草在阴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草丛中穿行。
王聪聪紧跟在路鸣泽身后,手里的强光手电不安地扫视着四周,光束所及之处,阴影随之晃动,宛如活物。
老大,这地方让我浑身发毛...
王聪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汗毛
从进来开始,我就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路鸣泽没有回答,但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的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那口老井上。
井口的石板半掩着,上面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几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石板上,仿佛在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看这里。路鸣泽压低声音,手电光束指向井沿。
王聪聪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青石井沿上布满了深深的抓痕,那痕迹新鲜得可怕,指甲的划痕清晰可见,甚至还有一些暗红色的组织黏在石缝里。
更诡异的是,几缕乌黑的长发缠绕在抓痕间,随着阴风轻轻飘动,发丝间还带着湿润的井水气息。
这、这像是有人刚从这里爬出来...
王聪聪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这痕迹...也太深了,得用多大的力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发出轻微的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王聪聪吓得往后一跳,手电猛地照向地面
几个纸人歪歪斜斜地倒在杂草丛中。
这些纸人的做工精致得诡异,简直和晨芜家里那些会动的纸人如出一辙。
童男童女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腮红浓艳得像是刚刚溅上的鲜血。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们的眼神,明明是用墨水点的眼睛,却仿佛真的在注视着他们。
老大,这些纸人...
王聪聪的声音发紧,跟晨小姐家里那些一样,感觉像是活的...
路鸣泽蹲下身仔细查看。
确实,这些纸人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纸人尤其诡异,脸上的五官被胡乱涂抹掉,只剩下一团模糊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张扭曲的人脸。
小心点。路鸣泽沉声说,这些纸人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从院子中央传来。
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着哭泣。
两人同时转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顶猩红的花轿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中央,轿身崭新得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轿帘上绣着的金色龙凤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轿顶四角的红穗子随着阴风轻轻摆动。
这轿子...王聪聪的声音带着恐惧,刚才明明不在这里...
路鸣泽也感到脊背发凉。
他也清楚地记得,刚才扫视后院时,绝对没有这顶轿子。
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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