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的头颅爆发出撕裂魂魄的嚎叫瞬间塞满了死寂的院子!
它空洞的眼眶死死“钉”住众人!反关节的四肢扒住冰凉的石砖,尖锐指甲刮擦出令人头皮炸裂“嚓嚓嚓”声!
下一秒,它整个身体“嗖”一声,带起一股阴冷的腥风,化作一道污秽的残影,没入主屋那洞开的门廊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和生气的黑暗深渊。
门廊内的黑暗似乎随着它的没入,无声地波动了一下,如同某种活物的喉管在吞咽。
院子里瞬间被浓烈的焦臭和甜腻的血腥气占据,符纸燃烧后的辛辣青烟在其中缭绕不散。
陈瑾轩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的巨响撞击着耳膜,震得指尖阵阵发麻,几乎握不住枪。
“头儿,这是什么东西……”
孟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寒风里即将断裂的枯枝。
他和几个队员围拢过来,脸色沉重无比。
距离他们接到电话过来不过短短三十分钟。
十几个人就只剩下刚刚那个怪物了吗?
几道光柱在他们手中剧烈地摇晃、交叉,像受惊野兽的眼睛,徒劳地刺向主屋门廊那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光线一触碰到门廊边缘,就像被贪婪的巨口吞噬,只能勉强照亮门槛前几步污秽的地面,门廊内依旧是浓墨般的、翻涌的混沌。
破烂的窗纸在阴冷的夜风中无力地飘荡着,后面那些黑洞洞的窗口深处,似乎有更浓稠、更粘腻的阴影在无声地蠕动、聚合,仿佛随时会溢出窗棂。
陈瑾轩用力吸了口气,那混杂着腐败铁锈和焦糊皮肉的恶臭直冲头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猛地转向孟迪,语速又快又沉
“孟迪,我去请晨先生,张道长和秦师傅应该就在路上,他们一到,你马上带兄弟们配合!”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严厉
“这里面的东西很棘手,在我回来前,把门口给我看死了!谁敢往里探半个脑袋,老子打断他的腿!!”
“是!头儿!盯死门口!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进!听张道长和秦先生的!”
孟迪回应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嘶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
“当心。”
陈瑾轩丢下两个字,猛地转身。
靴子沉重地踩过地上暗褐黏腻、仿佛带着温度的污迹,“噗叽”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头也不回,冲出那扇仿佛隔开阴阳两界的朱漆大门。
……
晚上十一点多,“一路走好”纸扎铺里静得只剩里间传来的呼噜声。
那声音不高,但特别有穿透力,带着一种“我睡得很香,别惹我”的踏实感。
外间,老黄就着桌上那盏旧台灯的光,正慢悠悠地把明天要用的东西分类。
阿玄揣着爪子趴在柜台一角,面前摊着一本不知从哪儿叼来的八卦杂志,封面标题耸人听闻:《惊爆!某富豪私生子现身!》。
“切,”
阿玄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页面,一脸嫌弃
“又是这种没营养的,还不如听小芜芜打呼噜有意思。”
老黄闻言,抬头看了眼里间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笑。
小姐忙了一天了能休息是好事,就是这动静……确实有点扰民。
不过他也习惯了。
就在这时,阿玄的耳朵突然机警地竖了起来,碧绿的猫眼转向门口。
“嗯?有动静。”
它轻声说。
几乎同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声音不算响,但很清晰,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急切。
老黄放下手里的彩纸,有点疑惑地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谁啊?”
他一边问,一边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黄大爷,是我,陈瑾轩。”
门外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年轻男声,听着很耳熟。
老黄一听是陈瑾轩,超管局的局长,赶紧把门打开。
只见陈瑾轩站在门外,穿着件深色夹克,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焦虑。
“陈局长?快请进,这么晚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老黄侧身把人让进来,顺手关上门,隔断了外面的凉气。
陈瑾轩快步走进铺子,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目光往里间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问
“黄大爷,晨先生……已经睡下了?”
“可不是嘛,”
老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声音也压低了
“小姐今天忙活了一天,刚睡着没多久,您看这……”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最好别吵醒她。
阿玄在柜台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甩了甩尾巴,插嘴道
“何止是睡着,这呼噜打得,都快把房顶掀了,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现在去叫她,跟点炮仗没啥区别。”
老黄没好气地瞪了阿玄一眼,示意它别添乱。
陈瑾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搓了把脸,语气沉重地说
“黄大爷,实在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但城西那边出事了,有一处老宅子,邪门得很。
一队工人,十几个人,全折在里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刚从那边过来,那地方……感觉非常不好,绝对不是普通问题。
再拖下去,我到时候出事的人会越来越多。”
老黄听着“十几个人”、“折在里面”、“感觉非常不好”,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知道陈瑾轩不是个会夸大其词的人,能让他这么晚亲自跑来求助,事情肯定小不了。
他回头看了看里间那扇门,听着里面均匀且响亮的呼噜声,心里直打鼓。
一边是实在不想去触霉头,另一边是十几条人命关天。
他咬了咬牙,重重叹了口气。
“唉……既然是这么要紧的事……”
老黄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陈局长您坐会儿,我……我去试试叫醒小姐,不过……”
他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后果自负”的担忧。
阿玄幸灾乐祸地“喵呜”了一声,用爪子洗了洗脸
“祝你好运,老黄,记得躲远点,别被起床气崩着。”
老黄没理它,像要去拆弹一样,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顿地朝里间挪去,每走一步都感觉离“爆炸”更近了一点。
铺子里只剩下陈瑾轩沉重的呼吸声、阿玄看热闹的眼神,以及里间那持续输出的、颇具威慑力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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