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袁寒身边时，袁寒正蹲在地上盯着鱼桶发呆。
“你杵在这儿干啥？赶紧把鱼收拾收拾，老二晚上要回来吃饭。”
陆羽踢了他一脚，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袁寒站起身，挠了挠头：“老婆子，你说……那姑娘真像冰儿？”
“现在还说不准，等老二查了就知道了。”
陆羽没多说，拎着鱼桶往家走。
袁晓跟在后面，嘴里含着奶糖，含糊不清地说：“爷爷，姐姐的糖真甜，比供销社买的还甜。”
袁寒看着孙子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
要是冰儿还在，说不定他早就抱上外孙女了。
晚上袁家的饭桌上，气氛格外热闹。
袁林刚进门，就被袁晓扑了个满怀。
“小叔，你回来啦，我今天钓到好大一条鱼！小叔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还给你钓大鱼！”
袁林抱起侄子，笑着说：“哦？是吗？那我今晚可得多吃点鱼，谢谢我的宝贝大侄子。”
饭桌上摆着红烧鱼，清蒸鱼，还有袁寒特意腌的咸菜。
袁晓捧着碗，扒拉着米饭，时不时夹一筷子鱼肉，吃得满嘴是油。
陆羽看着儿子，眼神不停往他身上瞟，手里的筷子都没怎么动。
等袁寒收拾碗筷去厨房，陆羽赶紧拉着袁林往里屋走。
“妈！您轻点，我袖子都要被您扯坏了！”
袁林哭笑不得，自家老母亲这辈子啥都好，就是一着急就毛毛躁躁的。
“老二，我好像看到你小妹的孩子了！”陆羽关上门，声音都有些发颤。
袁林手里的茶杯“哐当”撞在桌沿上，茶水洒了一地。
“您说啥？小妹？妈，小妹在哪？”他一把抓住陆羽的肩膀，晃得陆羽差点站不稳。
“咳咳……松，松开！你先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陆羽拍开他的手，“我只是怀疑，还没确定。今天在后海遇到个姑娘，叫何雨水。
住在锣鼓巷95号院，我瞅着她像冰儿，姓何，说不定是冰儿和何大清的孩子。
你去查查，看看她的生辰，还有她妈是谁。”
袁林眼睛一亮，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妈，我现在就去！”
“哎！你这大傻子！现在都几点了？人家都睡了！”
陆羽拉住他，“明天再去也不迟，你现在去，不是让人起疑心吗？”
袁林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也是，那我明天一早就去。”
俩人正说着，就听见厨房传来“哗啦”一声。
陆羽赶紧跑出去，就看见袁寒蹲在地上，手里的碗摔了个粉碎。
“你这老东西！怎么毛手毛脚的？”陆羽上前，却看见袁寒的手在发抖。
“老婆子，我……我就是想起冰儿了。”
袁寒声音有些哽咽，“要是她还在，今天也能跟咱们一起吃饭了。”
陆羽的心一软，蹲下来帮他捡碎片：“会找到的，咱们肯定能找到冰儿。”
袁晓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地上的碎片，小声说：“奶奶，爷爷是不是哭了？”
陆羽赶紧擦了擦眼角，笑着说：“没有，你爷爷是被碎片扎到手了。
晓晓乖，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冰儿，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陆羽低着头，眸光闪了闪，又想到了什么。
如果何雨水真是冰儿的孩子，看何雨水的穿衣打扮，还有行为举止，过的应该是不错的。
自家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没离开过院门一步，整天在房间里写字绣花的。
哪曾想，不声不响的，做出了跟何大清跑了的大事，真是让人惊掉了大牙。
只希望她一切顺利吧，所求皆所望。
“奶奶，我今天想跟您一起睡。”袁晓轻轻地拉了拉陆羽的衣角。
“啊，嗯嗯，好的。”陆羽放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笑着抱起孙子。
“晓晓，你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啊。”
“奶奶，我想听牛郎织女的故事。”
“好啊…从前啊，有个叫牛郎的放牛娃，在河边放牛的时候，看见仙女在河里洗澡，他就偷偷把人家的羽衣偷走了，藏在地窖里，不让仙女回天庭，还逼着仙女给他生儿育女………
最后仙女找到了羽衣，飞回了天庭，再也没有回来了。”
“奶奶，牛郎好坏啊，偷仙女的东西，还不让仙女回家，太坏了！”
“是啊，人不该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去禁锢他人……”
袁晓张着小嘴，打起了小呼噜…
等袁晓睡熟，陆羽坐在床边，摸着孙子的小脸，想起了袁冰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袁冰也是这么小，穿着粉色的小袄，拿着绣针，奶声奶气地说：“娘，我要给您绣个香囊。”
后来香囊绣好了，上面的栀子花歪歪扭扭的，可陆羽却宝贝得不行，一直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陆羽摸着香囊上那朵白色的栀子花，红了眼眶。
……………
“老幺！快来啊！快来！我钓到大鱼啦！你快来呀！”邓佳欣鬼哭狼嚎的。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快步跑了过去，帮她把半斤重的鲫鱼抓了上来。
“咋样！老幺！我厉害吧～我告诉你啊，钓鱼还得看我的，我就这么简简单单，轻轻松松，一条大鱼就到手了……”
邓佳欣双手叉腰，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思。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何雨水笑着去拿水桶装鱼。
“我咧个老天奶那！老幺，你，你，你！你钓到三条这么大的鱼啊！这一条得有五六斤吧！”
张素华张口结舌的看着何雨水水桶里的大鱼。
“什么嘛……我，我的鱼也挺大的嘛。”
邓佳欣探了个脑袋，凑上去看了一眼，瞬间有些不好意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了。
“行了，别嘟囔了，赶紧的吧，回去吃酸菜鱼。”
何雨水拎着水桶，让俩人收好鱼竿，往家走去。
“哦也～太好了，吃酸菜鱼咯～”
邓佳欣一手抱着鱼竿，一手拽着何雨水的胳膊，兴奋极了。
何雨水的嘴角像是耐克一样，压都压不住。
有邓佳欣在，真的感觉一切都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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