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被一盆草教做人,含泪表示:这年头,连植物都内卷!而提着鸟笼的陈伯,则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慈祥微笑。
林守拙那句“庙小供不起神”的话音刚落,小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天宇脸上的表情,从嚣张到错愕,再到涨成猪肝色的暴怒,完美演绎了什么叫“颜艺表演”。
“你……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头都快戳到林守拙鼻子上了,“姓林的,别给脸不要脸!在本少爷面前装逼,你够格吗?!”
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很配合地上前一步,肌肉绷紧,墨镜下的眼神凶悍,试图用气势压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板。
苏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林守拙不简单,但具体有多不简单,她还没个概念。眼看冲突要升级,她下意识地想站起身挡在林守拙前面。
“赵天宇,你想干什么?!”
林守拙却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
他看都没看那两个保镖,目光依旧落在赵天宇身上,带着点……无奈?就好像在看一只在耳边嗡嗡叫,还试图挑战狮子的苍蝇。
“赵公子,”他叹了口气,语气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强买强卖,不好。而且,你吓到我的小家伙们了。”
小家伙们?
赵天宇一愣,顺着林守拙的目光看向旁边花架上的一排盆栽。
除了几盆多肉,最显眼的就是一盆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含羞草。纤细的叶片,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哈?吓到它们?”赵天宇气笑了,觉得这老板不仅装,脑子还有点问题,“一盆破草而已!本少爷今天不仅要吓它,还要砸了你这破店!”
说着,他为了彰显自己的“霸气”,同时也是发泄被无视的怒火,猛地一挥手,就朝那盆含羞草扇去!动作粗暴,毫无怜惜。
苏瑶惊呼:“别!”
就在赵天宇的手即将碰到含羞草纤细的叶柄时——
异变陡生!
那原本合拢的、羞答答的叶片,在这一刹那,以远超普通含羞草的速度,“唰”地一下……张开了!
不仅如此,那细长的叶柄如同拥有了生命和意志,像一条灵活的绿色小鞭子,带着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抽在了赵天宇的手背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
“嗷——!”赵天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猛地缩回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红肿的棱子,火辣辣地疼!
他惊呆了,捂着手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盆含羞草。
那抽了他的含羞草,叶片微微颤抖着,迅速重新合拢,缩成一团,仿佛刚才那凶悍的一击耗尽了它所有的勇气,此刻正后怕地“瑟瑟发抖”。
两个保镖也傻眼了,看看少爷手背上的伤,又看看那盆“人畜无害”的含羞草,墨镜都差点掉下来。
这……这草成精了?!
苏瑶张大了嘴巴,看看含羞草,又看看一脸“与我无关,是它自己动的”表情的林守拙,瞬间明白了。她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耸动。林老板的“小家伙们”,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赵天宇又惊又怒,指着含羞草,声音都变了调。
林守拙一脸无辜,走过去,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含羞草合拢的叶片,语气带着宠溺的责备:“你看你,又调皮。怎么能对客人动手呢?虽然客人不太礼貌……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那含羞草的叶片在他指尖蹭了蹭,仿佛在认错,又像是在撒娇。
赵天宇:“……”我他妈?!
这画面太诡异了!一盆会打人的含羞草,和一个跟含羞草讲道理的男人!
赵天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点邪门!这老板更邪门!
“你……你给我等着!”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经典反派台词,赵天宇捂着手背,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带着两个同样懵逼的保镖,几乎是落荒而逃。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小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噗嗤——”苏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林守拙,你养的这都是什么神仙植物?含羞草……含羞草居然会打人?!赵天宇那表情,我能笑一年!”
林守拙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都说了,它们比较敏感,怕生。”
苏瑶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怪!不过,这种看着讨厌鬼吃瘪,还吃了个哑巴亏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赵天宇这家伙睚眦必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苏瑶笑完,又有点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守拙抿了口水,语气悠闲,“大不了,我再给店门口那盆捕蝇草加点餐。”
苏瑶:“……”为赵天宇默哀零点一秒。
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乐呵呵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小林老板,忙着呢?哟,苏丫头也在啊。”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社区居委会主任陈伯,正提着他的宝贝鸟笼,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笼子里画眉鸟叽叽喳喳,他脸上挂着标准的“热心大爷”式笑容,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赵天宇刚刚站立的位置,以及……那盆已经恢复“害羞”状态的含羞草。
“陈伯,早啊。”林守拙笑着打招呼,态度自然。
苏瑶也收敛了笑容,礼貌地问好。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位总是乐呵呵的居委会主任,她总觉得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藏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早,早!”陈伯把鸟笼挂在院里的老槐树枝桠上,凑近林守拙,压低了一点声音,表情带着点“咱爷俩唠唠”的神么,“刚才……是不是赵家那小子来闹事了?我在巷子口看见他气冲冲地跑出去了,手还捂着,咋了,让蜜蜂给蜇了?”
林守拙眨眨眼,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扰”:“没什么,陈伯。赵公子可能……跟我这盆含羞草有点小误会。”
“含羞草?”陈伯目光落到那盆草上,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带着一种“我懂,我都懂”的意味深长,“哦——误会,误会好啊!年轻人嘛,有点误会很正常,说开了就好。”
他拍了拍林守拙的肩膀,语气慈祥:“小林啊,你放心,在咱们这片区,有什么事,就跟陈伯说!咱们居委会,就是为广大居民排忧解难的!绝对不会让某些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胡作非为的人,破坏了咱们社区的和谐安定!”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林守拙微笑点头:“谢谢陈伯。”
苏瑶在一旁听着,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陈伯这话,听起来是普通的社区关怀,但怎么总觉得……像是在暗示什么?是在表态会站在林守拙这边吗?
一个居委会主任,能扛得住赵氏集团的压力?
她看着笑眯眯的陈伯,又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守拙,突然觉得,这小小的“忘忧园艺店”,周围的水,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陈伯逗了会儿鸟,又跟林守拙闲扯了几句社区要搞绿化评比的事儿,这才提着鸟笼,哼着不成调的京剧,慢悠悠地走了。
等他离开,苏瑶忍不住凑近林守拙,小声问:“林守拙,你有没有觉得……陈伯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林守拙看着陈伯消失的巷口,嘴角微扬,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水,轻声道: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位比较‘热心’的普通市民吧。”
他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街巷,看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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