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集团总部的“蘑力”改造计划,成了本市商界经久不衰的笑谈。赵董气得血压飙升,却碍于面子(以及椅背上那朵越看越顺眼的七彩灵芝)不好大张旗鼓地追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这口气,总有人咽不下去。
比如,我们那位记吃不记打、执着于“真爱”的赵天宇,赵公子。
他坚信,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苏瑶身上!肯定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歪门邪道,用这种下作手段来羞辱他们赵家!而且,她肯定和那个古怪的花店老板有一腿!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赵天宇决定不再依靠他爹那些“温和”的手段,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给苏瑶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顺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与“浪漫”!
他的计划,简单,粗暴,且自认为充满了霸总式的“惊喜”。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苏瑶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去“忘忧园艺”找点“绿星精华”提神醒脑,顺便逃避一下那越来越离谱的“全店巡演”。
她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愣在了原地。
公司门口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用无数鲜红的玫瑰花堆成了一个巨大的、俗气到令人发指的心形!心形玫瑰中央,停着一辆骚包至极的亮粉色兰博基尼。
而赵天宇,穿着一身亮片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斜倚在车头上,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一枚鸽子蛋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乎要闪瞎路人的钛合金狗眼。
他身后,还站着两排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个个面无表情,气氛营造得十分……黑社会迎亲。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还有人在拿手机拍照。
赵天宇看到苏瑶出来,立刻扬起自认为邪魅狂狷的笑容,用他苦练已久的、带着气泡音的磁性嗓音开口:
“瑶瑶!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对你的心!以前是我不好,用错了方式!现在我明白了,爱,就要大胆展示!这辆车,这枚戒指,还有我身后这些兄弟……不,是保镖!都代表我的诚意!跟我在一起,整个城市都可以横着走!那个破花店的小白脸能给你什么?!”
苏瑶看着这出大型社死现场,感觉自己的尴尬癌都要晚期了。她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假装不认识这个神经病。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用最冰冷、最专业的商业辞令让赵天宇和他的玫瑰、跑车、钻戒以及保镖团立刻马上消失时,一个熟悉又慵懒的声音,带着点好奇,在她身后响起了:
“咦?这么热闹?苏总,你们公司今天搞行为艺术展吗?”
苏瑶猛地回头,只见林守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外围,手里还拎着个……呃,看起来像是用来装猫粮的帆布袋?他正踮着脚,一脸“纯路人”吃瓜表情往里看。
赵天宇看到林守拙,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小白脸!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林守拙仿佛没听到他的叫嚣,他的目光越过赵天宇,落在了那堆红玫瑰上,眉头微微皱起,带着点专业性的挑剔:
“啧,这玫瑰……品相一般,像是冷库里催熟的,生命力都快耗尽了,香味也淡,全靠香精撑着。苏总,你要是喜欢,我店里后院有几株自己种的‘朱丽叶’,那才叫一个……”
“你闭嘴!”赵天宇气得差点跳脚,他精心准备的浪漫道具居然被如此评价!“你懂什么!这是进口的顶级玫瑰!”
林守拙耸耸肩,不再评价玫瑰,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赵天宇本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在他那身亮片西装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求偶行为是吧?”
“噗——”周围有围观群众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林守拙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了他一本正经的“科普”:“在我们自然界啊,很多雄性生物在求偶的时候,都会展示自己鲜艳的羽毛、强壮的身体,或者……堆积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来吸引雌性。比如园丁鸟,就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瓶盖、玻璃珠什么的装饰巢穴。”
他指了指赵天宇的亮片西装、粉色跑车和大钻戒,眼神纯洁无比:“你这个……收集癖挺别致啊,很有园丁鸟的风范。”
“哈哈哈哈!”这下,围观群众彻底忍不住了,爆发出哄堂大笑。
赵天宇感觉自己的脸皮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守拙对身后的保镖吼道:“给我打!打断他的腿!出了事我负责!”
保镖们闻言,立刻气势汹汹地朝林守拙围了过来。
苏瑶心里一紧,刚要上前,却见林守拙不慌不忙地,拉开了他那个帆布袋的抽绳。
然后,他从袋子里,捧出了一盆……花?
那是一盆造型极其古怪的植物,主体像是个圆鼓鼓的、带着斑点的瓦罐,顶端张开着一个布满细小绒毛的“嘴巴”,里面隐隐有粘液反光。
这盆花一出现,原本哄笑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下,大家都被这诡异的植物吸引了目光。
“别激动,别激动。”林守拙捧着那盆花,对着围上来的保镖们笑眯眯地说,“我这人爱好和平,不喜欢动手动脚。介绍一下,这是我店里新来的‘实习生’,叫‘瓦罐’,性格有点内向,怕生。”
他话音刚落,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保镖,手已经快要碰到林守拙的衣领。
突然!
那盆名为“瓦罐”的植物,顶端的“嘴巴”猛地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速度快如闪电,“啊呜”一口,精准地……吞掉了那个保镖手里的墨镜!
对,只是墨镜。
保镖只觉得手上一轻,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也从未如此尴尬。
他愣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傻眼了。
其他保镖也瞬间刹住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盆缓缓合上“嘴巴”,仿佛还在咀嚼墨镜的诡异植物。
林守拙歉意地对那个丢了墨镜的保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瓦罐’它最近在长牙,喜欢啃点硬的东西磨牙。你的墨镜……多少钱?我赔?”
那保镖看着“瓦罐”嘴里隐约可见的、正在被消化液包裹的墨镜碎片,喉结滚动了一下,默默后退了一步。
这玩意儿要是啃的不是墨镜,而是手……
赵天宇也看得头皮发麻,他指着“瓦罐”,声音都有些变调:“这……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都说了是‘实习生’嘛。”林守拙一脸无辜,“它比较挑食,一般只吃金属和塑料,对肉类兴趣不大……大概。”
他最后那个不确定的“大概”,让所有保镖齐刷刷地又后退了两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浪漫的求爱现场,变成了诡异植物的品鉴(?)与威慑现场。
赵天宇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看着一脸淡定的林守拙,看着那盆还在“回味”墨镜的食人花(在他心里已经默认了),再看看苏瑶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带着点笑意的眼神……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赵天宇撂下一句毫无新意的狠话,再也顾不上他的玫瑰、跑车和钻戒,带着他那群士气低迷的保镖,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那枚鸽子蛋钻戒,孤零零地掉在玫瑰丛里,无人问津。
林守拙摇摇头,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他转头对苏瑶说:“苏总,看来你这‘首席合作伙伴’的身份,还挺招蜂引蝶的。下次出门,考虑把‘瓦罐’借你当个手提包?”
苏瑶看着那盆打了个带着金属味的嗝的“瓦罐”,嘴角抽搐了一下:“……谢谢,不用了。”
她看着赵天宇狼狈逃离的背影,又看看身边这个总能掏出点稀奇古怪玩意儿、兵不血刃解决麻烦的退休神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安全感。
或许,被这么一位“隐藏巨鳄”当成合作伙伴,感觉……还真不赖?
至少,看赵天宇吃瘪,是真的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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