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岔路口,温禾挎着布包,脚步轻快地转向村后小路。
二哥温柏扛着一袋新买的酒曲跟在后面,额头上沁出细汗。
“小妹,咱为啥不走大路?”温柏喘着气问。
温禾头也不回:“绕个远,顺道去看看后山的野葡萄熟了没,若是能摘些酿酒,说不定比米酒更值钱。”
温柏无奈摇头:“你呀,眼里尽是生意。”
两人沿着田埂渐行渐远,全然不知就在百步外的试验田边,新任县令谢景珩正望着空荡荡的岔路口,眸色深沉。
再说此前温禾和温柏去镇上打探米酒行情。
镇上的集市比村里热闹得多,吆喝声此起彼伏。
温禾先拉着温柏去了米铺,掌柜正拨着算盘,见他们衣着朴素,眼皮都懒得抬。
“新米什么价?”温禾直接问。
掌柜哼了一声:“陈米五文一升,新米八文,要多少?”
温禾心里一盘算——比往年贵了两成。
她故作天真地问:“听说今年收成好,怎么米价还涨了?”
掌柜终于抬头,眯眼打量她:“小丫头懂什么?官府加征漕粮,米铺不涨价喝西北风去?”
温禾和温柏对视一眼,没再多问,转身去了下一家。
连问三家米铺后,温禾心里有了底——粮价确实涨了,但涨得蹊跷。
按理说新朝初立,该轻徭薄赋才对。
“二哥,去酒坊看看。”她低声道。
镇东头的醉仙坊是最大的酒坊,还没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酒香。
温禾摸出几枚铜钱,买了一小壶最便宜的米酒,抿了一口就皱眉。
味道淡得掺水似的,还带着股酸涩。
“掌柜,这酒怎么跟去年的不一样?”她故作疑惑。
柜台后的胖掌柜嗤笑:“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酒?今年雨水多,米不好,酒自然差些。”
温禾眨眨眼:“哦,原来如此啊!多谢掌柜告知。”
出了酒坊,温柏低声道:“他在撒谎。要是用咱村的米酿酒,绝对比这强十倍。”
温禾点头,从袖中掏出个小本子记了几笔:“再去酒楼看看,若酒楼也卖这种劣酒,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温禾转头对温柏说:“二哥,走吧,我们先回家。”
温柏点头应道:“好。”
而试验田边,谢景珩捻起一撮泥土搓了搓,指尖残留着淡淡的豆腥味。
“大人,这田……”师爷欲言又止。
“肥力是寻常田的两倍。”
谢景珩淡淡道,“去查查那个根瘤菌是什么。”
他起身望向温家院子,村民们已陆陆续续离开温家。
衙役凑过来低报:“大人,问过了,这温家小娘子确实有些古怪,半年前还病得快死了,突然开了窍似的,又是改农具又是育新种。”
谢景珩眸光微动:“突然开窍?”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两个身影匆匆走向温家院子,年轻男子肩扛布袋,身旁的少女怀里抱着野葡萄。
谢景珩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院门后,忽听师爷提醒:“大人,申时还要回衙审理漕粮案。”
“走吧。”他最后看了眼温家院落,转身离去。
温家堂屋里,一大家子围坐着吃杂粮饼子配咸菜。
温大山把早上县令来访的事说了,温禾手里的饼子差点掉地上。
“他真来看稻子了?没说要征粮?”她急问。
爷爷摇头:“那倒没有,只问了几句你的事,还去试验田里转了一圈。”
温柏皱眉:“小妹是担心官府抢稻种?”
温禾咬着嘴唇点头:“咱们的稻种比寻常亩产多三成,若遇上贪官,保不齐会被强征去讨好上官。”
大堂哥温林拍桌:“他敢!咱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凭什么白给?”
“嘘!”奶奶赶紧制止,“小心隔墙有耳。”
温禾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起身道:“不管怎样,先把稻种分给乡亲们。只要种子散出去,官府想收也收不干净。”
午后,温家院前支起长桌,村民们排着队领稻种。
温禾站在凳子上讲解:
“这种稻子喜肥,每亩要多施两担粪肥;栽秧时株距放宽些,穗头才长得大……”
人群外围,李婶子嘀咕:“丫头片子的话能信?”
隔壁王婆立刻反驳:“你瞎啊?她家田里的稻穗比你胳膊还粗!”
温禾假装没听见,继续演示如何浸种催芽。
忽然,她注意到村口大树下似乎有人影晃动,待定睛看去,却只见枝叶摇曳,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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