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列车嘶鸣着驶入太原站。
林烬五人随着人流下车，身上的西装已换成北方常见的棉袍，暗影作战服贴身穿着。太原火车站比天津简陋许多，站台上多是挑着担子的百姓、背着行李的学生、以及神色匆匆的军人。巡逻的是穿着灰蓝色军装的晋绥军士兵，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检查！”一个晋绥军少尉带着几个士兵拦住通道。
林烬递上冯敬尧准备的身份证明——太原“德盛行”商号的伙计，从天津押货回来。
少尉仔细看了看证明，又打量五人：“天津来的？路上不太平吧？”
“是，昨夜过正定时听到枪炮声，没敢停留。”林烬低声说，“听说八路军在那边打伏击。”
少尉点点头，把证明还回来：“进去吧。最近城里也不安生，晚上少出门——日本特务活动猖獗。”
“多谢长官。”
五人走出车站，太原城的景象映入眼帘。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古城，城墙高大，但多处可见战火痕迹——有的地段塌陷，有的布满弹孔。街道上，行人神色警惕，商铺大多开门，但货品稀少。不时有晋绥军的巡逻队走过，马蹄声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
按照冯敬尧给的地址，他们在城南柳巷找到一家名为“晋阳客栈”的旅店。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山西人，看到林烬递来的信物——半块刻着特殊纹路的玉佩，眼神微变。
“几位是冯爷的客人？里边请。”
客栈后院有座独立小院，清静隐蔽。掌柜送他们进去后，压低声音：“冯爷三天前就发电报来了。几位在太原期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还有……”
他顿了顿：“冯爷的侄子冯少峰参谋，今天下午会来。”
午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军官准时到访。他穿着笔挺的晋绥军校官服，面容斯文，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但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透着军人气质。
“各位就是伯父所说的朋友？”冯少峰拱手，说的是带山西口音的官话，“在下冯少峰，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处作战参谋。”
“林默。”林烬回礼，“冯参谋请坐。”
众人落座，冯少峰直接切入正题：“伯父电报里说，几位要去龙泉关？那地方现在去不得。”
“怎么说？”
冯少峰展开随身地图：“龙泉关在太行山中段，是沟通晋冀的要冲。现在的情况是——关隘本身在我们晋绥军第19军一个团手里，但周围五十里山区，已经被日军渗透得像个筛子。”
他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这些红点，是我们侦察到的日军活动区域。至少六个侦察小队长期在山里活动，受北平日本特务机关直接指挥。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寻找一处古代遗迹。”
“日军有多少人？”栓子问。
“明面上两个中队，三百余人。但根据我们抓到的俘虏口供，山里至少还有一支特种部队，人数不明，装备精良。”冯少峰推了推眼镜，“更棘手的是，日军在龙泉关外围建立了三个临时据点，呈品字形分布，相互支援。上个月我们尝试拔掉西边这个据点，结果另外两个据点的日军半小时内就赶到，还招来了日军飞机轰炸。”
林烬凝视地图，大脑飞速分析。龙泉关地势险要，日军布防严密，强攻绝无可能。
“我们需要进山。”他抬头，“冯参谋能否提供帮助？”
“能，但有条件。”冯少峰直视林烬，“如果你们在山里发现日军的重大图谋，或者找到他们搜寻的东西……必须告知我们。龙泉关关乎太原侧翼安全，不能有任何闪失。”
“理应如此。”林烬郑重道，“抗击日寇，本应同心协力。”
冯少峰露出笑容：“好！那我这就安排。向导、地图、进山的通行证，都没问题。不过……”他顿了顿，“你们最好伪装成我们参谋处的侦察小组，这样进出防线方便，遇到自己人也少些麻烦。”
“这个主意好。”林烬点头，“只是我们的装备……”
“换上晋绥军军装，武器用自己的，说是特批的新式装备。”冯少峰显然不是书呆子，思路很活，“参谋处确实有试验新武器的权限，不会有人深究。”
送走冯少峰后，林烬立即召集队员。
“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他指着地图，“日军在山里布下天罗地网，我们的每一步都可能被发现。”
“头儿，夜里潜行进去不行吗？”魏大勇问，“咱们的作战服能伪装，夜里鬼子发现不了。”
“进山容易，找东西难。”林烬摇头，“令牌的感应显示，遗迹在山腹深处，具体位置不明。我们需要时间搜索，而日军特种部队可能也在找，遭遇战不可避免。”
他顿了顿，手指划过地图上三个日军据点：“所以，我们需要一场‘热闹’，把日军的注意力引开。”
“调虎离山？”孙小眼眼睛一亮。
“对。”林烬眼中闪过冷光，“冯参谋说，这三个据点相互支援。如果我们同时攻击其中两个，第三个肯定会出兵救援。届时，日军在山里的搜索部队也会被调动……”
“我们就趁乱进山！”王铁柱兴奋道。
“不止。”林烬摇头，“我们五个人，攻击两个据点太分散。我的计划是——集中力量，打掉一个据点，但要打得狠，打得日军以为我们是一个连甚至一个营的主力部队。”
他看向队员：“用上所有重装备，制造最大动静。日军另外两个据点必然会来援，山里搜索部队也会被吸引。那时候，我们再金蝉脱壳，潜入深山。”
“可是头儿，”栓子皱眉，“打完据点，我们怎么脱身？日军肯定会封锁整个区域搜捕。”
“所以，这场战斗要快，要狠，要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消失。”林烬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线，“打完立刻向西撤离，进入这片原始森林。那里地形复杂，日军不敢贸然深入。我们绕个圈子，再从北边进山。”
众人仔细研究地图和计划，细节逐一敲定。
傍晚，冯少峰派人送来五套晋绥军军装、参谋处特别通行证、以及详细的大比例军用地图。地图上甚至标注了日军据点的火力配置和换岗时间——显然是晋绥军侦察兵用血换来的情报。
深夜，小院里灯火通明。
林烬将系统空间里的重装备一一取出：【铁拳III型】火箭筒补充弹药、磁性反装甲雷、地脉能量干扰手雷、特斯拉线圈阵列……还有那四台缴获的“影武者”能量武器平台。
“这次，玩把大的。”他看着装备，眼中战意燃烧。
“头儿，这‘影武者’咱们自己用？”魏大勇抚摸着冰冷的装甲。
“用。”林烬点头，“虽然需要人操控，科技程度不高，但火力凶猛，正好用来制造‘主力部队’的假象。大勇、铁柱，你们各操控一台。栓子、小眼，你们负责另外两台。我负责指挥和狙击。”
“那咱们不就成了‘机甲部队’了？”王铁柱咧嘴笑。
“就这一次。”林烬正色，“暴露这种装备风险太大。所以，这一战必须全歼据点守军，不能留活口。”
深夜十一点，一切准备就绪。
五人换上晋绥军军装，将“影武者”平台收入系统空间——这东西太大，只能到战场再取出。
冯少峰安排的车已经等在客栈后门，司机是个沉默的晋绥军老兵，一言不发，只管开车。
卡车驶出太原城，在夜色中向太行山方向疾驰。车窗外，星光黯淡，山影如兽。
林烬闭目养神，但高级能量感知始终开启。五十公里、三十公里、十公里……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凌晨两点，卡车在一处隐蔽的山坳停下。
“前面五里就是日军西据点。”司机低声说，“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多谢。”林烬下车，看向黑暗中的山峦。
第二枚信标已经让他实力大增。第三枚，就在这太行山中。
而这一次，他将不再只是躲避和突袭。
他要让日本人知道——
判官入晋，太行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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