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轧钢厂,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没有鞭炮声,没有欢笑声,只有北风卷着雪沫,呼啸着掠过空旷的厂区,发出呜呜的悲鸣。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
何雨柱拖着疲惫不堪却高度紧绷的身体回到四合院时,已是深夜。院里漆黑一片,只有易中海家和刘海中家的窗户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旋即熄灭,像是受惊的田鼠缩回了洞中。压抑和恐惧,如同实质的浓雾,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他摸黑回到自己冰冷的小屋,插上门闩,背靠着门板,却没有立刻点灯。黑暗中,他大口喘着气,白天工作组那咄咄逼人的审讯、郑组长阴鸷的眼神、赵抗美冰冷的盘问,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回放。侥幸过关的庆幸只是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危机感。工作组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定会死死咬住自己这条线索不放。
被动防守,只有死路一条。必须主动出击,搅浑这潭水,把祸水引出去!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目标,就是那条一直藏在暗处、对自己和娄家心怀叵测的毒蛇——易中海!还有那个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反水的墙头草——刘海中!
他要在工作组和自己之间,树立起一个更醒目、更合适的靶子!而哑口散和那晚的黑影,就是最好的武器!
第二天,大年初一。厂里放假,但压抑的气氛比上班时更甚。何雨柱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屋里,而是搬了把小凳子,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把旧菜刀,慢条斯理地磨着。刺啦……刺啦……磨刀石与刀刃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院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中院易中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易中海那张阴沉的老脸露了出来,朝何雨柱这边瞥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紧接着,前院刘海中家也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何雨柱心中冷笑,继续磨刀。他知道,这两条老狐狸,肯定也一夜没睡安稳,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风声。
磨好了刀,何雨柱站起身,没有回屋,而是拎着刀,看似随意地在院里踱步,最后停在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旁,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间空置的东厢房,眉头微皱,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有心人听清:“……邪了门了,那破屋子……昨儿晚上好像又有动静……别是真闹鬼吧……”
说完,他摇摇头,拎着刀回了屋,关上了门。
他这番话,看似无心,实则是精心布置的诱饵!他故意提及后院空屋“有动静”,暗示那晚的黑影可能再次出现,或者那里藏着什么秘密。这话传到易中海和刘海中耳朵里,效果截然不同。
对易中海而言,这是警告,也是试探。警告他,自己已经察觉了后院的异常;试探他,会不会因此自乱阵脚,再次派人去查看或者转移“罪证”。
对刘海中而言,这话就是催命符!他做贼心虚,那晚藏药被王主任撞破,本就吓破了胆,现在何雨柱又提“动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事情败露了!何雨柱知道了!工作组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会不会被当成替罪羊?
何雨柱躲在门后,透过窗纸的缝隙仔细观察。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看见刘海中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先是假装在院里散步,眼神却不停地往后院瞟,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快步溜进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鱼儿上钩了!何雨柱心中冷笑。刘海中这个蠢货,果然沉不住气!
他耐心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刘海中又从月亮门溜了回来,脸色煞白,眼神惊恐,脚步虚浮,像是见了鬼一样,一头扎回自己家里,砰地关上了门。
何雨柱知道,刘海中肯定是去确认那包“哑口散”了,而发现东西“不翼而飞”(被何雨柱调包取走),自然会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刘海中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时机到了!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朝着前院阎埠贵家走去!他选择阎埠贵家作为第一站,是因为阎家现在最弱,最容易攻破,而且阎埠贵瘫在床上,三大妈是个没主见的,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恐惧来散播消息。
“三大妈,过年好。”何雨柱敲开门,对一脸惊疑的三大妈说道,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隔壁竖着耳朵的刘海中听清。
“啊……柱子啊,过年好……”三大妈紧张地看着他。
“唉,这年过的……”何雨柱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担忧,“三大妈,您说咱们院这是咋了?最近老是觉着后脖颈发凉……特别是后院那空屋子,我咋老觉着有人影晃悠呢?前天晚上王主任来,好像也是从那儿拿了点啥东西走?这……别是出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惹上啥麻烦了吧?我这心里直打鼓,这年都过不安生……”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了后院空屋的“异常”,又暗示了王主任(街道)的介入,还把“麻烦”和“不干净”联系到一起,极具煽动性。
三大妈本来就胆小,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可不敢瞎说!柱子,这话可不能外传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跟您念叨念叨,心里怕得慌。”何雨柱故作紧张地左右看看,“您也小心点,晚上关好门。我回去了。”
他故意在阎埠贵家门口停留了片刻,让他的话清晰地传到了隔壁。他甚至可以听到刘海中家里传来杯子掉地上摔碎的声音和压抑的惊呼。
离开阎家,何雨柱没有回中院,而是绕到后院,在聋老太太窗外稍微提高了点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里面的人听:“老太太,您晚上关好门窗啊,这两天院里不太平,好像有野猫子乱窜,别惊着您。”
他这话,是说给易中海听的!暗示他,自己知道后院有“野猫”(黑影),并且提醒聋老太太小心,既是保护,也是警告易中海别动灭口的心思。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才慢悠悠地踱回自己小屋。他知道,他撒下的这些“谣言”和“警告”,就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很快就会在恐惧的发酵下,掀起波澜。易中海会坐立不安,刘海中会吓破苦胆,院里的流言会越传越凶。
而他要的,就是这潭浑水!水越浑,工作组调查的视线就越容易被分散。当工作组发现院里人际关系复杂,暗流涌动,甚至可能存在更隐蔽的“敌情”时,对他何雨柱这个“厨子”的过度关注,或许就会减轻。甚至,他还可以“适时”地,给工作组提供一点“线索”,将祸水,精准地引向易中海这条真正的毒蛇!
回到屋里,何雨柱插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易中海,刘海中,你们不是想躲在暗处放冷箭吗?那我就把你们全都拖到明处来!看看在这暴风雨中,谁先被淹死!
窗外的风雪更大了。何雨柱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正式开始。他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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