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走出丹房，手里拿着玉瓶。瓶底还有干掉的黑渍，他没扔，塞进袖子里。
刚才炼药时炉子差点炸了，冒出黑气，声音很刺耳。那声音不像草药烧焦，倒像有人在惨叫。他皱眉，心里有点发毛，甩了甩头，不想再想。
不能总待在仙府里，外面的事也得管。
他摸了下戒指，确认仙府入口藏好了，转身往山门走。天剑门集市离林家不远，走半个时辰就到。路上遇到几个巡逻弟子，看到他连忙行礼，不敢多看一眼。
一到集市，人就多了起来。
到处是叫卖声，灵器叮当响，符纸乱飞。林小满放慢脚步，混进人群。他没亮身份，也没遮掩气息，就这样听着。
“你听说没？林家那边昨晚还有火光，估计在清理。”
“九成产业都毁了，换谁也扛不住。听说连灵园都被毒雾污染，种啥都不活。”
“我觉得林小满有靠山。一个筑基期，怎么灭的血影门分舵？还能逼退幽冥教？”
“靠山？你也太敢想了。我听说他有上古法宝，能借元婴之力，一剑劈开星辰。”
“别吹了，真有这本事，早去争第一了，还能在这小地方待着？”
林小满听着，嘴角微微扬起。这时一个魁梧散修站起来大声说：“哼，什么少主，就是运气好！”周围人立刻看向林小满，等他反应。
他没说话，也没停下，继续往前走。
路过茶棚，几个年轻弟子正聊得起劲。
“你们不知道吧？我朋友在玄天宗外门，说他们宗主闭关，是因为林小满那一战惊动了护宗大阵！”
“真的？玄天宗可是元婴级势力，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说他斩杀幽冥投影时天地变色，雷云压顶，连飞升台都震了一下！”
“飞升台？那是真的吗？”
“反正他们那边就这么传。”
林小满停下，在外面听着。这些话听着离谱，但也不是全错。界源珠确实和飞升有关，裂空古剑也觉醒了空间之力。但他从没对外说过。
现在别人自己编故事，越传越玄。
他轻轻一笑。
笑声不大，茶棚里却立刻安静了。
几人抬头，认出是他。刚才说得最欢的那个弟子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身子都在抖。
林小满没说话，只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没人敢追，没人敢议论。整个集市都静了，直到他走远，才慢慢恢复吵闹。
“他……他听见了？”
“废话！那笑就是冲咱们来的！”
“完蛋了，我刚才说他靠女人上位……”
“闭嘴！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林小满穿过集市，走到交易阁门口。
这里是天剑门最大的交易地，贡献堂、拍卖行、换物榜都在这儿。他之前留了信息要换东西，该有回音了。
守门弟子见他来了，立刻行礼：“林少主，您要的东西还没到，但有人留了信。”
递来一枚玉简。
林小满接过，神识一扫，眉头微动。
是炼器长老回的。
“雷纹石有三块，寒髓液半瓶，换五株十年份灵药。赤铜精暂时没有，有了通知你。”
不多，但够用。
他收起玉简，准备离开。忽然身后一阵骚动。
“快看！那是林家人！”
“是不是林小满？听说他今天来了！”
“别瞎说，他刚走，你看错了吧？”
林小满回头，看见一群散修围在街角，盯着一张新贴的告示。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
告示画着苍云山脉地图，中间标了个红圈，写着：“林家祖地邪气聚集，封印松动。异象频发，恐生大祸，各派谨慎靠近。”
落款是“北境游盟通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林小满修炼邪功，以族人为祭，换取力量。”
林小满盯着那句话，眼神冷了一瞬。
然后他又笑了，这次笑得更深。
他没撕告示，也没问是谁贴的，就站在那儿，看路人一个个停下来看、议论、摇头、冷笑。
有人骂他，也有人替他说话。
“胡说！林家被袭死了几十人，他冲在最前面杀敌，哪来的邪功？”
“就是，真修邪道早跑了，还会回来重建？”
“可他一个筑基期，接连打退金丹、元婴投影，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你打得过慕容雪试试！她一刀砍翻邪修头领，是战神！”
林小满一句都没插话。
他知道这种传言压不住。只要他还在变强，就会有人怕，有人恨，有人想踩他。
他不在乎。
实力够了，谣言自然破。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不急不缓。
刚出集市，一个林家弟子跑过来，喘着气。
“少主！不好了！仙府出事了！”
林小满停下。
“说清楚。”
“是柳如烟传信，说仙府深处有动静。几株变异灵草突然枯萎，根部全是黑丝，像被吸干了。苏兰夫人碰过那些草，现在发烧，意识不清！”
林小满眼神一沉。
早上才叮嘱过别碰异常植物。
还是晚了。
他立刻加快脚步往驻地赶。
一边走，一边拿出通讯符，注入灵力。
“婉儿，查‘北境游盟’最近三个月的活动，有没有和血影门残余联系。”
符纸一闪，传来回应：“收到。”
林小满收起符纸，看向前方山门。
仙府在山腹中，看着平静，他知道里面已经不对劲了。
他刚踏进山门区域，戒指忽然发烫。
低头一看，本命仙府的入口光晕在轻微波动，像是被人从里面碰过。
他皱眉，抬手要开启通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钟声。
咚——
是林震海设的警戒钟。
有人闯入防线。
林小满心头一紧。
这次来的人不简单，很可能和仙府里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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