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抱着那两只命根子似的老母鸡出门后,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只剩下娘低低的抽泣声和屋顶漏雨的嘀嗒声。
吴卫国闭上眼,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他上辈子是兵王,啥苦没吃过?可看着这家人为了他,连最后下蛋的鸡都要送出去,这滋味比挨枪子儿还难受。
“不行,不能这么干躺着!”吴卫国心里那股狠劲儿又上来了。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腿,虽然还是疼,特别是后脑勺,一动就嗡嗡的,但比昨晚那种快死的感觉强多了。那丝北冥真气虽然细,却在他身体里一圈一圈地转,每转一圈,好像就多了一丝力气,伤口的疼也轻了一点点。
“这北冥神功,真是个宝贝!”吴卫国心里暗喜。他不敢怠慢,继续凝神静气,引导着那丝真气按照北冥神功那玄乎的路线运转。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有一丝丝比头发丝还细的凉气,慢慢钻进他的皮肤,汇入那道热流里。看来这异世界的天地灵气,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爹回来了。
爹空着手,脸色却比刚才出去时好了一点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纸包。
“任先生心善,收下了两只鸡,给了这副治外伤的止血散,还……还给了20个铜钱给我,说是给卫国在县城考试的路费。”爹把那个小纸包和一小串用麻绳穿着的铜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娘赶紧接过药,又看着那20个铜钱,眼泪掉得更凶了:“这……这怎么好意思,任先生真是好人……”
吴卫国看着那20个铜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点钱,恐怕连去县城的盘缠都不够。但他知道,这已经是爹娘能拿出的全部了。
“爹,娘,这钱……”吴卫国刚开口,爹就打断了他。
“卫国,你别管!钱的事爹再想办法!你这伤……杨夫子那边,我已经让二娃(吴卫国的弟弟)去说了,说你摔伤了,看考试能不能……”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想看看能不能缓考或者干脆放弃。
“不!”吴卫国猛地提高声音,因为激动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眼神却异常坚定,“爹,娘,我要去考!必须去!”
开什么玩笑!他吴峰什么时候当过逃兵?原主吴卫国更是把这次考试看得比命还重!现在他占了人家的身体,承了人家的情,要是连考试都不敢去,那还是个人吗?更何况,只有考上童生,才有继续往上爬的资格,才能改变这个家的命运,才能找那些仇人算账!
“可是你的伤……”娘担忧地看着他包着的后脑勺。
“娘,我没事!你看,我都能动了!”吴卫国咬着牙,忍着晕眩,硬是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虽然脸色苍白,浑身冒虚汗,但眼神亮得吓人,“这点伤不算啥!我不能白摔这一跤!我一定要去考,不去的话报名考试费就白缴了!”
爹看着儿子那倔强的眼神,想起了他小时候摔倒了从不哭闹,总是自己爬起来的样子,心里一酸,又涌起一股豪情。是啊,他吴世同的儿子,不是孬种!
“好!好小子!有志气!”爹一拍大腿,“爹支持你!咱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去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世同在家吗?”
是杨夫子的声音!
爹娘赶紧迎出去。只见杨夫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撑着把破油纸伞站在细雨中,身后跟着吴卫国的二弟。
“杨夫子,您怎么来了?快屋里请,屋里请!”爹连忙把夫子让进屋里。
杨夫子走进这昏暗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脑袋包着块破布,脸色惨白却腰板挺直的吴卫国。他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惋惜。
“卫国的事,二娃都跟我说了。”杨夫子叹了口气,“摔得不轻啊!这县试,三年两次,错过这次,就要再等一年半载。而且,听说今年县令大人重视,拉关系走后门的比往年难,这是我们穷学生的希望!”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机会难得,但吴卫国这状态…!
吴卫国赶紧开口,声音虽然虚,但很清晰:“夫子,学生能行!学生一定要去!就是爬,也要爬到考场去!”
杨夫子看着吴卫国那双异常坚定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动。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少了些少年的怯懦,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锐气和沉稳。难道经此一难,反而开了窍?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有此志气,甚好!只是你这伤…这样吧,此次去县城,你便与老夫同住。我在县城有一远房表亲,可借宿一两晚,也能省些住宿钱。至于考试,”他顿了顿,看着吴卫国,“尽力即可,莫要强求,身体要紧。”
吴卫国和爹娘一听,都是大喜过望!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省了住宿钱,还能得到夫子照应!
“谢谢夫子!谢谢夫子!”爹娘连连道谢,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吴卫国也在床上躬身:“学生…谢过夫子!”
他心里暖暖的,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两天后,就是县试的日子。吴卫国趁着这两天,一边咬牙运转北冥神功疗伤,一边凭着原主的记忆和兵王超强的学习能力,疯狂复习那些四书五经。他发现自己穿越后,脑子好像特别好使,原主学过的那些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格外清晰,甚至还能举一反三!看来灵魂融合,还有北冥神功,都对精神力有提升!
这两天,他后脑的伤口在北冥真气和草药的双重作用下,愈合得很快,虽然还没拆布,但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爹娘看他恢复得这么快,直说是祖宗保佑,也稍微放了点心。
出发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娘就起来煮了几个糙米饼子,用布包好,塞进吴卫国那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书袋里。那20个铜钱,爹小心翼翼地缝在了吴卫国的内衣口袋里。
“卫国,路上听夫子的话,考试别紧张…”娘一遍遍地叮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哥,加油!”两个弟弟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吴卫国重重点头:“爹,娘,你们放心,等我好消息!”
他背上轻飘飘的书袋(里面就一支秃笔、一块墨、几张劣质草纸和那几张饼子),跟着早已等在村口的杨夫子和另外两个同窗,踏着晨露,走上了去往县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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