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蜘蛛在数只鼬鼠的围攻下，凭借坚固的外壳并未立刻被摧毁。
但失去视觉和陷入近身缠斗，使得它的腐蚀液喷射完全失去了威胁。
它只能依靠机械腿胡乱地挥扫挣扎，场面一片狼藉。
“入口障碍暂时清除了。”
林凡快速判断，道：“但混乱不会持续太久，我们必须趁乱穿过门厅，进入地下通道。”
四人不再犹豫，从藏身处猛地冲出，直奔那个幽深的拐角入口。
他们避开扭打在一起的机械蜘蛛和鼬鼠群。
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狼藉的门厅。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酸液腐蚀气味和浓烈的腥臊味。
机械蜘蛛的金属摩擦声和鼬鼠疯狂的嘶叫在身后交织。
形成一片混乱的背景噪音。
林凡的感知全力张开，如同一个半径二十米的球形探照灯。
将前方拐角后的通道纳入监控。
拐角后，是一条向下的、宽阔的混凝土坡道。
那是通往地下管网的主通道。
坡道内一片漆黑。
墙壁上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缆线。
许多已经锈蚀断裂，垂落下来，如同怪物的触须。
地面湿滑，积着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混杂着零散的骨骸和啮齿类动物的粪便。
“通道是向下的，注意脚下，湿滑。”
林凡压低声音，快速通报情况。
他的感知在二十米范围内没有发现活动的热源。
但空气中那股属于变异鼬鼠的浓烈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显然这里是它们频繁活动的区域。
林凡打头，率先踏入坡道。
“跟紧，保持安静。”
坡道的坡度不小，脚下必须十分小心，才能避免滑倒。
玫紧随其后，手弩端平，警惕地扫视着林凡感知范围之外的黑暗深处。
王楷和医生断后。
两人背对着队伍，警惕着来路，防止有鼬鼠从混乱的门厅追下来。
向下行进了大约三十米，坡道开始变得平缓。
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下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主泵房控制室。
面积不小，但林凡的感知范围只能覆盖到入口附近的一片区域。
控制室内一片狼藉，控制台东倒西歪，屏幕碎裂，文件散落一地。
几具早已化为白骨的尸体蜷缩在角落，穿着破烂的工作服。
诉说着灾难降临时的绝望。
空气中除了浓烈的鼠臭，还多了一股陈年的霉味和隐约的机油味。
突然，林凡猛地抬手握拳，示意停止。
他的感知边缘，捕捉到了动静。
林凡急促低语，“右侧十五米外，管道后面有三只鼬鼠。”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三只体型中等的变异鼬鼠从一堆废弃的电缆线圈后探出头来。
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它们似乎是被坡道上传来的动静惊动，正警惕地张望。
“不能等它们叫。”
玫的动作最快，话音未落，手弩已然击发。
“嗖！”
林凡的弩箭紧随其后。
两支弩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命中了两只探头的鼬鼠。
一只被射穿脖颈，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便瘫软下去。
另一只被射中肩胛，负痛尖叫着缩回管道后。
双方间的距离给了第三只鼬鼠时间。
只见它浑身毛发倒竖，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极具穿透力的“吱吱”警报声。
同时转身就向控制室深处光线无法触及的黑暗逃窜。
“糟了！它在呼唤同类！”
林凡心猛地一沉，知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开始发生。
“不能让它继续叫，追。”
玫低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窜出，试图拉近距离进行第二次射击。
然而，那鼬鼠异常狡猾。
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在倒塌的控制台和粗大管道间极速奔跑。
警报声一刻不停。
玫连射两箭，都因障碍物阻挡而落空。
“别追了。”
林凡果断制止，大脑飞速运转。
刺耳的警报声在封闭的地下空间内回荡，必然已惊动整个巢穴。
此刻，盲目追击一只哨兵已毫无意义。
当务之急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如潮水般的反击。
林凡果断下令，“退回坡道入口，那里狭窄，易守难攻。”
“我们不能在这个开阔的控制室里被四面合围。”
四人反应极快，立刻放弃追击，转身向来的的坡道入口疾退。
几乎在他们刚退到坡道口，控制室深处便传来了密集如雨点般的抓挠声和嘶叫声。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来时的坡道上方——
也隐约传来了机械蜘蛛挣扎的金属摩擦声和更多鼬鼠的嘶叫。
门厅的混乱显然还在继续，且有向坡道蔓延的趋势。
林凡立刻喝道：“不能留在这里。”
他的感知始终维持着最大范围。
早在下来探查时，就已注意到墙壁上方那个被通风管道阴影半掩的检修口以及其后空洞的通道。
此刻前后受敌，这条预先发现的退路成了唯一生机。
“我们向上。”
“三点钟方向，通风管下面有个检修口，后面是竖向通道，那是我们的退路。”
没有片刻犹豫，王楷和医生立刻蹲下，用肩膀搭成人梯。
林凡和玫借助托举，敏捷地攀上墙壁。
林凡对锈蚀的盖板结构和锁扣位置早已心中有数，用刀柄精准撬击关键点。
“哐当”一声，盖板向内脱落，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陈年灰尘和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
玫率先探头快速确认，道：“通道畅通，有老旧爬梯向下延伸。”
林凡的感知也已探明，二十米内通道垂直向下，并无障碍或活物。
“王楷，医生，快上来。”林凡催促，同时警惕着下方。
玫已完全进入通道，正用弩箭居高临下对准逼近的鼠群进行压制射击。
为下方争取时间。
医生毫不迟疑，抓住王楷稳稳托举的手。
借力敏捷地攀上洞口，林凡伸手将他拉了进去。
眼看大部队的鼬鼠更加逼近，林凡急喝。
道：“王楷，该你了！”
王楷怒吼一声，开山斧横扫逼退最近的两只鼬鼠。
然后转身猛地跃起，抓住洞口边缘。
林凡和医生合力将他拽入通道。
就在王楷双脚离地的瞬间，几只疯狂的鼬鼠已经扑到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哐当！”
林凡迅速将沉重的盖板重新推回原位，暂时隔绝了下方令人心悸的嘶叫。
通道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四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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