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卧室，沈清棠正倚在傅司寒肩头翻医学典籍。
昨夜退婚宴的喧嚣还没完全消散，她腕间银镯在书页上投下细碎光斑，身侧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清棠。傅司寒声音带着晨雾般的低哑，温热的指节蹭过她手背，递过一张烫金邀请函。
沈清棠抬眼，见暗纹信笺上楚氏集团四字在晨光里泛着沉郁的金色，唇角带笑：楚家？
楚天豪的独女楚瑶昏迷半月，找了不少医生都没用。傅司寒拇指摩挲着她发顶，他今早让人把邀请函送到傅宅，说只信你能救。
沈清棠指尖抚过信笺边缘的暗纹——是楚家的字图腾。
她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很轻：看来昨晚周老那针强心丸，还是震醒了些人。
傅司寒低头吻她发顶，说：我让人备车。
楚宅的雕花铁门在上午十点打开。
沈清棠挽着傅司寒的臂弯走进客厅，迎面遇上审视的目光——首座上的白发老者端着茶盏，茶雾里的眼睛很冰冷。
陈济生？傅司寒低声提醒。
沈清棠想起医学论坛上那位以出名的老中医，据说曾当面骂退过三个自称的骗子。
陈济生放下茶盏，瓷底磕在檀木桌上发出脆响：沈小姐？尾音带点讥诮，我当是哪位国手，原来是个病恹恹的小丫头。
沈清棠看着他斑白的鬓角，轻笑：陈老可知，古医门传诊，最忌以貌取人？
话音未落，里间传来急促脚步声。
楚天豪西装革履却掩不住憔悴，眼眶青黑：沈小姐！快请！瑶瑶她......
沈清棠跟着他走进内室，目光扫过床头的监测仪——心跳曲线几乎成了直线，偶尔跳两下也是微弱的小峰。
这是我请的几位西医专家。楚天豪指着墙角面无表情的医生们，又朝陈济生点头，还有陈老。
沈清棠已在床前站定。
她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楚瑶腕脉，忽然顿住——左眼命数眼自动开启，见少女头顶那根淡金色寿线细若游丝，随时要断。
借一步说话。她转头对楚天豪说。
众人跟着进了隔壁茶室。
沈清棠垂眸盯着茶盏里的茶叶，声音很轻：楚小姐这病，是心脉被寒毒侵蚀。寻常药物没用，得用引药。
陈济生冷笑：寒毒？现代医学查过，她血液里没有毒素。
现代医学查不到的东西多了。沈清棠抬眼，眼底有冷意，陈老若不信，等我治完再骂也不迟。
她转身回病房，反手锁上门。
确认没人后，意识沉入空间——灵泉池泛着幽蓝的光，她用玉瓶接了一滴，混着温水喂进楚瑶口中。
灵泉入喉的瞬间，楚瑶睫毛颤了颤。
监测仪上的心跳曲线突然拔高，滴——的长鸣惊得门外众人撞开了门。
瑶瑶！楚天豪扑到床前，手抚过女儿脸颊，瑶瑶，爸爸在这儿......
楚瑶的手指动了动，缓缓攥住他手腕。
陈济生冲上前搭脉，指尖在腕间顿了两秒，猛地抬头：这脉象......活了！
西医专家们围上来调仪器，血压、血氧数值快速上升。
沈清棠倚在门边看着，听着身后的抽气声，唇角笑意更淡。
沈小姐！楚天豪转身时眼眶通红，您要什么？我楚家倾家荡产都给！
沈清棠还没开口，手机突然震动。
她扫了眼屏幕，瞳孔微缩——热搜第一是林婉儿的采访截图：所谓神医，不过是用偏方骗钱的江湖术士。
沈小姐......楚天豪声音发颤，这......
楚董。沈清棠将手机递过去，您看这个。
屏幕上是楚瑶治疗前后的脉象图，红笔标注着寒毒侵蚀的轨迹，还有一张伪造的灵泉水成分分析——她早让周老的私人实验室出了报告，就等这一天。
陈济生凑过来看，突然跪下：沈小姐，是我眼拙！求您收我为徒！
沈清棠伸手虚扶，目光扫过茶室里的监控摄像头——林婉儿派来的人正躲在角落偷拍。
她勾唇一笑：陈老这礼，我受了。
三日后，楚瑶能坐起身喝小米粥时，楚天豪捧着红木匣子来找沈清棠：这是楚家祖传的和田玉，您救了瑶瑶，这东西该归您。
沈清棠接过玉佩，触手温凉。
她看着玉上刻的字，抬眼时眼底有光：楚董若真想谢我，日后我开医馆时，帮我寻个好铺子。
傅司寒站在廊下看她，晨光里她的侧影像幅画。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传来：你总是看得长远。
沈清棠仰头望他，发间银镯轻响：这才哪到哪。她指尖摩挲着玉佩，目光投向远处的市中心，我看中了间老铺子，就在仁和街拐角......
风掀起她的裙摆，带起一缕淡淡的药香。
傅司寒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属于沈清棠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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