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找了个靠墙的位置站着，没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议论。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喊叫，像是有人受了极大的惊吓，划破了大厅里沉闷的气氛。
“怎么了？”有人惊呼。
众人齐刷刷抬头往楼梯口看去，那两个正在低声交谈的公安反应最快，猛地站起身，拔腿就往楼上冲。住客们也跟着骚动起来，三三两两地跟在后面往上涌，都想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周小言被人群推着往楼上走，耳边全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刚到二楼，就见走廊尽头的207房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刚才冲上来的两个公安正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地往里看，脸色比早上更沉了几分。
前面的人都比她高，密密麻麻地挡着视线，她踮着脚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前排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让让，麻烦让让。”周小言轻声说着，顺着人缝往里钻。她个子小，动作灵活，没多久就挤到了稍前面的位置。
这一瞧，心里猛地一缩——只见207房的地上也溅着暗红的血迹，比隔壁那间看着更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前排一个穿蓝布褂子的汉子颤着声低呼：“我的娘哎……又死人了！这招待所是邪门了不成？”
“又死人了？”后面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夹杂着惊惶和不安。
周小言顺着人缝看得更清楚了些——那死者是个中年男人，并没倒在门口，而是趴在离床不远的地上，上半身微微向前探着，像是拼尽最后力气想往门外爬。
他的眼睛睁得滚圆，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定格成一种混杂着惊恐和痛苦的神情，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僵硬的五指用力撑开，指缝里全是暗红的血，指尖在地板上划出几道浅浅的血痕，显然死前经过一番挣扎。
地上的血迹不算密集，却顺着他攀爬的方向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触目惊心。
“都让一让，退后！”门口的公安沉声喝道，开始驱散围观的人，“无关人等赶紧回自己房间，不要破坏现场！”
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有人慌忙往后退，有人还在踮脚张望，却被公安严肃的眼神制止了。周小言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突突直跳——这死状实在太吓人了，那双眼圆睁的眼睛，仿佛还在盯着每个看过来的人。
很快，几个戴白手套的公安走进207房，小心翼翼地勘察起来，房门也被半掩上，挡住了里面的情形。走廊里的住客们被赶到楼梯口，议论声压得更低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慌。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有人颤着声问。
没人能回答。只有窗外的台风还在嘶吼，雨点狠狠砸在纸窗上，像是在为这诡异的命案敲打着不安的鼓点。
有公安过来疏散人群，让大家各自回房等候。周小言转身回了203房，坐在床边拿起那本书翻着，可看了没几页，眼皮就开始打架。窗外风雨还在“哗哗”作响，那声音像极了温柔的催眠曲，不知不觉就靠着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吵醒。周小言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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