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见火苗依旧不旺，又续上两根粗些的树枝，直到火焰重新稳定跳动，才直起身道：“沈大哥，你眯一会儿吧，天快亮了，应该安全些了。”
沈树根点点头，紧绷了一夜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慢慢阖上眼。可刚放松没片刻，伤口的刺痛就像针似的扎过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比起夜里黑熊相争的惊魂，这点痛实在算不得什么。
天边的光亮越来越浓，从鱼肚白渐渐染上橘红，林间的雾气也开始散了。周小言看了眼闭目休息的沈树根，见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真的累极了，便悄悄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和手腕，拎着开山刀往远处的密林走了几步，刻意选了个沈树根看不到的角度。
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只野鸡，等了一会，拿着野鸡回到火堆旁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明晃晃的光，便索性坐在火堆边，借着渐亮的天色给野鸡拔毛、开膛，动作利落得很，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等沈树根被一阵浓郁的肉香勾醒时，只见周小言正拿着根削尖的树枝，把处理好的野鸡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油汁顺着焦黄的鸡皮往下滴，落在火炭上“滋滋”作响，混着木头燃烧的烟火气，香得人直咽口水。
“小言妹子……这是？”沈树根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愣。
“醒了？”周小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烤只鸡垫垫肚子，等会儿下山有力气。”
沈树根这才看清那肥硕的野鸡，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好意思：“这……太破费了。”
“山里顺手打的，不值当什么。”周小言说着，把烤鸡转了个方向，让火候更均匀些，“你伤着，得多吃点肉补补。”
说话间，鸡皮已经烤得金黄酥脆，香味越发浓郁。沈树根看着那油光锃亮的烤鸡，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昨夜吃的馒头早就消化干净了。他望着周小言忙碌的侧脸，晨光落在她身上，竟觉得这小姑娘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劲儿，心里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烤鸡的香味越发勾人，周小言见鸡皮烤得金黄流油，用树枝戳了戳，确认熟透了，便把烤鸡取下来，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放。
伸手扯下一个鸡腿，递到沈树根面前：“沈大哥，先垫垫。”
沈树根连忙双手接过，那鸡腿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肉香混着烟火气直往鼻子里钻。他低头闻了又闻，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外皮酥脆，内里的肉嫩得流汁，带着淡淡的盐味，香得他眼睛都亮了。
周小言看他这副样子，没多说什么，自己也扯了个鸡腿，大口啃了起来。吃得干脆利落，很快就啃完了鸡腿，又拿起一只鸡翅，三两口下肚，感觉胃里暖了不少，便把剩下的大半个烤鸡都递了过去：“剩下的你吃吧。”
沈树根看着递过来的烤鸡，油光锃亮的肉上还沾着点焦香的皮，连忙摆手：“这怎么行？你才吃了一点……”
“我够了。”周小言把烤鸡往他怀里塞了塞，“到中午就凉透了，不好吃。再说带着麻烦，中午要是没打着猎物，背篓里还有馒头，饿不着。”她顿了顿，故意板起脸，“你要是不吃，扔了可就浪费了。”
沈树根这才接过来，看着手里的烤鸡，心疼得不行——这可是实打实的肉啊，过年都未必能吃上这么一口，怎么能扔？他咽了咽口水，也顾不上烫了，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道：“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过小言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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