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像之乱后——太虚山,山清水秀,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苏寒漫步在山间小道上,喝着九转仙酿,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半个月后。
江南的桂花香里多了丝诡谲。苏寒刚踏入织造局,便见满院染缸皆结着黑冰,缸中倒映的不是布匹,而是无数女子素白的脸。沈砚触碰到贡缎的刹那,指尖突然缠上银丝——那是从缎面“灭彩”二字中渗出的幻术咒文,竟与玄夜的黑沙同源。
“小心!是黑狐幻界!”
赤练的蛊笛刚发出警示,地面突然裂开漆黑狐口。苏寒挥剑斩向狐齿,却见剑光被吸入幻境,众人脚下浮现出阴阳鱼图案,再睁眼时,已置身于灰扑扑的“素白世界”。街道两侧的建筑皆无色彩,行人穿着统一的素白襦裙,就连飘落的桂花,都褪成了苍白的模样。
“苏寒剑仙,欢迎来到‘无垢之邦’。”
戴帷帽的女子从街角走出,她摘下斗笠,露出耳尖的狐毛与眉心的“灭”字咒纹。她挥手间,空中飘下无数“禁色蝶”,翅膀上印着“艳丽即罪”的符文:“在这里,所有女子都懂得‘以色为戒’,你们的‘美’,不过是惑乱人心的毒药。”
星璃的星砂剑穗失去了往日的七彩光芒,只能凝成单一的灰白轨迹:“这幻境用‘绝对素净’扭曲人心,就连剑意都被剥夺了色彩。”
沈砚握紧星火剑,却发现剑身上的“护道”纹路正在褪色:“师父,我的剑……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苏寒的天象剑意穿透灰雾,看见幻境深处矗立着座“无色城”,城墙上流动着黑沙凝成的“灭彩咒”。城门内,无数女子在“染坊”中忙碌,她们不是在给布匹上色,而是用黑沙洗去所有色彩,每道工序都伴随着《女戒》的诵念声。
“赤练,用祖巫血契召唤‘本色蛊’;星璃,以星砂剑穗引动‘七彩超新星图’;沈砚,去点燃染坊的‘好色之火’。”苏寒展开三色仙骨,却发现仙骨光芒在幻境中只剩灰白两色,“记住,别去对抗灰雾,要找到藏在‘无色’背后的‘本真之色’。”
黑狐妖姬冷笑掷出禁色蝶,蝶群化作巨网笼罩众人。苏寒挥剑斩蝶,却见剑刃上倒映出自己的“无色虚影”——那个他身着素白道袍,眼神冰冷如霜,道核中跳动着“秩序”的灰光。
“苏寒,看看这个世界,”妖姬抬手间,幻境中浮现出“完美秩序”的画面,“没有争执、没有诱惑、没有因‘美’而起的杀戮,这才是你该守护的‘清平世道’。”
沈砚在虚影中看见“自己”成为“无色卫道者”,正在焚烧百姓的彩衣。少年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剑上,竟在灰白世界中晕开抹鲜红——那是星火剑最本真的颜色。
“美从来不是罪!”他挥剑斩向染坊的黑沙染缸,缸中突然涌出被囚禁的“色彩精魄”:有茜素红的热烈、靛青的深邃、鹅黄的明快,每种色彩都化作精灵,缠着黑沙噬咬。
赤练的本色蛊破茧而出,蛊虫翅膀上流动着南疆百虫的斑斓色彩。它们扑向禁色蝶,竟将蝶翼上的“灭”字啃食成“明”字。星璃的七彩超新星图在灰雾中亮起,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一种被禁的色彩,当“赤星”点燃,幻境天空中竟落下红色的雨。
黑狐妖姬惊恐地望向自己的狐毛,发现纯白的毛发正在吸收色彩,逐渐变成绚丽的七彩。她踉跄后退,撞翻了幻境中央的“无色鼎”,鼎中滚出的不是黑沙,而是无数被封印的“好色魂”——那是历代女子对美的向往,此刻正化作凤凰冲向灰雾。
苏寒挥剑斩向无色城,三色仙骨在绝境中爆发出本源光芒:剑仙的锐意是金,祖巫的狂气是赤,圣女的柔意是青,三色交融,竟在虚空中凝成“破幻之虹”。虹桥所过之处,灰雾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藏着的“真实世界”——染坊的布匹重新绽放异彩,百姓的襦裙上绣着花鸟虫鱼,就连飘落的桂花,都恢复了金灿灿的模样。
黑狐妖姬的虚影在彩虹中崩解,她临终前望着自己五彩斑斓的狐毛,发出不甘的嘶吼:“苏寒,你以为破了幻境就能改变什么?真正的‘无色之道’,早已刻在人心深处……”
幻境崩塌时,苏寒抓住了一枚从黑沙中漏出的狐族玉简。玉简上刻着“青丘遗孤”四字,而玉简深处,竟藏着玄夜与黑狐族签订的“灭彩契约”——他们妄图用“绝对素净”抹去人间烟火,让凡人永远活在“秩序”的灰暗中。
众人回到现实中的织造局,却见贡缎已化作灰烬,染缸里的黑冰融成五彩斑斓的染料。沈砚拾起块狐毛,毛发上的七彩光芒竟与星火剑的赤芒产生共鸣,在他掌心凝成枚“好色之种”。
“师父,这幻境为何能夺走色彩?”少年望着重新湛蓝的天空。
“因为总有人害怕‘不同’,”苏寒轻抚剑柄上新生的“彩”字刻纹,剑纹中渗出的剑意竟能幻化成蝶,“但他们忘了,天地本就是七彩的,就像人心,从来不该被单一的‘正确’定义。”
黑狐幻境破碎后,苏寒手中的狐族玉简突然发出异响。玉简深处浮现出青丘山的虚影,而山巅的“九尾天狐墓”中,竟躺着具与玄夜容貌相同的狐族尸体,其眉心嵌着枚能吞噬色彩的“灭世狐珠”。与此同时,中原各地出现能将人变成“无色傀儡”的迷雾,迷雾中传来狐啸,竟与玉简中的咒文形成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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