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彷徨海”酒吧休息室的窗户,唤醒了藿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脑袋还有点昏沉。一转头,就看见令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姿态闲适地看着她。
“啊!令、令姐姐!你醒了!”藿藿一下子坐起身,有些手足无措。
“早啊,小友。”令微笑着打招呼,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昨夜,多谢你照料了。”她猜是藿藿把她安置在这里的。
“没、没什么!”藿藿连忙摆手,随即又想起那笔天价账单,小脸皱了起来,“那个……令姐姐,你昨晚喝的那些酒……”
“酒?”令眨了眨眼,似乎才想起来,“哦,你说那些啊。味道尚可,只是后劲稍显不足。怎么了?”
“后劲不足?!”藿藿差点喊出来,她指着自己,声音带着委屈,“账单!三百八十五万日元!是我付的!”
令闻言,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看着藿藿气鼓鼓的样子:
“哎呀,如此说来,倒是欠了你一份人情。小友倒是颇为……豪爽。”
藿藿被她说得没脾气,小声嘟囔:“哪里豪爽了,心疼死了……”
“相逢即是有缘。”令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姿在晨光中展露无遗,“这笔酒钱,便记下吧。日后若有需要,姐姐我自会相助。”她这话说得随意,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意味。
藿藿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认命地爬起来。“我该回去了,我的御主……就是我要协助的人,还在医院。”
“御主?呵,有趣的称呼。”令点点头,并不深究,“也好。你我既为盟友,自有再见之时。去吧,小狐狸。”
得到令有点不靠谱的承诺,藿藿稍微安心了一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把那件宽大的外套重新穿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一些。
“那……令姐姐,我先走了?”
令洒脱地摆了摆手,“若有缘,自会再见。”说完,她也不等藿藿回应,便施施然起身,身影在门口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啊……走得好快……”藿藿眨了眨眼,感觉这位盟友真是来去如风。
藿藿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走下楼梯。酒吧一楼已经打扫干净,酒保查理先生正站在吧台后。
“客人,休息得可好?”查理礼貌地问道。
“还、还好。”藿藿走到吧台前,小声问,“那个……请问,我昨晚后来点的那些酒……一共多少钱?”她记得自己后来好像又点了不少。
查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账单:“连同您最初点的特供橙汁,以及后续的七杯酒水,共计六十二万日元。”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个数字还是让藿藿吸了口凉气。她默默掏出那张万能黑卡,再次完成了支付。看着刷卡机吐出的凭条,她感觉自己的心又在滴血。这下真是大出血了!
离开“彷徨海”,藿藿加快脚步赶往冬木市医院。清晨的街道带着火灾后的清冷,让她因酒精而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回到医院,她很快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找到了卫宫切嗣。
他看起来一夜未眠,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神疲惫,但深处似乎有了一点不同于昨日绝望的微光。
“caster。”切嗣看到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并没有追问她昨晚去了哪里。
藿藿跟着切嗣轻轻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的男孩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而带着些许迷茫的棕色眼眸。
切嗣走到床边,他努力想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常年紧绷的面部肌肉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
他放轻了声音,尽量用最直接的、孩子可能理解的方式说道:“你好,你就是士郎吗?”
“我就开门见山了。”他伸出两根手指,“一,是被送去孤儿院。二,被不认识的大叔收养。”他顿了顿,看着士郎的眼睛,“你想选哪一个?”
士郎看着切嗣,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有着奇怪狐耳但看起来不像坏人的藿藿。
他歪着头,脸上露出属于孩子的、有点傲娇的思索表情,小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权衡。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指,指了指切嗣。
“哼……反正,我也没其他地方可去。”小男孩别过脸,语气有点别扭,但意思很清楚——他同意被收养了。
切嗣看着士郎这副样子,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士郎的头发:“嗯。”
接着,切嗣开始收拾士郎那点简单的行李,主要是医院提供的一些洗漱用品和一套干净的衣服。他一边收拾,一边用平静的语气对士郎说:
“士郎,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是个魔法使。”
士郎闻言,眼睛瞬间瞪大了,充满了惊奇和不可思议,看着切嗣,仿佛在看什么超厉害的人物。
魔法使?这比不认识的大叔酷多了!
藿藿在一旁听着,心里默默吐槽:
(′-w-`) 切嗣先生,你那个“魔法”和士郎以后理解的“魔法”好像不太一样吧……而且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她明智地没有插嘴。
之后的过程很顺利。切嗣带着士郎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于切嗣本身拥有一定的身份伪装手段,加上圣杯战争刚刚结束,官方机构也处于混乱期,收养一个在火灾中失去亲人的孤儿,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相关的文件和手续,在切嗣的高效操作下,很快就完成了。
就这样,卫宫切嗣正式收养了卫宫士郎。看着眼前这对刚刚组成、关系还有些生疏的“父子”,藿藿心里有些感慨。
她知道,这对于切嗣来说,是救赎的开始;对于士郎来说,则是一段全新人生的起点。
而她,作为切嗣名义上的从者,未来的日子,似乎也要和这个新成立的小家庭绑定在一起了。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切嗣和被他牵着手、好奇打量四周的士郎,摸了摸自己还在为钱包心疼的胸口,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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