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蛇谷大捷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北疆。慕舆根及其麾下上万精锐的覆灭,不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种强大的政治宣告——启活营已非疥癣之疾,而是足以撼动河北格局的一方雄主!
八方来投,疆域骤扩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太行山内那些依旧观望的墙头草。盘蛇谷的烽烟尚未散尽,通往启明峪的各条山道上便挤满了前来请降或请求结盟的使者。大小坞堡主、流民帅、胡人部落首领,纷纷携带礼物与“诚意”,表示愿奉熊启为盟主,共抗暴燕。
熊启采纳林婉儿与赵虎的建议,采取了“区别对待,分而治之”的策略。对于真心归附、愿遵守营规者,打散其部众,纳入军政体系;对于意在结盟、保持半独立者,则要求其提供人质(多为子侄)、缴纳定额粮赋,并接受启活营派遣的“协防”军官。短短一月之内,启活营的实际控制区域向北、向西急剧扩张近百里,兵不血刃地吞并了十余股势力,总人口突破三万,可战之兵逾七千,俨然成为太行山域无可争议的霸主。
名器初立,建制革新
势力的急剧膨胀,使得原有的“营”级架构已难以有效管理。在核心成员的一致推举下,熊启于启明峪举行祭天仪式,正式建立政权,定名号为“北府”,自称北府都督,开府建制。
· 都督府:熊启自领都督,总揽军政。赵虎为都督司马,张龙、刘莽为前后军都尉,分统步骑。
· 长史府:以马汉为长史,总理民政、财政、工造,苏云协理医政民生。
· 参军府:以林婉儿为参军,总领情报、谋略、外交。
· 匠作监:郑楠为监令,专司军械、火器及各项技术研发。
· 典刑司:由李胤执掌,负责律法制定与执行。
虽未称王,但一套精简而高效的政权架构已然成型,标志着启活营从一个大型军事团体,正式向一个割据政权蜕变。
技术飞跃,利器惊世
盘蛇谷之战中火器的惊人表现,让熊启与郑楠更加坚定了技术制胜的道路。缴获自燕军的大量铁甲、兵刃被回炉重铸,慕容阿骨的冶铁工坊规模再次扩大,开始尝试冶炼更高品质的钢材用于弩臂与刀剑。
郑楠的“格物监”则迎来的质的飞跃。在熊启“集中药力,增大射程”的思路点拨下,她放弃了准头感人的火箭齐射,转而集中精力攻关单管投射技术。经过无数次危险的实验(其间又付出两名工匠重伤的代价),她成功制造出了第一代“轰天炮”——这是一种以厚壁熟铁为管,尾部封闭,前端开口,使用特制木架固定的原始火炮。虽然射程仅百余步,且每次发射后需长时间冷却清理,但其发射出的实心铁弹,在测试中轻易轰塌了模拟的土石墙体!
“此物……可定乾坤!”熊启看着那黝黑的铁管和远处崩塌的土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冷兵器的时代,即将被这轰鸣的巨兽划上句号。
外交博弈,暗藏机锋
北府的崛起,彻底改变了北地的力量平衡。慕容垂在震怒与痛惜之余,不得不暂时收起立即报复的念头,转而采取守势,加紧消化内部,同时秘密遣使联络塞外柔然,意图牵制。
而前秦的反应则更为热烈。王猛亲笔书信道贺,并派遣了一支规格更高的使团,携带来包括大型攻城器械图纸、河西良种、以及数名精通筑城与水利的工匠在内的“厚礼”。使者再次隐晦地提出,希望北府能“把握时机”,与前秦东西对进。熊启的回复依旧圆滑:北府新立,百废待兴,需时间稳固,然愿与秦国永结盟好,共御强燕。
双方心照不宣,前秦在耐心等待北府这柄利刃变得更加锋利,而熊启则在利用前秦的资源加速自身壮大,避免过早地被推上与慕容垂决战的舞台。
余音绕梁,新的挑战
威震北疆的荣耀之下,潜藏的危机并未远去。林婉儿的情报显示,慕容垂并未放弃,其子慕容宝已在龙城整训新军,规模庞大。而归附的势力中,亦有不少首鼠两端之辈,内部整合远未完成。更重要的是,“轰天炮”的出现,意味着北府在技术上的领先优势进一步扩大,但也对后勤、保密、以及使用者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熊启站在新建的北府都督府了望台上,俯瞰着日益繁华、俨然已成北地重镇的启明峪。他知道,盘蛇谷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北府这艘大船已然扬帆,驶入了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危险的水域。未来的风浪,只会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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