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陆家小院却灯火通明,飘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苏念棠将带回来的小鲫鱼处理干净,用少许猪油煎至两面金黄,再加入空间取出的豆腐,熬煮成一锅奶白色的鱼汤。
好香啊!明轩像只小狗似的在灶台边打转,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明浩则懂事地摆着碗筷,还不忘给奶奶先盛上一碗:奶奶喝汤。
陆母接过孙子递来的汤碗,眼底泛起欣慰的笑意。她轻轻吹了吹热气,尝了一口,顿时被那鲜美的滋味惊艳:
这鱼汤......怎么这般好喝?一点土腥气都没有。
苏念棠微微一笑,手下不停翻炒着青菜:许是爹摸的鱼新鲜。我多用姜片煨了会儿,去腥。
实际上,她在煎鱼时悄悄加了空间里的料酒,又在汤里滴了几滴灵泉水。这才让平凡的鲫鱼豆腐汤,焕发出非凡的鲜美。
一家人围坐在小桌旁,就着鱼汤和贴饼子,吃得格外香甜。
明远捧着专用的小木碗,咕咚咕咚喝着鱼汤,小嘴沾了一圈奶白色的汤渍,可爱极了。
慢点喝,苏念棠温柔地替他擦嘴,锅里还有呢。
这样温馨的场景,在几个月前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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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熟后,苏念棠点亮油灯,开始清点这次归宁的收获。
娘家人塞的各种山货、嫂子们送的鞋底,还有她悄悄留下的十块钱。想到这里,她心里既温暖又酸楚。
这个年代,十块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对改善一家人的生活来说,还远远不够。
她仔细盘算着:黑市这条路不能常走,风险太大。但靠着厨艺和空间物资,做点小生意倒是可行。
比如做些耐存放的酱菜,或是时令点心,在村里悄悄售卖。
正思量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不是敲门声,倒像是有人在轻轻拍打窗棂。
苏念棠心头一紧,连忙披衣起身,悄悄走到窗边。
念棠婶子......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她轻轻推开窗户,月光下,招娣那张怯生生的小脸露了出来。小姑娘显然是一路跑来的,还在微微喘着气。
招娣?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苏念棠压低声音问道。
招娣紧张地回头张望,这才急促地说:婶子,我娘......我娘在村口大槐树下,正跟人说你的坏话呢!她说你回娘家打秋风,还偷拿了婆家的东西......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偷听到的,赶紧跑来告诉你。婶子你快想想办法!
苏念棠心头一震,连忙安抚地拍拍招娣的手:好孩子,谢谢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娘发现了。
招娣点点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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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棠关好窗户,心头涌起一阵寒意。她早就料到王翠花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手段这么下作。
在这个年代,名声对女人何其重要。若是让这谣言传开,她往后在村里就难做人了。
她沉吟片刻,反而镇定下来。既然招娣提前报信,她就有了应对的先机。
她回屋取出一包今天刚带回来的芝麻饼,又拎上那条陆母给的腊肉,径直走向隔壁张婶家。
张婶,麻烦您件事。她敲开张婶家的门,陪我去一趟村支书家。
张婶睡眼惺忪地开门,听到苏念棠说明原委后,顿时清醒过来:这个王翠花,真是太过分了!走,我陪你去找村支书评理!
苏念棠特意提高声音,让周围可能偷听的邻居都听见:
婆婆心疼我娘家不容易,特意备了腊肉让我带上。这芝麻饼也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怎么就成偷拿婆家东西了?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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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家灯火通明。
听完苏念棠的叙述,又看到她带来的,村支书皱起眉头:
这个王翠花,整天搬弄是非!念棠你放心,明天我就开社员大会,好好批评这种歪风邪气!
苏念棠却摇摇头:支书,我不是要您批评谁。只是希望您做个见证,我苏念棠行得正坐得端,从没做过对不起陆家的事。
她把芝麻饼往前推了推:这点心意您收下。今天若不是招娣那孩子报信,我还不知道要蒙受多少不白之冤。
村支书连连点头: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这事我一定给你做主!
从村支书家出来时,夜已经深了。张婶陪着苏念棠往回走,忍不住感叹:
招娣那孩子倒是懂事,比她娘强多了。
苏念棠轻叹一声:那孩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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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苏念棠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心里五味杂陈。招娣的报信让她躲过一劫,但也让她意识到,必须尽快站稳脚跟。
王翠花的恶意中伤,虽然被她及时化解,却给她敲响了警钟。在这个年代,名声对女人何其重要。
她必须更加小心,既要改善生活,又不能太过招摇。空间里的物资,更要谨慎使用。
一个念头渐渐清晰。她可以借着跟娘家人学的手艺这个借口,开始尝试制作一些简单的吃食。
比如酱菜、咸菜这类,既不容易引人怀疑,又能贴补家用。
等慢慢打出名声,再逐步增加品种。
想到这里,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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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念棠像往常一样起床做饭。
仿佛昨夜的风波从未发生。
倒是陆母,在吃早饭时突然开口:
听说......昨天王翠花又作妖了?
苏念棠盛粥的手一顿,轻轻点头:
娘放心。已经解决了。
陆母冷哼一声:那个搅家精!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搬弄是非!
她接过粥碗,语气坚定:
你做得对。咱们陆家的人,不能任人欺负。下次她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这番话,让苏念棠心里一暖。
谢谢娘。
谢什么。你是我儿媳妇,明浩他们的娘。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这一刻,婆媳之间的隔阂,又消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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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苏念棠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她取出空间里的一些萝卜、黄瓜,又准备了些辣椒、大蒜。
这些都是常见的食材,不会引人怀疑。
她打算先做些爽口的泡菜,送给相熟的邻居尝尝。
既还了人情,又能为将来的小生意铺路。
她将萝卜切成均匀的条状,黄瓜切成适口的段,加入盐巴腌制。
这个过程中,她悄悄加入了空间里的特制调料,让泡菜更加爽脆可口。
明浩明轩好奇地围在旁边。
娘,你在做什么呀?明轩踮着脚往盆里看。
做好吃的泡菜。苏念棠笑着回答,等做好了,给张奶奶家送一些去。
是昨天帮我们的张奶奶吗?明浩懂事地问。
苏念棠摸摸他的头,帮助过我们的人,都要记得报答。
这一刻,苏念棠不仅在做泡菜,更在孩子们心中种下了知恩图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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