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立春反应更快!
她“唰”地一下转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浑身肌肉紧绷,眼神凌厉如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管事服饰的矮胖男人,满头大汗地从后院的方向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他脸色煞白,眼神躲闪,一边跑还一边拿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
见到立秋和立春,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二……二位姑娘,不知……不知有何吩咐?”
他的视线,却控制不住地瞟向那辆纹丝不动的华贵马车,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惶恐。
车厢内,姬明玥的指尖停止了敲击,一股无形的寒意,开始弥漫。
立秋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冰冷的视线钉在矮胖管事的脸上,一言不发,却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压迫感。
管事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两股战战,挤出一个油腻的笑。
“这位姑娘,您……您有什么吩咐?”
“你就是百工坊总管事,吴德?”
这次开口的是立春,她上前一步,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煞气。
吴德心头一跳,后背的冷汗冒得更凶了。
上午内务府的人来传话,只说坊里换了新主家,让他好生伺候。
可没说是哪路神仙。
守卫跑来禀报,说是公主殿下,他心里就犯嘀咕,哪来的公主?
可眼前这架势,这通身的气派,又让他不敢怀疑。
他强自镇定,点头哈腰:“是,是,小的就是吴德。不知……不知主家是……”
他的话还没问完,立秋已经没什么耐心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直接甩到他面前。
“内务府的交接文书,即刻签字画押,此后,恪物坊归我们主家接管。”
吴德手忙脚乱地接住,展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末尾还盖着内务府鲜红的官印,绝无伪造的可能。
他脑子嗡嗡作响,彻底懵了。
这就……换东家了?
他在这百工坊作威作福好几年,怎么说换就换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看着眼前这两个煞神似的姑娘,再瞟一眼那辆静默却充满压迫感的华贵马车。
后院那个人的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不敢耽搁,哆哆嗦嗦地领着立春和立秋进了自己那间还算齐整的管事房。
“笔墨。”
立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吴德赶忙取来笔墨,看着那份文书,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磨蹭了半晌,终究还是在立秋锐利的目光下,颤巍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他捏着那份签好字的文书,感觉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就这么没了,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说不出的惶恐。
就在他失魂落魄之际,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立春突然开了口,一句话让他如遭雷击。
“把车鲁叫来,我们主家要见他。”
“轰”的一声,吴德的脑子彻底炸了。
车鲁?哪个车鲁?
他脑中瞬间闪过一张倔强的脸。
那个不肯同流合污,还想往上头递信揭发他们私吞材料的刺头工匠!
吴德的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比刚才死了爹还难看。
他嘴唇哆嗦着,“我……我……他……”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完了!全完了!车鲁那个不长眼的废物,怎么会认识新主家?
自己刚叫人把他拖到后院柴房,往死里打,这会儿……怕是只剩半条命了!
立春和立秋何等精明,一看他这副活见鬼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
后院那声惨叫!
立春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她猛地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吴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刚才后院惨叫的人,是不是就是车鲁?”
吴德被她身上迸发出的杀气骇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被立春的眼神死死钉在原地。
丑事败露,他心一横,抬起头,正对上立春那双杏眼。
这一看,他忽然觉得这张脸异常熟悉。
电光石火间,一个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
承恩伯府门前,那个当众拒婚、闹得满城风雨的姬家大小姐!
而眼前这个丫头,不就是那个冲上去,一巴掌把承恩伯世子抽懵的那个泼辣侍女吗?!
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冷若冰霜的立秋,没错,当时她也在!
只是换了身衣服,气场又太强,他一时没认出来!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吴德的心底冒了出来,瞬间冲散了所有的恐惧。
什么公主殿下!闹了半天,就是那个不守妇道的商贾之女!
一个靠着捐钱作秀博名声的女人,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自己竟然被她两个丫鬟给唬住了!
想通了这一层,吴德的腰杆瞬间就硬了。
他脸上的惊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戏耍后的恼怒和市侩的精明。
他慢悠悠地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脸上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姬小姐的人啊。”
他的语调变得阴阳怪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瞧我这记性,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姬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哪有半分歉意,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立春和立秋身上打转,充满了算计和不屑。
立春气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就在这时,那扇始终紧闭的华贵马车车门,伴随着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一只绣着金丝云纹的藕荷色缎鞋,轻轻地踏上了脚凳。
刹那间,周围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些聚在远处指指点点的匠人,嗑瓜子的,赌钱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姬明玥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
她甚至没有下车,只是扶着车门,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眼神轻飘飘的,却像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越过房门落在了吴德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我的人在问你话。”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车鲁,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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