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异常寂静和南疆商人沙旺的诡异行踪,像两块阴云压在陈序心头。他正在书房中对着临安地图苦苦思索,试图找出那几枚火雷可能被转移的方向,杜衡却一脸焦急地推门而入。
“大人!不好了!柳姑娘出事了!”
陈序猛地抬头,心瞬间揪紧:“七娘?她怎么了?”
“刚刚传来的消息,柳姑娘今晚从锦绣阁回住所的途中,在杏花巷被人袭击了!”杜衡语速极快,“幸好她身边带着两名得力的护卫,拼死抵挡,击退了歹人,柳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手臂被划破点皮,没有大碍。但那伙人……”
“那伙人怎么了?”陈序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伙人身手狠辣,见事不可为,立刻撤退,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他们临走时,在巷口的墙壁上,用刀刻下了一个符号……”杜衡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是那个清风会的符号!”
清风会!
他们果然按捺不住了!
陈序一拳砸在桌案上,眼中怒火升腾。对方这是在警告他,动不了他陈序,就动他身边的人!而且直接找上了为他提供情报的关键人物柳七娘!
“七娘现在在哪里?安全吗?”陈序强压怒火问道。
“已经送回她的秘密住所,韩教头加派了人手过去保护,苏姑娘那边也派了人支援,暂时应该安全。”
“备马!我去看她!”陈序一刻也坐不住了。
柳七娘的住所是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宅,但内外都加强了警戒。陈序赶到时,韩昶正脸色铁青地守在院外。
“陈大哥,是我失职!没能提前发现那些人的踪迹!”韩昶愧疚地说道。
“不怪你,对方是有备而来。”陈序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走进院内。
房间里,柳七娘脸色有些苍白,靠坐在软榻上,一名女医正在为她手臂上一道不深的伤口上药。见到陈序进来,她勉强笑了笑,想坐直身体。
“别动。”陈序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心头怒火更盛,“伤得重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事,只是皮外伤,吓了一下而已。”柳七娘摇摇头,语气依旧镇定,但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后怕,“那两个人出手狠毒,目标是直接取我性命,若非阿大阿二拼死护着,我恐怕……”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看清对方的样子了吗?”陈序沉声问。
柳七娘回忆了一下:“他们都蒙着面,穿着夜行衣,动作极快,用的是制式的狭腰刀,配合默契,不像普通江湖人,倒像是……军中或者某个组织培养的死士。”
军中死士?清风会圈养的死士?
陈序眼神冰冷。这和之前袭击王贵灭口的手法有些相似,都是专业、狠辣、不留活口。
“他们留下清风会的符号,是挑衅,也是警告。”柳七娘看着陈序,美眸中带着担忧,“陈大人,他们是冲你来的。因为我帮你查了清风会,查了宋知礼,所以他们要杀鸡儆猴。你……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陈序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到她指尖轻微的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愤怒,“他们敢动你,这笔账,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涉险,也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语气中的坚决和冷意,让柳七娘心中一颤,同时也感到一丝安心。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自有保命的手段。只是他们这次失手,恐怕不会罢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序沉吟片刻,眼中寒光闪烁:“他们以为动了我身边的人,就能让我畏缩不前?真是打错了算盘!这只会让我更加确定,他们已经狗急跳墙,离覆灭不远了!”
他站起身:“七娘,你好好休息,这里很安全。最近尽量不要外出,需要什么让下面的人去办。”
离开柳七娘的住所,陈序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韩昶!”
“在!”
“从今天起,加派三倍人手,暗中保护苏宛儿、杜衡,还有我们这边所有核心人员的家眷!进出必须有人跟随!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先控制起来再说!”
“是!”韩昶凛然应命。
“另外,让监视沙旺和黑风岭的兄弟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方已经亮出了獠牙,我们更不能有丝毫松懈!我怀疑,他们很快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明白!”
回到府衙,陈序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清风会的这次袭击,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宣告——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陈序的暗中调查,并且不惜用最极端的方式反击。
柳七娘遇险,让他后怕,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对手的凶残和毫无底线。
那几枚消失的火雷,就像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在这临安城的某个角落轰然炸响。
而清风会的符号,再次以一种鲜血淋漓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次,他绝不会后退!
他要用铁一般的事实和证据,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毒瘤,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与城外斥候联络的兵士匆匆跑来,递上一封密信。
“大人,黑风岭急报!”
陈序立刻接过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子时三刻,观察到三名黑衣人潜入原据点,半柱香后携一长条木箱离开,箱体沉重,疑似火雷。已派两人尾随,其余人继续监视。】
他们果然转移了!而且就在柳七娘遇袭的同一晚!
是巧合,还是调虎离山?
陈序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那口木箱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被运往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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