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鬼宅挖出新鲜无头尸的消息,像一场瘟疫,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临安!
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鬼故事,而是血淋淋、热腾腾的命案!死亡不过五天,头颅不翼而飞,尸体被扔在禁忌之地的枯井里……这记耳光,狠狠抽在了临安府衙的脸上!
次日清晨,府衙正堂,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
府尹郑清源端坐上位,面沉似水,往日那点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官威森然。
“砰!”
惊堂木炸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跳!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郑清源怒声咆哮,目光如刀,第一个就砍向陈序,“陈序!”
“下官在。”陈序跨步出列,身姿挺拔。
“是你!昨夜擅闯鬼宅,捅出这天大的窟窿!”郑清源根本不给他解释旧案的机会,语气冰冷刺骨,“现在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临安府的脸面,朝廷的威严,都被这无头尸踩在了脚下!”
他死死盯着陈序,一字一句,如同刽子手落下屠刀:
“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你十天!就十天!必须把这‘鬼宅无头尸案’给本官查个水落石出,把凶手揪出来!逾期不破……”他声音陡然森寒,“休怪本官按律办事,治你个办案不力,草菅人命之罪!”
十天!
堂下所有官员心头巨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头尸,身份成谜,现场是那座邪门宅子,十天?连死者是谁都未必查得清!
孙弘文和赵德明低着头,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快意几乎溢出胸膛。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陈序灰头土脸、被革职查办的凄惨模样。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序身上,或同情,或嘲讽,或冷漠。
在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下,陈序腰背挺得笔直,迎着郑清源逼视的目光,声音清晰,掷地有声:
“下官,领命!十日之内,必破此案!”
没有犹豫,没有讨价还价,只有绝对的自信和决绝!
郑清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挥袖:“退堂!”
……
刚出正堂,阴魂不散的声音就贴了上来。
“陈推官,真是……后生可畏啊。”孙弘文踱步上前,讥诮几乎写在脸上,“十日破无头案,这等豪气,孙某佩服!只望十日后,你还能有此刻这般硬气,可别闪了舌头!”
赵德明假惺惺地帮腔:“是啊陈推官,年轻人莫要逞强。这案子明显是个火坑,要不要我等替你向府尊求求情?虽说希望不大,但总好过你到时候无法收场,连累自身啊。”
陈序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丑陋的嘴脸,忽然笑了。
那笑容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劳二位挂心。”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陈某的案子,自己会破。倒是二位,与其在此操心陈某,不如想想,为何凶手偏偏选中郑氏鬼宅弃尸?是觉得五年前郑家十七口的血还没流干?还是三年前朱鹏举的失踪,有什么话没说完?”
他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说不定,并案侦查,还能捞到点什么……免得将来火势太大,烧到自己身上。”
孙、赵二人脸色骤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后退半步。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孙弘文气急败坏。
“哼!不知死活!”赵德明脸色发白,拽着孙弘文慌忙离开,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那鬼宅的厄运缠上。
杜衡焦急地迎上来:“大人!十天!这怎么可能?!那鬼宅……”
“没有不可能。”陈序打断他,脚步不停,直奔廨房,“压力再大,案子也得查!跟我来!”
回到廨房,关门,隔绝所有窥探。
陈序“唰”地铺开纸笔,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
“杜衡,听令!”
“第一,死者身份!让作作给我扒光了验!体貌特征,手上老茧,衣服线头,指甲缝里的泥!所有细节,一点不能漏!同时全城发告示,悬赏寻人,重点排查城西的力巴、混混、失踪人口!”
“第二,鬼宅现场!你带人,以枯井为圆心,给我掘地三尺!找头颅,找凶器,找任何不属于那里的东西!重点排查我们昨晚发现的脚印区域!”
“第三,旧案关联!”陈序笔尖重重一顿,“明面上府尹只让查新案,但郑家灭门和朱鹏举失踪,绝对是突破口!你暗中查,朱鹏举当年盘下鬼宅找了谁经手?付了多少钱?郑家灭门案的卷宗,想办法找到原始经办人,问问他们当年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条条指令清晰果断,如同战鼓擂响,瞬间驱散了杜衡心中的慌乱。
“是!大人!”杜衡精神大振,抱拳领命,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等!”陈序叫住他,拿起桌上那个从暗格中取出的、冰冷诡异的黑色小匣,眼神灼热。
“还有它!”
“第四,给我找个信得过的老师傅,要精通机关巧锁的!我倒要看看,这鬼东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杜衡领命而去,廨房内重归寂静。
陈序摩挲着那光滑冰冷的黑匣,感受着其中可能蕴含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十日?
是催命符,也是登天梯!
孙弘文,赵德明,你们想看笑话?
郑清源,你施加压力?
好啊!
老子就用这十天,把这看似铁板一块的临安,捅个对穿!
他五指收紧,牢牢握住黑匣,眼中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迷雾的火焰。
这临安府衙的第一把火,就从这具无头尸,从这个黑匣,彻底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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