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书房静得能听见座钟齿轮转动的轻响,苏少清将百叶窗调至四十五度角,月光便顺着缝隙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她走到嵌在墙内的暗格前,指尖在欧式壁灯的水晶吊坠上轻轻一旋,厚重的胡桃木墙板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嵌着的特制通讯器——漆黑的机身泛着冷金属光泽,屏幕边缘刻着极小的蛇杖图腾,正是血清军团的专属标识。
“首领。”通讯器刚接通,南浩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带着杀手特有的利落,背景里听不见半点杂音,显然是在绝对私密的环境中。
苏少清将手机随手丢在紫檀木书桌上,烫金请柬被她指尖压住一角,程家的徽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讽刺。“帝都分部现在有多少能动用的人手?”她的声音比在正厅时沉了三分,刚才面对家人时那丝微不可察的暖意彻底敛去,只剩下属于掌权者的绝对威严。
“外勤组三十人,技术组十二人,另有三支应急小队待命,随时可以部署。”南浩旭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需要调动哪部分?”
“技术组全员启动,外勤组留十人守着李氏集团的数据库,剩下的盯紧程氏总部和程家老宅。”苏少清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玻璃杯壁瞬间凝起水珠,“查两件事:一是程氏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尤其是和李氏的所有隐秘往来,越细越好;二是程家大少订婚对象的底细,我要知道她祖上三代的所有信息。”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南浩旭似乎在快速记录指令:“明白。另外,李氏集团的服务器上周刚做了升级,防火墙是德国最新的军工技术,技术组需要点时间。”
“给你们十二个小时。”苏少清抿了口冰水,喉间泛起凉意,“告诉技术组,攻破后把李氏挪用公款的证据复制三份,一份发匿名邮件给经侦大队,一份存进瑞士银行的加密账户,最后一份……”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那片属于程家的产业园区,“植入程氏集团的内部系统,设置成下周六晚八点自动弹出。”
南浩旭低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兴奋:“首领这是要让他们在订婚宴上‘惊喜’加倍?”
“他们想踩着五大家族往上爬,总得付出点代价。”苏少清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程氏大厦顶层亮着的灯光,那里是程家大少的办公室,“让外勤组去‘拜访’一下程家的几个海外账户托管人,不用动手,让他们知道血清军团在盯着就行。我要程氏的流动资金,从今晚开始,一分钱都别想转出去。”
“明白,这就去安排。”南浩旭顿了顿,又补充道,“首领,上周北美分部传来消息,有个叫‘猎手’的佣兵团想接程家的单子,说是要查您的行踪,已经被我们处理了。”
苏少清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处理干净了?”
“放心,现场连根头发都没留下。”南浩旭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是您,只以为是普通的商业调查,但敢动首领的主意,就得有消失的觉悟。”
血清军团从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这是苏少清十五岁在西西里岛创立它时就立下的规矩。当年她带着仅有的十五个人,在混乱的地下世界杀出一条血路,靠的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狠劲。如今军团遍布全球,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神秘,正是因为见过他们手段的人,大多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盯紧李氏老板李启明,他今晚在城南的私人会所约了人,据说是要谈程氏竞标城东地块的事。”苏少清打开私人终端,调出李启明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满脸精明,眼底却藏着戾气,“让外勤组去‘旁听’一下,录份音回来。”
“首领是想拿到他们串标的证据?”
“不止。”苏少清看着资料里李启明与程家大少勾肩搭背的合影,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要让他们知道,五大家族的名头不是摆设,动我们的人,就得有被碾碎的觉悟。”
她十五岁接手苏氏时,李启明曾联合几个老股东逼宫,拿着伪造的账目想把她从总裁位置上拉下来。是母亲苏皖带着雪晴军团的初代成员连夜飞回国内,用雷霆手段清退了所有叛乱者,李启明能保住一条命,不过是因为苏皖念了点旧情。如今他敢和程家勾结,显然是忘了当年的教训。
“对了首领,傅少刚才联系过我,问要不要调欧洲分部的人过来支援。”南浩旭忽然提起,“他说程家在巴黎有笔灰色交易,欧洲分部的人更熟悉那边的路数。”
苏少清挑眉,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了敲:“他倒是消息灵通。告诉傅少,不用麻烦欧洲分部,帝都的人手足够了。另外……”她想起傅砚舟每次得知她动用血清军团时那副紧张的样子,语气软了半分,“让技术组顺便查下傅氏集团旗下那个新能源项目的潜在风险,上次他提过一句有同行在背后搞鬼。”
“明白,这就去办。”南浩旭应下,又汇报了几句其他分部的近况,末了才迟疑道,“首领,下周六的订婚宴,需要安排护卫吗?程家要是狗急跳墙……”
“不必。”苏少清打断他,目光扫过书桌上那枚刻着“苏”字的印章,那是苏氏集团的掌权信物,“五大家族的人聚在一起,还护不住自己?倒是你,盯紧程家会不会耍阴招,比如在宴会厅的酒水或者电路上动手脚。”
“已经让外勤组去排查了,程家老宅和订婚宴场地都安排了人。”南浩旭的声音里透着笃定,“只要他们敢动,就别想活着离开宴会厅。”
苏少清关掉通讯器,书房里重归寂静。她走到书桌前,将那枚蛇杖图腾的通讯器锁回暗格,墙板合上的瞬间,与周围的木纹完美契合,看不出半点痕迹。五年了,从她在西西里岛的仓库里第一次喊出“血清军团”这四个字起,这个组织就成了她最锋利的刀,藏在暗处,替她扫平所有障碍。
佣人轻叩房门的声音传来:“六小姐,夫人让您下楼喝碗燕窝。”
“知道了。”苏少清整理了下衬衫领口,刚才因下达指令而绷紧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她对着穿衣镜理了理短发,镜中的女孩眉眼锐利,却在眼底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毕竟,她也才二十岁,本该是肆意张扬的年纪,却早已习惯了在深夜里运筹帷幄。
但这又如何?她抬手碰了碰镜中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从母亲把苏氏集团的重担交到她手里那天起,她就没资格软弱。五大家族的荣光之下,从来都是刀光剑影,她不主动伤人,却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下楼时,客厅里的灯已经调暗了些,林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打盹,苏皖拿着薄毯想给她盖上,见苏少清下来,便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刚在书房忙什么呢?”苏皖压低声音,接过她递来的空水杯,“脸色怎么这么差?”
“处理点公司的事。”苏少清挨着她坐下,目光落在奶奶恬静的睡颜上,“程家和李氏的小动作,我让人去查了。”
苏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指尖:“别太累,你才二十岁。”
“妈当年十五岁接手苏氏时,比我现在还难。”苏少清笑了笑,那抹笑意终于染了些暖意,“放心,我心里有数。”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血清军团的指令已经像无形的网,悄然撒向程氏和李氏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在明面上觥筹交错的算计,在暗地里勾连的阴谋,终将在这场看似光鲜的订婚宴上,被彻底撕碎。
苏少清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端起苏皖递来的燕窝,暖意顺着喉咙淌进心里。她有软肋,有想要守护的人,但这从不影响她举起刀。毕竟,能站在五大家族的顶端,靠的从来都不是仁慈。
暗夜里,帝都的某个隐蔽角落,三十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分散开,像融入墨色的水滴。他们耳麦里传来南浩旭的最后指令:“记住,首领要的不是臣服,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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