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必须留啊！
五条悟在哪，我也要在哪，这根本不需要犹豫！
我忙不迭点头。
五条悟毫无意外，继续微笑着问我：“留下来要当我的学生吗？”
“当然！”
“都是我的学生了，那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
我一时语塞。
这辈子自打睁眼就是狗了，一条狗还需要什么名字，除了五条悟给我取的小垃圾，正儿八经的姓和名还真没想过，但都当人了，总不可能还叫小垃圾吧。
迟疑片刻，我回答：“…犬冢哮天。”
五条悟嗯了声，尾音微微上扬：“这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我摇头：“不是，只是名号。”
犬冢哮天是我的论坛id，当初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犬冢这个姓普遍出现在日本饲养犬的家族，而哮天是东方神话里的犬神，无论姓还是名，都完美符合我狗的身份。
“只是代号的话，小朋友可以给自己取个正式的名字哦，哮天毕竟指代犬，气势是够，但放在人身上不怎么好听，现在没想好的话，我就暂时先喊你的代号，等以后你想到合心意的名字了，我再改口，怎么样？”
我马上点头：“好。”
其实犬冢哮天当我这辈子的名字也不是不行，但既然五条悟说哮天安在人身上不好听，那我就得好好想想别的名字了。
顺平凑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特别开心：
“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那我就不小狗小狗的喊你了，我也跟着五条老师叫你哮天吧！”
我面色一肃，按住他的肩：“小顺平，你以后可以在别人面前喊我哮天，这是为了彰显咱俩友好的同学关系，但私底下可不行。”
顺平冷不丁听我这么说，明显一呆，表情懵懵的。
“……那私下叫什么？”
“私下还得称呼我大王。”
顺平是被我纳入保护范围的小弟，既然是小弟，那礼不可废。
虽然咱俩共过患难，称得上生死兄弟，但一码归一码，只要我还是他大哥，他还是我小弟，称呼上就不能乱了辈分——当然，跟了我，那以后无论我干嘛，都不会少他一口吃的。
顺平明白我的意思，顿时笑起来：“诶，好的，小狗大王！”
一旁的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和顺平，见我俩达成共识了，他才冲我招招手：
“时候不早了喔，趁着夜蛾校长还没下班，老师带你去办入学手续吧。”
“好！”我一口应下。
五条悟随后转向顺平：
“顺平，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顺平点点头，乖乖地离开了。
他走后，我立刻走前两步，蹭到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侧头看了看我，道：“小朋友，我先和你说明白，入学手续可不是只走个流程就算了，在办手续前，你还得到夜蛾校长那儿接受他的入学测试。”
什么，还有入学测试？
我忽的有些紧张，我一个没接受过系统文化课培训的野人，就要去考试了？
五条悟冲我笑了下，轻松地摆摆手：“安啦，入学测试是高专的传统流程，每位新生都要经历的，很简单，就是和夜蛾校长聊聊天，只要你把老头子哄开心了，他自然就会让你入学了。”
聊天而已，那还好。
五条悟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点点了几下，又利落地揣回口袋：
“好啦，我已经给夜蛾校长打过招呼了，有个可爱的新生即将拜访他，现在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
＊
校长所在的建筑在教学楼区域。
与周围现代化的教学楼不同，那是一幢古朴的木屋，木质结构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透着一种沉淀的肃穆感。
我跟着五条悟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入学考试的地点并不是在课室或者办公室，而是一处略昏暗、只点着蜡烛的室内道场。
宽旷的道场内，只有一位身形健壮，戴墨镜，蓄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性，他如山般的身影盘坐在抬高的阶梯上，指间穿着两根棒针，正在织毛线。
这个胡子大叔想必就是五条悟口中的夜蛾校长。
夜蛾校长腿边放着一只半成品玩偶，看轮廓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玩偶熊，与他本人严肃刚硬的气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这位就是今天新来的小孩？”
夜蛾校长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我。
“没错～”五条悟说。
“你从哪拉过来的，之前从没听你提过这孩子。”
“提过的哦…”
五条悟侧身走一步，将我让出来。
“他啊，就是我的小粉丝。”
夜蛾校长微微一愣，视线落在我身上：“原来是他……嗯，不错的孩子。”
五条悟向后几步，抱着手悠闲地倚在一处墙柱旁：“你不是对这孩子很好奇吗，正好趁这机会认识一下。”
夜蛾校长一挑眉，低头俯视着我。
没有了五条悟的阻挡，我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胡子大叔墨镜下两道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针，穿过空气，扎在我脸上。
他没有寒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既然是悟带来的人，我想你已经对咒术界有一定的了解，告诉我，你为何入学？为何要踏入这个诅咒横行的世界？”
我想也没用，脱口而出：“因为五条悟。”
这个答案一出口，不仅夜蛾正道，连一旁观看的五条悟也微微惊讶地抬了下头。
被五条悟注视着，我捏了捏手心，内心浮起一丝忐忑的紧张。
夜蛾正道的脸沉了下来：
“你进入咒术界，是因为你想跟随五条悟？”
“是的。”
“如果只是这种儿戏的理由，我不可能同意，你把咒术师的道路当成什么了？追星游戏？简直蠢得不能再蠢。”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祓除诅咒，哪一次不是与死神共舞？死亡才是这里的常客，不会因为你追随谁而对你网开一面。”
这是什么话？跟谁不知道似的。
拿这种话吓唬我也太小看人了。
“凭什么否定我？每个人入学的理由都不一样，我知道咒术界很危险，但只要有一个理由能够支撑我克服对危险的恐惧不就足够了？我要跟着五条悟——这就是驱动我的动力。”
夜蛾正道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愕，随后是毫不掩饰的嗤笑：
“不错，挺伶牙俐齿的，你知道咒术界很危险，但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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