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很早以前,大运河西岸的徐家庄有个名叫王五的穷苦人,一直在财主徐二麻子家扛长活。王五为人忠厚老实,每日都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地干活,可即便如此,也仅仅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有一天,王五如往常一样去耕河滩地。或许是那天王五使的力气过大,犁入土格外深了些。就在王五专心致志耕地时,突然“哐当”一声,一犁竟耕出了一个蓝花白瓷盆。这瓷盆造型古朴精致,瓷质细腻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盆上绘着素雅的蓝花白纹,十分惹人喜爱 。
王五把瓷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越看越欢喜。等到天色渐黑,劳作了一天的王五收工回到长工屋,他将这个意外所得的瓷盆小心地放在草铺上,然后顺手把上月辛苦挣来的两吊工钱放进盆里收藏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愈发炎热,王五身上的旧衣服早已破旧不堪,他寻思着该去买件单衣了。这时候,他想起放在盆里的工钱,便伸手去取钱。然而当他把钱取出来后,惊奇地发现盆里竟依旧还有两吊钱。王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伸手去抓,一遍又一遍,无论他怎么抓,盆里始终稳稳当当地放着两吊钱。
王五满心欢喜,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心中暗自思忖:“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吗?有了这个宝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给人扛活,受这份窝囊气啦!”
可偏偏不巧,这件事被心怀鬼胎的徐二麻子瞧了个正着。当时,徐二麻子正巧路过长工屋,不经意间透过窗户看到了王五的一举一动。见到这神奇的聚宝盆,徐二麻子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贪婪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
徐二麻子迫不及待地两步闯进屋里,像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抓住聚宝盆,恶狠狠地问道:“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王五见他这般无理,却也毫不畏惧,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这是我今天在耕地的时候耕出来的。”
徐二麻子一听,眼睛一翻,厚颜无耻地说:“ 这盆应该归我!” 王五听了一愣,十分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这明明是我发现的!”
徐二麻子扯着嗓子喊道:“ 那还用问!这地是我的,牛和犁都是我给你用的,你吃的是我的饭,干的是我的活,你在我的地里发现的东西,自然就该归我!” 王五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反驳道:“ 我是给你种地的没错,但我可没答应给你找什么聚宝盆!再说了,河滩地又不是你徐家的私有财产,谁挖出来的就该归谁!”
徐二麻子根本不管这些,依旧强词夺理:“ 我花钱雇了你干活,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挖出的聚宝盆当然也得归我!” 王五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大叫一声 :“ 你还讲不讲道理!” 说罢,伸手便和徐二麻子争夺起聚宝盆来。
这两人都清楚这聚宝盆价值非凡,珍贵无比,谁也不敢用力过猛,生怕一不小心损坏了这宝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争不过谁,无奈之下,只好一人一只手紧紧抓着盆,一路吵吵闹闹地前往城里去见官,指望能讨个公道。
到了县衙,县官升堂审案。县官坐在高高的大堂之上,威严地俯视着下面的两人。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县官说道 :“ 你们两个先把盆交上堂来,待本大老爷仔细思量,再做公正裁决。”
徐二麻子和王五都满心期待这位县官能够清正廉明、秉公断案,把聚宝盆判给他们其中一个,于是便一起恭恭敬敬地将宝贝交上了大堂。
谁料想,县官接过聚宝盆后,却若无其事地吩咐一旁的衙役 :“ 你把这盆送进后堂,交给老太爷好生看管。” 徐二麻子和王五顿时傻了眼,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声呼喊 :“ 老爷,还请您明断此案啊!”
县官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 你们都给我听大声!自本县上任以来,上天显灵为我降雨,大地显灵为我献宝。这宝贝既然出在本县管辖境内,那就理当归本县所有,你们都赶紧回家种地去吧!” 徐二麻子和王五心中不服,还想要争辩几句,却早被如狼似虎的衙役强行赶下了堂去。
县官退到后堂,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神奇的聚宝盆。只见他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太师椅上,县官急忙走上前问道 :“ 爹,那聚宝盆呢?” 他爹一脸茫然地反问:“ 什么聚宝盆?” 县官连忙解释道 :“ 就是刚才衙役拿进来的那个蓝花白瓷盆呀,那可是个宝贝!”
他爹一听,眼睛瞬间放光,兴奋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 哦,那个啊,我把它扔到大缸里了,我这就给你去拿。” 说着,便快步走到大缸旁 。
只见那缸又高又深,老太爷弯着腰,费了好大劲往下够,却怎么也够不着盆。心急之下,他使了个猛劲,结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宝盆里 。
县官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拉人。他伸手用力一拉,拉出一个来,可往缸里一看,竟然还有一个老太爷。他以为看花了眼,又使劲拉上一个,缸里依旧还有一个 。县官顿时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愣住了 。
这时,就听到缸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叫骂声:
赃官贪财心眼坏,
一样的爹,不一样待。
拉了他们不拉我,
难把真爹找出来。
县官一听,心里犯起了嘀咕,是啊,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爹,到底谁才是真的呀!要是不把他们全部拉出来,可怎么能找出自己的亲爹?无奈之下,县官只好继续拉人 。可这一拉却不得了,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老太爷被拉出来,院子里渐渐挤满了人。最后,直把整个院子里都挤得水泄不通,缸里却依旧还有一个老太爷 。县官彻底慌了神,再也不敢拉了 。
可麻烦还不止如此,这满院子的老太爷吵吵闹闹,这个喊着要吃饺子,那个叫嚷着要吃捞面;这个指着绫罗绸缎要穿,那个吵着非要穿上好的绸缎不可。县官被搅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务,一天到晚都被困在后堂,忙着应付这一堆的爹 ,再也没心思去审理其他官司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城里传开了,人们听闻后,无不感叹贪婪终究会让人自食恶果,而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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