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成了这种模式的重复。
每天两次的康复训练,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战场。
安尔艾斯时而主动,时而顺从,时而沉默,时而会用一种纯粹学术探讨的语气询问某个动作的发力技巧,那认真的眼神让陆锦恒无法拒绝,只能更近地靠过去,指着对方的手臂肌肉讲解,呼吸不可避免地交缠。
陆锦恒的防线在这些持续不断的、变幻莫测的“加热”下,变得千疮百孔。他开始失眠,食欲下降,甚至在非训练时间,也会不受控制地去留意安尔艾斯的一举一动。
绝对零度早已成为过去式。他现在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桑拿房,温度持续攀升,氧气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湿意,让他头晕目眩,理智蒸发。
他知道,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而安尔艾斯,则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看着猎物在自己的领域中逐渐迷失方向。他能感觉到陆锦恒注视他的时间变长了,能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再是纯粹慌乱而是带着某种复杂挣扎的情绪。他知道,冰层即将彻底融化,岩浆快要喷涌而出。
他只需要,再加上最后一把火。
这天晚上,安尔艾斯洗完澡出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和宽松的短裤,湿漉漉的银灰色发丝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背心领口。他拿着毛巾,有些费力地试图擦干头发,因为动作牵扯,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陆锦恒正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光屏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当安尔艾斯带着一身温热湿气和水汽走过他身边时,那股混合着沐浴露清爽和独属于安尔艾斯自身气息的味道,蛮横地钻入他的鼻腔,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安尔艾斯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自然地走到他旁边,弯腰想去拿放在桌子另一端的吹风机。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上半身几乎横亘在陆锦恒眼前,那截还挂着水珠的、白皙的后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背心下的肩胛骨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就是这一刻。
安尔艾斯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他“恰好”因为手臂不便,没能拿稳毛巾,柔软的毛巾轻飘飘地落下,盖在了陆锦恒放在膝盖的手上。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安尔艾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呼,身体因为失去平衡而微微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了陆锦恒身侧的椅背上。
完成了。
一个完美的、看似无意的、将陆锦恒完全笼罩在自己气息和身影下的禁锢姿势。
陆锦恒整个人都僵住了。
毛巾柔软的纤维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而安尔艾斯撑在他椅背上的手臂,则像一道灼热的栏杆,将他困在原处。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带着水汽的温热体温,能闻到那近在咫尺的、无比清晰的气息,能听到对方因为刚才的小小“意外”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锦恒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里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的冷静、克制、理智都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尔艾斯,看着对方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带着漩涡的琥珀色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彻底失控的、带着某种疯狂渴求的脸。
安尔艾斯也低头看着他,没有立刻退开。他的眼神不再有戏谑,不再有试探,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炽热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光芒。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用气音问道,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
“副队……”
“你的手,现在……还凉吗?”
最后的枷锁,应声而碎。
陆锦恒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又或者是他所有的听觉都被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所覆盖。他只能看到安尔艾斯近在咫尺的脸,看到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燃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的火焰,以及那微微开合、吐露出致命问题的唇。
“你的手,现在……还凉吗?”
这句话像最后的通牒,又像点燃引线的火花。
陆锦恒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是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推开,而是——一把攥住了安尔艾斯撑在椅背上的那只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甚至带着点凶狠的意味,仿佛要将这些天来的所有挣扎、恐慌、无法言说的渴望和愤怒,都通过这接触尽数倾泻出去。
安尔艾斯被他攥得手腕生疼,但他没有挣脱,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相反的,他眼底的光芒骤然爆亮,像是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落入网中。他甚至顺势又往前逼近了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鼻尖几乎相碰,呼吸彻底交融,不分彼此。
“回答我,陆锦恒。”安尔艾斯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诱哄,“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陆锦恒的胸膛剧烈起伏,冰蓝色的眼眸里风暴肆虐,那片常年冻结的海洋终于掀起了毁天灭地的海啸。他死死盯着安尔艾斯,像是要将这个不断搅乱他心神、将他逼至绝境的人刻进灵魂深处。
“……热。”一个破碎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带着灼人的温度。
安尔艾斯笑了。那不是平日里阳光灿烂的笑,而是一种带着掠夺性和巨大满足感的、近乎妖异的笑容。
“还有呢?”他不依不饶,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抬起,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明目张胆的挑逗意味,轻轻划过陆锦恒紧绷的下颌线,感受到对方瞬间的颤栗。“只是热吗?没有别的?比如……想靠近我?还是……”他的指尖停留在了陆锦恒剧烈滚动的喉结上,轻轻按压,“……想让我离得更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滚油,浇在陆锦恒已然沸腾的神经上。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攥着安尔艾斯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你……”他试图说什么,是斥责,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有的言语系统都在过载中瘫痪,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冲动在咆哮。
“我什么?”安尔艾斯逼问,他的气息拂过陆锦恒的嘴唇,带着沐浴后清爽又暧昧的味道,“我说过,我会让你习惯的。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的靠近……”他的指尖从喉结滑下,轻轻点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下面疯狂擂动的心脏,“……习惯这一切。”
“闭嘴……”陆锦恒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濒临崩溃的哀求。
“为什么?”安尔艾斯偏偏不如他的愿,他像是发现了最好玩玩具的孩子,执意要探究到底,“是因为我说中了,对吗?你受不了了,陆锦恒。你受不了我离你这么远,更受不了我离你这么近。”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精准地剖开陆锦恒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
“安尔艾斯!你适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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