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满房间。
姜云舒悠悠转醒，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只是某些难以言说的感觉，让她一睁眼就忍不住瞪向身侧。
进忠早已醒了，正支着头，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那张俊俏的脸上，一个淡淡的巴掌印赫然在目，与他那得意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云舒想起昨夜，自己恢复力气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了他一巴掌，但是没用什么力，还把他打笑了。
现在又想起来一些画面，又气又羞地别开脸，不想理他。
“姜姜……”
进忠凑过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伸手想去搂她的腰。
姜云舒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到了床下。
“哎哟！”
进忠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痛呼，揉着并不疼的屁股，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大人……好狠的心啊。”
那巴掌印在他脸上，配上这副表情，倒是真有几分可怜。
姜云舒裹紧被子，背对着他，闷声道：
“活该！”
想起他昨晚那些恶劣的行径……她就觉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进忠见她真有些恼了，也不敢再贫嘴，爬起来，蹭到床边，开始了他最擅长的……
哄。
“奴才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他声音放得极软，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一缕发丝，
“下次……下次不敢了。”
至于下次具体怎么做，那就是下次的事了。
姜云舒不为所动。
“姜姜……你看看奴才，脸还疼着呢……” 相处了一辈子，他当然知道某些人就吃这一套。
果然，姜云舒闻言，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回头。
进忠见状，再接再厉，使出了杀手锏。他绕到床的另一侧，蹲在床边，与她对视，那双眼里充满了委屈，拖长了调子，用一种近乎气音的卑微语调，轻轻说道：
“姜姜……奴才……求您了……”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上，心头那点气恼瞬间被心疼取代。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微红的地方，蹙眉道：
“……真打疼了？”
“疼……”
进忠立刻顺杆爬，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
“不过姜姜给揉揉就不疼了。”
姜云舒看着他这副赖皮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究是心软了，轻轻替他揉着：
“下次再敢那样胡闹……我就真打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其实不然。
进忠连忙保证，趁机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都听姜姜的。”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阵，姜云舒才彻底消了气。
起身梳洗时，她看着镜中进忠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痕，还是忍不住嘀咕：
“……怎么就真打上去了，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进忠从身后抱住她，看着镜中相依的身影，低笑：
“打坏了也是姜姜的人，姜姜得负责啊……”
—— ——
收拾妥当，已是日上三竿。
两人决定继续之前的计划，上街游玩，顺便去尝尝京城新开的一家江南菜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进忠小心翼翼地护着姜云舒，避免她被行人撞到。
姜云舒则继续兴致勃勃地看着两旁的商铺，偶尔看到新奇的玩意儿，便会拉着他过去瞧一瞧。
“你看那个风筝，像不像上辈子我们放的那个？”
姜云舒指着一个蝴蝶风筝，眼中带着怀念。
“像，” 进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不过没那个好看，那个是奴才亲手扎的。”
“你就吹吧，” 姜云舒笑着睨他一眼，
“明明是我画的样子，你笨手笨脚扎了半天才勉强像个蝴蝶。”
“是是是，姜姜画得好，奴才手笨。”
两人正说笑间，姜云舒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角一家经营香料的外邦商铺，脚步猛地顿住了。
“怎么了？”
进忠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那家商铺门口，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姿挺拔高挑，穿着并不是普通的中原服饰，而是一身带有寒部特色的月白色长裙。
腰间缀着银饰，面上覆着一层轻薄的白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她正低头看着摊位上的一种香料，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尽管隔着面纱，但那独特的气质和身形，姜云舒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寒香！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此刻不是应该远在寒部吗？
姜云舒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此刻，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在京城，这绝非偶然。
进忠也眯起了眼睛，低声道：
“她怎么会来京城？寒部那边……没收到什么异动的消息。”
姜云舒正要说话
几个黑衣身影从巷口冲出，直奔寒香，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周身隐约缠绕着丝丝黑气。
寒香不会武，仓促间想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刚刚抬手，就被为首黑衣人一掌打落。
眼看刀锋将至，
“铛！”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一柄长剑格开刀刃，持剑的人挡在寒香见身前，衣袂翻飞。
姜云舒随手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寒香怀里，头也不回：
“拿好。”
下一刻，她提剑迎上黑衣人。
几乎同时，一阵激昂的乐声突兀响起。
“噔噔噔…噔…噔噔~”
寒香见愕然回头，只见进忠靠在一旁墙边，手里拿着一个蓝牙音箱，一脸生无可恋。
他对着姜云舒方向抬了抬下巴：
“别看我。她说这样出场……比较帅。”
场中，姜云舒的身影在乐点中舞动，竟有几分……潇洒。
几招过后，黑衣人动作突然僵住，身体如同沙堆般开始消散，化作黑烟迅速消失，只留下几缕烟雾，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音乐戛然而止。
寒香见看着地上消失的痕迹，又看向姜云舒：
“刚才那音乐……什么意思？”
进忠收起音箱，面无表情：
“背景音乐。姜姜说，打架要有仪式感。”
姜云舒收剑回鞘，微微扬起下巴：“不觉得我刚才特别帅吗？”
寒香见：“……”
进忠不想说话，抬头看天，这天可真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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