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刚在页脚写下最后一行字，手机就震动了起来。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联系市长热线反映政策执行难点，限时72小时】。
他没急着拨号，而是先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为“周教授”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边声音低沉：“小陈？有事？”
“有个消防新规的事，想请您帮忙看看。”陈砚舟开门见山，“市里刚发的文件，要求所有大型商业综合体加装智能报警系统，全楼布线，设备集成，预算直接多出两千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新规我看了。”周教授说，“标准定得过高，而且不分新建还是既有项目，一刀切。你们这种已经运营的，改造难度大，成本高，短期内根本没法达标。”
“那这规定合理吗？”
“不合理。”周教授说得干脆，“行政规章要考虑现实可行性。现在这样，等于让企业替政策试错买单。我可以给你写个评估意见，匿名用就行。”
“谢谢您。”陈砚舟记下要点，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周教授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他穿着旧夹克，拎着个帆布包，坐下后从里面掏出一份打印稿。“这是我昨晚整理的分析。”他说，“标准超前、周期太紧、资源浪费。”
陈砚舟把录音笔悄悄打开，点头说：“如果我们提建议，有没有可能调整？”
“关键是你怎么提。”周教授看着他，“硬顶不行，但要是能拿出数据、案例，再配合试点经验，就有转圜余地。”
陈砚舟笑了笑：“我正有这个打算。”
他打开系统面板，点击兑换选项，选择【高层沟通机会】，输入目标对象：市消防局局长。
系统提示：【已推送邀请函，对方将在48小时内回复】。
下午三点，消防局来电，局长同意三天后带队来视察综合体智慧安防试点。
陈砚舟立刻行动。他以个人名义起草了一份两千字的反馈材料，通过市长热线提交。内容条理清晰：先肯定政策初衷，再列出实施中的三大矛盾——资金压力、技术适配周期、差异化管理缺失。最后提出建议：是否可实行“重点区域先行、非核心区域延后”的分阶段实施方案？
材料附上周教授的匿名评估摘要，不点名，只讲理。
团队有人问：“这么写，会不会得罪人？”
“我们不是反对监管。”陈砚舟说，“是希望监管更有效。”
三天后，消防局局长带着一行人抵达。随行还有记者，摄像机镜头对准门口。
陈砚舟亲自迎接，带他们走进指挥中心。大屏上实时显示整栋楼的消防状态：烟感覆盖率98.6%，应急通道照明响应时间1.3秒，AI监控联动误报率低于0.5%。
“我们的系统从设计之初就按最高标准建。”陈砚舟边走边介绍，“每个商铺都有独立报警节点，中控室能精准定位到具体柜台。系统去年演练表现优于国标。”
局长站在屏幕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控制台。随行的记者调整着摄像机角度，镜头反射的光斑在墙上跳动。张维站在角落，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来到地下设备间，陈砚舟指着正在调试的新线路：“我们现在已经在做升级，但全楼同步推进，人力、物料、施工窗口都跟不上。如果一定要限期完成，要么停业整改，要么偷工减料应付检查——您觉得哪种结果更好？”
局长没说话，但脚步慢了下来。
参观结束前，陈砚舟递上一份简报，标题是《关于分区域实施智能报警系统的可行性建议》。里面列出了优先覆盖餐饮、影院、儿童游乐区等高风险区域的具体方案，以及后续扩展的时间表。
“我们愿意当试点。”他说，“只要政策允许灵活执行，我们保证三个月内高危区全部达标。”
局长收下简报，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们提的问题，我们会研究。”
两天后，市消防支队官网发布补充通知：大型商业项目智能报警系统建设，允许根据实际运营情况分阶段推进，优先覆盖高风险区域，其余区域可在一年内逐步完成。
陈砚舟收到消息时，正在办公室看施工队重新规划管线图纸。平板弹出系统提示：【政策影响力+300，获得“企业合规典范”称号】。
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就掐灭了。
窗外楼下，工人已经开始拆墙布管，红色警示带拉了起来。几个技术人员围在图纸板前比划，其中一个举起对讲机喊：“b2东侧排烟井预留口确认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还没定！设计院说要等新标准细则！”
陈砚舟拿起手机，拨通设计院负责人电话：“新标准出来了，今天发布的。你们现在就得改图。”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负责人清了清嗓子：‘陈总，承重计算需要重新建模，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陈砚舟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正在拆除的墙体，‘你知道每天停工要损失多少租金吗？按合同条款，延误一天扣设计费百分之二。’
“那就重算。”陈砚舟打断他，“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我要看到更新版施工图。晚一小时，扣十万设计费。”
他挂了电话，打开系统任务栏。原本灰着的【推动政策落地执行】一项，变成了绿色可领取状态。
点击领取，奖励弹出：财富值50万，技能卡【政府流程加速】（有效期七天）。
他顺手把技能卡激活，准备用来加快接下来的审批手续。
这时财务总监敲门进来，手里拿着预算调整表：“陈总，智能报警这块重新核算过了。按分阶段实施，首期投入降到八百万，二期延迟半年，现金流能扛住。”
“排烟井道呢？”
“同步改了方案，利用原有竖井扩容，省下三百多万。”
陈砚舟点头：“通知工程部，明天开工。所有进度表重排。”
财务总监走后，他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
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组织一次跨部门协调会，解决新规落地中的执行分歧，限时48小时】。
他嘴角微动，打开日历，开始安排会议时间。
工程部经理举着图纸冲进来：‘陈总，b2区工人罢工了！说按新方案施工要拆三面墙，原来的脚手架都用不了！’陈砚舟抓起安全帽：‘带我去现场。’经过走廊时，他瞥见监控屏幕上几个工人正围坐在排烟井旁抽烟，火光在阴影中明灭不定。
对讲机里的声音又响起来：“b2东侧排烟井预留口到底要不要留？工人等着动工！”
没人回答。
对讲机里的声音突然提高：‘b2东侧预留口改变方案！设计院刚通知承重有问题！’陈砚舟的手指在窗台上猛地收紧，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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