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萧绝都把自己埋在各种公文和军报里,刻意不去想主院那个让人头疼的麻烦精。可那声软绵绵的“小口袋”就跟在他脑子里扎了根似的,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搅得他心烦意乱。
这天下半晌,萧绝刚和幕僚议完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随便用点晚膳,接着看那些好像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云苓那细声细气、带着点怯怯的声音:“王爷……王妃娘娘派奴婢来……想问王爷,今晚……可否有空一同用晚膳?”
这话问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仿佛声音大点都能惊着里面那位活阎王。
果然,里面立刻传出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冷哼,紧接着是萧绝那硬邦邦、能砸死人的声音:“没空!告诉她,本王忙得很,让她自己吃!”
云苓在外面吓得缩了缩脖子,喏喏地应了声“是”,赶紧踮着脚尖溜了。
书房里,萧绝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感不但没消,反而更盛了。
一起用晚膳?
呵!
这女人,果然开始耍心机了!
之前是迷路,是不小心,是无意中点破军机……现在呢?就想借着吃饭的名头往他身边凑了?
他就知道!这些后院女人的手段,无非就是这些!
以为用一顿饭就能拉近关系?就能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做梦!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肯定是那天的“小口袋”事件让她尝到了甜头,觉得可以用这种若即若离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萧绝重重地把手里的公文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看穿了沈知意的把戏。一个病秧子,不安分守己地待着,居然还想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偏不让她得逞!
他倒要看看,被他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后,她是会躲在屋里哭鼻子,还是会想出别的什么蹩脚的法子?
萧绝重新拿起一份奏折,试图集中精神,可目光扫过上面的字,却半天也没看进去。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沈知意听到回话后的反应——是委屈地红了眼眶?还是失望地垂下脑袋?或者……又会“不小心”打翻什么东西制造动静?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政务上。
而主院里,云苓回去复命,把王爷那句“没空”原封不动地转达了,说完还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生怕她难过。
沈知意正靠在小榻上,手里捧着一本闲书,闻言,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她放下书,轻轻咳了两声,对云苓说:“既然王爷忙,那我们就自己吃吧。让厨房把下午我点的那个蟹粉狮子头,还有那道火腿鲜笋汤送过来就好。”
云苓愣了一下:“小姐,您……您不难受啊?”
沈知意抬起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点无辜:“难受什么?王爷处理国家大事,自然是忙的。我们吃我们的便是。”
她表现得那叫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云苓看着自家小姐平静的脸,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依言去吩咐厨房了。
晚膳很快送来了。沈知意慢条斯理地吃着,那蟹粉狮子头做得极其鲜美,火腿汤也清淡可口,她吃得比平时似乎还多了小半碗饭,气色看着都红润了些。
吃饱喝足,她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让云苓扶着,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消食,对着那盆“结实”的牡丹点评了几句“开得真好”,完全没有半点被拒绝后的失落和哀怨。
消息传到萧绝耳朵里时,他刚勉强看完两份奏折。
长风小心翼翼地汇报:“王爷,王妃那边……已经用过晚膳了,听说……胃口还不错,吃了不少,饭后还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
萧绝执笔的手一顿,一滴朱红的墨汁滴在了奏折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胃口不错?还散步?
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她下一波的“作妖”,比如哭闹,比如派人再来请,甚至比如“病情加重”……结果,她就这么轻飘飘地、没事人一样自己吃吃喝喝去了?
这感觉,就像他铆足了劲一拳打出去,却打在了空处,差点闪了腰。
这女人……她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段位比他想的还要高?
一种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更加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萧绝看着那团刺目的红墨,只觉得今晚这公务,怕是彻底看不进去了。
他“啪”地放下笔,站起身,在书房里烦躁地踱了两圈。
不行,他得去看看。他倒要亲眼瞧瞧,那麻烦精是不是真的像长风说的那么淡定!
想到这里,萧绝也顾不上什么打脸不打脸了,抬脚就往外走。
“王爷,您这是……”长风连忙跟上。
“去主院!”萧绝头也不回,语气硬邦邦的,“本王倒要看看,她这顿饭,吃得有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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