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议：英才归位定邦策
景和十三年秋朔，太极殿的铜钟撞响九声，震彻长安。李通身着十二章纹衮龙袍，缓步踏上丹陛，腰间虎头枪的鎏金在晨光中闪着光——这是他南巡归来的首次朝会，殿外玄甲骑列阵如铁，殿内百官肃立，衣袂摩擦声都轻得像落叶。
“陛下南巡归来，龙体安康！”范仲淹率百官跪拜，花白的胡须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李通抬手免礼，目光扫过阶下：“半年南巡，朕见江南水患、川江险滩，更见百姓疾苦与英才埋没。今日朝会，首议人事，再定军政——江山要稳，先得用人得当。”
他抬手示意，内侍展开一卷鎏金名册，上面是南巡沿途记下的人才名录。“陈默何在？”
一身青色官袍的陈默从列中走出，躬身行礼，药箱的铜锁轻响：“臣在。”
“你在汴河救死扶伤，所着《济世方》惠及万民。”李通声音洪亮，“朕封你为太医院院判，兼领全国惠民署总领，正四品。赐你尚方宝剑令牌，凡地方药材垄断、医官失职者，可先查后奏；命你三月内刊印《济世方》百卷，分发各州府医馆，让百姓有病可医。”
陈默叩首，额头触地：“臣必竭尽所能，不让大唐一寸土地有弃民之疾！”
“沈墨、李渠出列。”李通目光转向另一侧，沈墨的长衫还沾着江南的水汽，李渠的靴底仍带着川江的泥痕。“沈墨治白塘河有功，扩灌溉千亩；李渠炸川江暗礁，通粮运航道。朕封沈墨为江南水利总管，辖苏浙皖三省水利，正五品；李渠为川江航道使，兼管蜀地漕运，正五品。”
他顿了顿，看向苏廉：“苏卿，漕运与水利密不可分，你兼管漕运总督，统筹江南与川江粮运，务必让天府粮米十日抵长安，江南漕粮半月入国库。”
苏廉出列应诺，青布袍角扫过阶石：“臣遵旨！臣已查清，江南漕运损耗较去年降四成，皆赖沈大人治水之功。”
“林屿！”李通的声音转向武将列，林屿身着崭新的飞鱼服，腰间靖海令牌闪着光。“你肃清泉州海盗，稳海上贸易，朕升你为海防副总管，辖闽浙粤三地水师，从三品。拨银五十万两，由你主持建造新式战船，半年内组建东海、南海两支水师，凡海盗登岸劫掠者，格杀勿论！”
林屿按刀跪拜，声如洪钟：“臣定让大唐海疆，盗船绝迹，商船安行！”
人事安排毕，阶下老臣们纷纷颔首——周博抚着胡须，对身旁的赵老栓低语：“陛下用人，不问出身只看实绩，这才是盛世之道。”李通听见，笑着补充：“周卿，你仍领吏部尚书，重点考察地方亲民官，凡考核优异者，优先提拔；范卿，你兼管国子监，挑选寒门学子入仕，填补州县空缺。”
范仲淹躬身应下，手中《景和大典》的稿卷微微颤动：“陛下放心，臣已选三十名寒门才子，明日入东宫为太子伴读，日后派往江南、川蜀任职。”
接下来议军政，李通起身走到殿中舆图前，朱笔点向河西：“军事上，玄甲骑扩编三万，由耶律烈统领，驻守河西，防备女真；辽东增派一万精兵，归范仲淹之子范纯佑调度，与耶律烈形成掎角之势。”
他转向海防：“林屿的水师，需与锦衣卫暗哨配合，每月通报海情；赵老栓，你派锦衣卫千户驻泉州、广州，严查海商与海盗勾结，凡私通外邦者，诛九族。”
赵老栓跨步出列，飞鱼服上的蟒纹如活物：“臣遵旨！已命人将江南士族余党名单抄送水师，今日便开始布控。”
政务方面，李通的朱笔划过汴河、白塘河、川江：“苏卿，漕运税改推行半年，成效显着，即日起将‘茶引税’推广至盐、铁行业，由你牵头制定细则；沈墨、李渠，你们需在明年春耕前，完成江南、川江的水利普查，将需修缮的堤坝、航道造册上报，工部优先拨款。”
“陛下，”周博突然出列，“地方官考核若以‘民生实绩’为首要标准，老臣担心部分官员急功近利。”李通点头：“周卿提醒得好。朕已命文墨——就是南巡时随侍的书生，如今任吏部主事——制定‘三年考核制’，兼顾短期成效与长期规划，比如水利工程，不仅看是否完工，更看三年后灌溉成效。”
文墨从列中走出，虽面带青涩却目光坚定：“臣已草拟考核细则，核心为‘民评占三成，实绩占七成’，民评由锦衣卫暗查与地方乡绅联名担保，确保真实。”
最后，李通的目光落在舆图中心的长安：“民生是根基。陈默的惠民署，需在年内于各州府设立分署，免费为老人、孩童、流民诊治；秦岚已在后宫牵头，组织妃嫔绣制冬衣，联合户部发放给北疆、江南的贫苦百姓——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景和朝的江山，是靠百姓的饭香撑起来的，不是靠朝堂的威仪摆出来的。”
殿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整齐的跪拜声：“吾皇圣明，景和万代！”陈默的药箱、林屿的令牌、沈墨的图纸、李渠的航道册，与周博的朝笏、范仲淹的书卷、苏廉的账册叠在一起，如撑起江山的栋梁。
朝会散后，李通留苏廉、耶律烈、赵老栓在御书房议事。秦岚派人送来刚烤好的沙棘糕，李通拿起一块递给苏廉：“江南漕运的事，还要劳烦你多盯着；耶律烈，河西的军饷，下月起由川江漕粮直接拨付，省去中转损耗。”
赵老栓嚼着沙棘糕，递上密报：“王氏余党已全部归案，供出私通女真的密信，臣建议将其罪行昭告天下，以儆效尤。”李通点头，拿起虎头枪放在御案上：“就这么办。朕南巡时，百姓说‘看到龙旗，就看到了安稳’——咱们这些人，就是要让这龙旗，永远插在百姓安心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洒进御书房，照在舆图上的江河湖海，也照在众人手中的糕点与密报上。人事归位，邦策既定，景和朝的盛世，在这君臣同心的烟火气中，愈发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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