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零柒锁定的能量信号，三人小心翼翼地深入废墟。沿途又遇到了几波“蘑菇地雷”，但有了之前的经验，沈倦如法炮制，一锅“情绪大杂烩”信息素烟雾弹放出去，那些暴躁蘑菇立刻就蔫了，甚至有几朵似乎还对沈倦产生了一丝诡异的“依恋”，摇摇晃晃地想跟着他走，被霍夫曼一脸嫌弃地踢开了。
终于，他们在一处相对完整的半塌建筑前停了下来。这建筑风格粗犷，金属外壳锈迹斑斑，上面还有一个模糊的、被炮火擦去一半的徽记，像是某种制式的前线哨站。
“能量源位于建筑内部。检测到低功率能量屏障残留，以及……自动化防御系统的微弱信号。”零柒提醒道，“系统似乎处于半休眠状态，但仍有激活可能。”
哨站的入口被坍塌的金属板堵了大半，只留下一个需要弯腰才能通过的缝隙。霍夫曼上前，用矿镐小心地扩大入口。
就在这时，哨站外墙上几个不起眼的探头突然转动了一下，发出红色的扫描光束！
“警告！触发被动防御！识别到未授权生命体！执行清理程序！”一个呆板的电子音从哨站内部传出。
只听一阵嗡嗡声，从哨站墙壁的几个缺口里，猛地窜出七八个圆盘状的、只有脸盆大小的清洁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看起来年代久远，外壳破损，但动作却异常迅捷，底部伸出旋转的刷头和喷管，对准三人就开始喷射！
喷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某种强力的、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清洁泡沫和去污液！
“什么鬼？！”沈倦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的泡沫，这泡沫粘稠无比，还带着强烈的去油污效果，把他衣服上的污渍瞬间清理得干干净净，连黑锅都被刷得锃亮反光！
霍夫曼更惨，他体型大，被三四个清洁机器人重点关照，泡沫糊了满脸，呛得他直咳嗽，挥舞矿镐都慢了几分。零柒反应最快，金属棒挥舞，精准地敲飞了两个机器人，但更多的机器人围了上来，孜孜不倦地喷射着清洁剂，似乎不把他们彻底“洗干净”决不罢休。
“这什么防御系统？！洁癖成精了吗？”沈倦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吐槽。他被喷得浑身湿透，头发都被洗得蓬松柔顺，还带着一股柠檬清香。
零柒快速分析着机器人的行为模式：“判定：该哨站自动化防御系统中的生物危害清除模块发生逻辑错误，将未经授权的生命体统一识别为‘需要清理的污垢’。其攻击方式为强力清洁。”
霍夫曼好不容易抹开脸上的泡沫，怒吼一声，一矿镐砸扁了一个冲得太近的机器人。但机器人的残骸里爆出更多清洁剂，喷了他一身。
“物理摧毁会导致二次污染！”零柒警告。
不能硬来！沈倦看着这些执着于“保洁事业”的机器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在冒泡的清洁剂，脑子里那根“歪门邪道”的筋又动了。
“零柒！分析它们识别‘污垢’的传感器原理！是不是基于生物信号或者气味？”
“扫描中……主要依靠生物热信号与异常气味识别。当前逻辑：非登记生命信号=异常=需要清洁。”
“气味？异常气味？”沈倦眼睛一亮，“那如果我们是‘标准’的，甚至比它们还‘干净’呢？”
他再次架起黑锅！这次，他努力回忆刚才被喷了一身柠檬清香的感觉，回想那种极度“干净”甚至有点“ sterile （无菌）”的状态，同时调动【万象调和】，将这种“纯净”、“无菌”、“人形清洁剂”的概念，混合着一丝【心火微燃】带来的微弱精神力，疯狂注入锅中！
目标：他们三个人！ 调和概念：“我们不是污垢，我们是行走的清洁标准！”
锅子这次没冒彩泡，而是散发出一种极其清淡、类似消毒水和高档洗衣液混合的、代表着“绝对洁净”的气味。这股气味如同无形的屏障，笼罩住三人。
那些正在疯狂喷射的清洁机器人猛地一顿，扫描探头对着三人来回转动，发出困惑的“滴滴”声。它们在三人身上扫描不到“污垢”信号了，反而检测到了比它们内部标准还要“洁净”的气味场！
逻辑冲突！错误！错误！
机器人们陷入了混乱，有的开始原地打转，有的开始互相扫描，甚至有两个靠得太近的机器人突然认为对方是“脏东西”，开始互喷清洁剂！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清洁泡沫的混乱之中！
“就是现在！冲进去！”沈倦顶着锅，第一个从机器人之间的混乱缝隙中钻进了哨站入口。霍夫曼和零柒紧随其后。
进入哨站内部，空间不大，到处是废弃的设备和灰尘。只有一个角落的能量发生器还在微弱运行，旁边还有一个控制台屏幕闪烁着错误代码。
零柒迅速上前，金属棒插入控制台接口：“尝试接管权限……系统老旧，防火墙薄弱……接管成功。终止所有防御程序。”
外面互喷的清洁机器人立刻停了下来，茫然地原地待机。
三人松了口气，看着彼此被洗得发亮甚至飘着清香的皮肤和装备，哭笑不得。这恐怕是他们经历过最“干净”的一场战斗了。
【叮！成功运用【信息素烟雾弹】（洁净版）干扰老旧自动化防御系统！【万象调和】对非生命体感知系统的欺骗能力提升！】
【叮！获得临时称号：“洁净先锋”（持续时间1小时）：对污垢类伤害抗性小幅提升，自带清新气息。】
【叮！【混沌平衡粥】吸收微量“秩序”与“洁净”概念能量，【心火微燃】对精神混乱状态的抗性微幅提升。】
沈倦无语。这都行？以后是不是还能客串人形消毒机？
零柒已经开始扫描哨站内部：“发现目标能量源：位于下方储物舱的低功率地脉稳定器，仍在运行。附带发现：三罐未开封的高能量营养膏（过期五十年），一本纸质值班日志（部分破损）。”
营养膏估计是没法吃了，但那本地脉稳定器和日志可能是好东西。
就在霍夫曼试图撬开储物舱门时，整个哨站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警告！检测到外部高强度能量撞击！疑似……大型遗迹生物被刚才的清洁剂气味吸引而来！”
只听“轰”的一声，哨站脆弱的墙壁被撞开一个大洞，一只巨大的、浑身覆盖着粘液和污垢、长得像巨型鼻涕虫的生物探进了头，它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巨大的鼻孔般的器官在用力抽动，似乎是被那浓郁的柠檬清洁剂香味和沈倦他们身上“洁净”的气息吸引了过来！
这巨虫显然是把这“异常洁净”的信号当成了某种挑衅或者……美味的点心？
看着那布满粘稠污垢、散发着恶臭的巨口，又看了看自己刚被洗得清香干净的双手，沈倦的脸垮了下来。
刚洗干净，又要来一场更脏的战斗了吗？！
他的“混沌之途”，果然永远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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