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海边闹剧之“飞鱼”与“沉船”
往海边去的路，老头和老道推着辆“新发明”——说是自行车，其实更像艘带轮子的木船，船底钉着铁皮，两侧焊了对鱼鳍状的翅膀，车把上挂着个网兜，里面塞满了醉仙果，据说是“备用燃料”。
“这叫‘海陆空三用飞行器’，”老头得意地拍着船板，“在陆地上能跑，放海里能漂，运气好还能飞！”
老道蹲在船尾，往水里扔了块木头试浮力：“我加了三个密封舱，就算漏水也沉不了……吧？”最后那个“吧”字说得没底，听得众人心里发慌。
冰麟兽大概是对“船”好奇，非要趴在船板上，结果体重超标，把船压得往一边歪，差点把旁边的赵铁柱掀进沟里。“你这笨兽！下去！”赵铁柱拽着它的尾巴往外拖，冰麟兽不情不愿地“嗷呜”叫，尾巴一甩，溅了他满脸泥。
走了三天，总算闻到了咸腥味。远远望去，大海蓝得像块巨大的绸缎，浪花儿白花花的，真有银色的飞鱼时不时跃出水面，划过一道弧线又落下去。
“快看！飞鱼！”小石头指着海面，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慕容雪笑着说：“这叫‘燕鳐’，能借着浪劲飞十几丈远，比你爷爷的破车靠谱多了。”
“胡说！”老头把“飞行器”推进浅滩，“我的船能飞二十丈！”他跳进船里，老道坐在船尾当“舵手”，两人使劲蹬轮子，船“嘎吱嘎吱”往深海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岸边众人的裤脚。
刚到水深及腰的地方，老头突然掏出醉仙果，往船底的小熔炉里塞了两颗，引灵晶“滋滋”冒烟，鱼鳍翅膀居然真的扇动起来，船身慢慢抬离水面，晃晃悠悠地往前“飞”了两丈远。
“成了！”老头欢呼，正想再塞颗果子，突然“咔嚓”一声，右侧的翅膀断了——大概是飞鱼看不惯，一头撞在翅膀上，把铁皮撞出个窟窿。
失去平衡的船瞬间歪向一边，老头和老道尖叫着滚进海里，“噗通”“噗通”两声，溅起的水花比飞鱼还高。
“哈哈哈哈！”岸边的人笑得直不起腰。只见老头在水里扑腾，怀里还死死抱着引灵晶，老道的道袍被海水泡得鼓鼓囊囊，像只落水的老母鸡，两人脚下不知被什么缠住，在水里打着转，活像两团乱扭的海草。
赵铁柱脱了鞋就往水里冲，刚跑两步就被浪拍倒，摔了个“狗啃泥”，嘴里灌满了海水，咸得他直吐舌头。“这破海！比黑风岭的坑还坑人！”
柳如风想帮忙划船，结果船没抓稳，被浪推得撞在礁石上，“哗啦”一声散了架，网兜里的醉仙果滚了一地，被鱼叼走了好几个。
黑袍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解下腰间的绳子，一头系在礁石上，一头扔给水里的两人：“抓紧了！”
老头和老道总算抓住绳子，被拉上岸时，浑身湿透，头发上还缠着海草，老头的胡子里甚至夹着条小鱼，张着嘴像是在嘲笑。
“我的飞行器……”老头看着散架的船板，心疼得直抽气。
老道抹了把脸，吐出嘴里的沙子：“别心疼了，至少证明能飞两丈……比在清风寨撞柱子强。”
正说着，慕容雪指着远处喊：“快看那边！有艘船！”
众人望去，只见一艘渔船正往这边飘，船上插着面破旗，隐约能看到“王”字。船靠近了些，一个络腮胡大汉探出头，看到众人愣了愣：“你们是……游客？”
“算是吧。”王寡妇笑着说，“大哥，能不能载我们一程？想去对面的岛看看。”
大汉挠了挠头：“行是行，就是船有点破，别嫌弃。”
众人上了船，才发现这船是真破——船板缝里塞着稻草，桅杆歪歪扭扭，舱底还有积水，时不时有小鱼从缝里跳出来。
“这船……能行吗？”小石头抱着仓廪鼠，担心地问。
“放心！”大汉拍着胸脯，“我王老大开船二十年，从没沉过……呃，就沉过三次。”
众人听得心里发毛。
船刚开出去没多久，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浪头变得汹涌起来，船身剧烈摇晃，舱底的积水越来越多。
“不好！漏水了！”王老大慌了，拿起瓢往外舀水，结果瓢底有个洞，越舀越漏。
老头和老道赶紧用醉仙果堵住漏洞，结果果子被泡软，一捏就碎，反而堵得更严实了——把水都堵在舱里了。
“你俩添乱！”王寡妇抢过块木板，往缝里一塞，总算好点。
冰麟兽吓得缩在角落，对着浪头“嗷呜”叫，尾巴把舱底的积水扫得四处都是，溅了柳如风一身。雪狐则敏捷地跳上桅杆，对着远处的飞鱼叫，像是在求救。
最绝的是仓廪鼠，不知从哪叼了块船板，蹲在小石头怀里啃，大概是觉得这木头能吃。
眼看船身越来越低，王老大突然喊：“前面有岛！往那边冲！”
众人合力掌舵，船“嘎吱嘎吱”冲向一座小岛，最后“嘭”地一声撞在沙滩上，总算停下了。大家连滚带爬地跳上岸，回头一看，船已经散架，被浪头卷进海里，只剩块破旗飘在水面上。
“这……这就是没沉过三次的船？”赵铁柱瘫在沙滩上，喘着粗气。
王老大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这次不算，是风太大。”
众人看着眼前的荒岛——光秃秃的，只有几棵歪脖子树，远处还有几只海鸟盯着他们，像是在看新来的猎物。
老头瘫在地上，望着天上的飞鱼，突然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让自行车飞呢。”
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岛上说不定有木头，我们再做个更好的……这次不加翅膀了，加个螺旋桨。”
“螺旋桨？那是啥？”
“就是……像飞鱼尾巴那样转的玩意儿！”
两人又开始争论，把荒岛的困境抛到了脑后。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飞鱼还在跃出水面，仿佛在嘲笑这群又一次“翻车”的人。小石头抱着醉晕的仓廪鼠，雪狐趴在他脚边，冰麟兽舔着爪子上的海水，众人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和俩老头的争吵，突然觉得——就算困在荒岛，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明天又有新的闹剧可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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