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迅速抽出折叠小刀,试图像之前对付森蚺那样,将刀刃刺入凯门鳄的眼睛。
然而,凯门鳄感知到了危险,猛地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
陈景行被它拖拽着,也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
看到陈景行痛苦的神情,苗妙妙心急如焚,进攻的节奏彻底乱了。
凯门鳄拖着陈景行,却依然灵巧地接连躲过苗妙妙的每一次刺击。
“吼......!”
鳄鱼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强有力的尾部疯狂搅动,泥浆顿时四处飞溅。
就在苗妙妙几乎被绝望淹没的瞬间!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
只见谢烬高高扬起右臂,手中的军用匕首寒光一闪,携着全身的爆发力猛的刺下。
噗嗤!
刀尖没有丝毫偏差,自凯门鳄右眼正后方,以近乎垂直的轨迹,精准而狠辣地没入其中。
锋利的刀刃穿透了薄弱的眶后骨,直抵中枢神经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方才还在疯狂挣扎、浑身充斥着毁灭性力量的巨兽,彻底瘫软。
紧咬着陈景行手臂的巨颚也无力地松开。
血水从死去的凯门鳄嘴角蜿蜒流下。
苗妙妙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她慌忙将陈景行的手臂从鳄鱼僵硬的巨颚中抽出,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强烈的自责感几乎将她淹没。
“大男人的,哭什么......别哭了。”陈景行虚弱地抬起另一只手,想为她擦去眼泪,但那手臂因过度用力而止不住地颤抖,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吃力。
“会、会断的......”苗妙妙泣不成声,眼泪掉得更凶。
“不会的。”陈景行竟没心没肺地扯出个笑容,“真断了,就换个机械的,更酷!到时候姑娘们排着队,我想挡都挡不住。”
谢烬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苗妙妙。
她哭得肩膀耸动,那神态......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属于女孩子的娇弱。
难道 ......
“谢烬,你真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陈景行转过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谢烬收回思绪,淡淡开口:“别哭了,死不了。”
说着,他利落地脱下衬衫,露出一身线条分明的薄肌。
苗妙妙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谢烬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随即“刺啦”几声将衬衫撕成布条,动作娴熟地为陈景行包扎止血。
“好了。”他处理好伤口,站起身,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鳄鱼尸体,“现成的肉有了。凯门鳄的肉味道不错,你们有口福了。”
他将匕首递给苗妙妙,“把它收拾好,生火。”
“好!”
苗妙妙用力吸了吸鼻子,接过刀,转身忙碌起来。
谢烬将陈景行扶到一棵倾倒的枯树边坐下。
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后,才递到陈景行唇边,声音低沉:“为什么救他?”
陈景行接过烟,猛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震得受伤的手臂一阵剧痛,额上瞬间渗出冷汗。
“不知道......”他声音沙哑,“当时.......就是不想他死。”
谢烬瞥了他一眼,伸手将烟拿回,直接摁在潮湿的泥土里捻灭,“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这烟挺贵。”
“卧槽,你宁可扔了也不给我?”陈景行爆了句粗口,终是抵不过失血后的虚弱,头无力地后仰,靠在粗糙的树皮上。
“老实待着,等着吃肉。”谢烬撂下话,起身朝苗妙妙走去。
苗妙妙正对着庞大的鳄鱼尸体无从下手。
见谢烬过来,立刻扬起沾了泥污的小脸,眼睛还红着,却努力挤出一个崇拜的表情:“谢烬,你怎么那么厉害,我都没办法一下找到凯门鳄的命门......”
谢烬没接话,目光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不哭了?变脸倒是快。”他自然地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刀。
“不用!我能行的!”苗妙妙下意识攥紧刀柄。
谢烬手腕一转,轻松将刀拿过去,“去捡些合适的石头垒灶台。”他顿了顿,瞥见她疑惑的眼神,淡淡补充,“我不想再吃到烤糊的东西。”
糊?
苗妙妙立刻想起自己之前煎的那个焦黑的荷包蛋,脸颊有些发烫,讪讪地咧了咧嘴。
也是,她那点厨艺,这两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确实消受不起。
“阿正!阿正!你快来,我憋不住了,想尿尿!”陈景行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迫。
“啊?!”苗妙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谢烬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侧头对苗妙妙说:“我去。你专心把肉处理好。”
“啊?不用的!我......我可以帮他!”苗妙妙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这种时候逞什么强?
他手受伤了,万一等下真需要她“扶一下”......那画面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就这么想看?”谢烬向前迈了一大步,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望向陈景行的视线,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看......看什么?”苗妙妙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脸烫得几乎要冒烟。
谢烬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丝细微的慌乱,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强上了我,还想去招惹别人?”
“谢烬!明明是你......”苗妙妙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气势却不争气地弱了下去。
“你叫我什么?”谢烬蹙眉,声音骤然降温,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板。”苗妙妙瘪了瘪嘴。
看来刚才的拍马屁没成功,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算了!普通牛马的人生,哪有什么话语权。
老板说啥,就是啥吧。
谢烬满意地看着她吃瘪的模样,心情颇好地转身,朝陈景行走去。
“谢烬?咱去哪儿?前面就是河,我尿河里就行!这儿又没女的,不用走那么远。”陈景行见谢烬要扶他往林子深处走,急忙出声。
谢烬架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胳膊,闻言侧头,戏谑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河里有牙签鱼。听说过么?专爱往有热流的小洞里跳。”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陈景行瞬间僵住的表情,才懒洋洋地补充道:“你要是不介意,就去吧。大不了......到时候切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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