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苗妙妙现在算是彻底理解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
她是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不对。
“你跟我进厨房,不会就学到会。”谢烬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径直走向厨房。
“哦!”一听他不再提“缝嘴”的事,苗妙妙如蒙大赦,立刻活了过来,小步跟上。
“谢哥,我能跟着进去瞧瞧吗?好久没尝到您的手艺了!”阿劲快步跟上,满脸期待地问。
“嗯。”谢烬淡淡应了一声
厨房里,苗妙妙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着谢烬沾粉、调油、下锅,动作行云流水,炸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阿劲倚在料理台边,一脸骄傲,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苗妙妙,压低声音:“瞧见没?咱们谢哥,生意场上能翻云覆雨,回到这灶台前,照样是这个!”他悄悄竖了下大拇指。
苗妙妙盯着在厨房忙活的谢烬,震惊地合不拢嘴:“何止是厉害.......可他要厨师有厨师,要保姆有保姆的,怎么自己会做饭?是他的爱好?他的爱好还挺特别的哈.......”
阿劲的笑容淡了下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心疼:“你是不知道,谢哥小时候很惨的,夫人去世的早,老爷子平时不管他,家里时常住进几个老爷子的女人。她们心情一个不顺,谢哥的饭说断就断了。他要是不自己摸爬滚打着学会喂饱自己,恐怕早饿死了......”
苗妙妙听得呼吸都屏住了,她仿佛能看见一个瘦小孤寂的男孩在空荡冰冷的厨房里偷偷摸索。
她心脏一缩,几乎是本能地、飞快地朝谢烬的方向瞥去.......
就这一眼,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谢烬不知何时已停了动作,正静静地盯着他们,那眼神阴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让她瞬间从头皮麻到脚趾尖。
完了!完了!大哥,你快闭嘴吧!我知道的就够多了,你是真不想我活着离开啊!
这时,谢烬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声音听不出情绪:“尝尝。”
不会下毒了吧?
苗妙妙盯着那金黄酥脆的炸鸡,手悬在半空,愣是不敢拿。
谢烬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笑一声,自顾自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杀你,我还用不着下毒。毕竟,我还指望你帮我拿到地皮呢。”
阿劲见状,赶紧也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唔......你快趁热吃!谢哥可不是总下厨的!”
苗妙妙看着眼前这一幕违和极了!
谢烬随意地倚着料理台吃着炸鸡;木头阿劲则吃得一脸满足。
那种刻板的雇主与保镖的界限模糊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近乎......伙伴间的松弛感。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这看似缓和的气氛,小心试探:“老板,那我.......明天能请一天假吗?”
“去参加你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小猫’妹妹的婚礼?”谢烬拿起一张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眼皮都没抬一下。
脑子不灵光?小猫?
苗妙妙强压下心头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对!”
“我也去。”谢烬依旧没看她,轻描淡写地抛下三个字。
“你去干什么?”苗妙妙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度。
苗妙妙真不知道这位脑子里在想什么,如果他去了,她怎么穿女装然后拒绝陆时安,她可不想继续和陆时安纠缠下去了。
当面说清楚点断干净比较好。
谢烬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将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啪”一声不轻不重地扔到她面前,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怎么,”他眉梢微挑,指尖在桌沿轻轻点着,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人家邀请我了。你现在,连我的行程都能做主了?”
“谢哥,明天卡里斯塔那个项目......”阿劲硬着头皮插话,“对方约了上午十点,恐怕您抽不开身。”
谢烬一记冷眼扫过去,阿劲立刻噤声,低头退后半步。
苗妙妙瞬间泄了气,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下去:“那......那我不去了。我就请一天假,总行了吧?”
“随你。”谢烬撂下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带着阿劲离开了。
“随~你~”苗妙妙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捏着嗓子学了一遍。“刚才还觉得你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苗妙妙气鼓鼓的收拾完厨房的残局,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一扇客房的门,穿着外套就倒在了床上。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暗影,心里一片冰凉。
陆时安......过了明天,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思绪纷乱如麻,她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苗妙妙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她被吵得头痛欲裂,摸索着抓过手机,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声音沙哑:“喂......”
“你在哪儿?!”手机里瞬间冲出陆时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苗妙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屏幕刺眼的光让她眯起了眼——上午十点整。
“等我。”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两个小时内我一定到。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你说清楚。”
“两个小时?!”陆时安的声调陡然拔高,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苗妙妙,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人吗?各界名流、商业伙伴都在这里!我可以等,你让他们也跟着干等吗?!”
各界知名人士?
呵。
苗妙妙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一股掺杂着自嘲和愤怒的情绪攥住了她。
原来如此。
他们的婚礼,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社交盛宴,一次维系人脉的公关活动。
而她这个新娘,不过是这场“答谢宴”上最名不副实的道具。
也是,他最初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不就是因为那点“救命恩情”需要偿还么。
既然如此,他对这场婚礼毫无期待,似乎也......可以理解。
可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吼她?
明明被辜负、被利用的人是她才对!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苗妙妙“腾”地一下从床上坐直身体,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了出来:“你愿意等,就等着。等不了,你现在就可以换个新娘!”
话音未落,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个不断叫嚣的手机狠狠扔在床上。
真是给他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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