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氤氲,将庭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韩香菱端着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走进书房,见她凡哥已整装待发,不由愣住,“凡哥,先用些点心吧?我特意多放了些蜜糖。”
姜凡转过身,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他将一封密信放在书案上,声音低沉,“孙永群跑了。”
费雪抱着一摞文书进来,闻言脚步一顿,秀眉微蹙,“凡哥哥,消息可准确?”
“准确。”姜凡语气冰冷,“他带着家眷和十几口箱子,天没亮就出了西城门!看来是早有准备。”
白承南快步走进院子,神色凝重,“姜昊那边最近也是不安生,各色人等出出进进,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让他去作吧!不用搭理。”姜凡自始至终,就从未将他当作过对手,此人只不过是一个借着帅府福荫与对他的亏欠,为所欲为的幼稚鬼。
或许,有些心机,有些手段,甚至想扶持自己的势力,排挤姜璃,控制帅府。
但在姜凡看来,此等行径与小丑无异!
自己那位阿姐,又岂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亏欠感和福荫,总会有用完的一天。
姜凡根本不需要去特地针对他,在帮女帝扫清障碍,匡扶社稷的过程中,他自己会忍不住跳出来的。
“听说,他最近一直卧病在床,没有上朝。”白承南凝眸,目光锐利,“此子心狠手辣,极度爱惜自己的尾巴,为了切断线索,连自己的心腹都敢灭口……”
“称病不朝,准备撇清关系。”姜凡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
小泥鳅像只灵猴般从房梁上翻下来,急切地说,“主公,我亲眼看见孙永群的车队出了西城门,足足二十多个护卫,个个都是好手!看样子是要拼命!”
“备马!”姜凡抓起桌上的横刀,刀鞘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今日非要拿下这个叛徒不可!”
“遵命!”
众人当即点齐人手,悍然出发。
与此同时,皇都内那些藏在背后苟延残喘的各方人马,全都将注意力投射而来。
崔崇或者他们一方势力的人,如何对待孙永群,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号。
“驾……驾……”
西郊官道上,尘土飞扬,惊起路旁树丛中的飞鸟。
孙永群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催促车夫,“快!再快些!”
他脸色惨白,双手微微发抖,时不时掀开车帘向后张望,大脑中一片空白。
“可悲!可恨!老夫一生谨小慎微,却没想到造此大劫,崔崇老贼误我啊!”
之前,他接连几次通过各种方式,相与相府搭上话,可最终,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他,孙永群!成了一枚弃子!
“老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啊?”车内,管家抹着额前冷汗询问,“崔崇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大乾,怕是再无吾等的容身之地!”
“呼!”孙永群痛苦地闭上眼睛,心头狂颤,“一路向北,我们去投奔突厥,现在陛下对我们的海捕文书还没下来,我们可以打这个时间差!”
“老爷英明!”管家一边俯首恭维,一边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快点,再快点!”
突然,后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
“呜呜呜……”
孙永群的一帮家眷老小即可受惊,哭声震天。
“老爷,我们不想去突厥啊!”
“父亲,听说突厥人吃人肉,喝人血,我们会不会被吃掉啊?”
“儿啊,那突厥苦寒之地,娘亲待不习惯,不如咱们下江南吧?我们有钱!”
“没错,相公!只要有钱,去哪儿都不怕。”
“……”
一众家眷对他投去期待的眼神。
“都给老子闭嘴!”在这种极端压力下,孙永群的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崩塌。
“驾……驾……”
追击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孙家一干人等,吓得缩在一起,面色惨白,全身颤栗。
孙永群掀开车帘一看,顿时面无人色,嘶声喊道,“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二十多名护卫立即调转马头,拔出兵器,严阵以待,阳光照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姜凡一马当先,横刀出鞘如龙吟,“靖安司办案,拦路者格杀勿论!”
“尔等助纣为虐,就不为自己的父母妻儿着想?”
“缴械不杀!”
“甘为主公效死!冲啊,杀啊!”
一众护卫山呼海喝,目光坚定,似在进行着一件伟大的事情。
“这是孙永群豢养的死士!”
“冥顽不灵!杀!一个也不要放过!”姜凡面色阴沉,目光森寒,大乾这帮“大人”们可真是有本事,个个都是人才。
“杀!”
白承南率先出击,脚尖轻点马头,腾身而起,白衣长剑,如入无人之境,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剑锋所过之处必有一人倒下。
金虎近日好吃好喝,养得极为壮实,他并未骑马,可一路狂奔而来不落于人后,惊呆了一众同僚。
“嘿嘿!”他怪笑着冲进人群,如同一台人形绞肉机,简单粗暴的一拳一脚,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痛快!痛快!”
费雪在他身边,时不时借助他的力道,腾身而起,远距离袭杀指挥人员。
快嘴刘虽然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手中的朴刀依旧狠辣无比,刀风呼啸。
就连小泥鳅在战场上灵巧穿梭,专攻敌人下盘,时不时撒出一把石灰,扰得对手阵脚大乱。
其余靖安司新晋成员,皆投身战场,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对手,手段尽出,杀气腾腾,无情收割着护卫们的生命!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孙永群见势不妙,丢下家眷,在孩子与妇人的哭喊中,慌忙弃车换马,夺路而逃,他的官帽在颠簸中掉落,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飞舞。
“孙贼,哪里走!”姜凡策马急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皇都,看到了那些因断粮而奄奄一息的龙骧军将士。
“啊……”孙永群边跑边回头,一张扭曲老脸上满是恐惧,“少,少帅饶命啊,我也是替人办事,冤有头债有主,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当年,你可曾想过放过我龙骧军的将士?”姜凡扬起军刀,目光如炬,杀气迷漫,“孙贼,今日,吾便要替天行道!”
“不,不要啊!”孙永群狂呼,死亡的威胁让他彻底乱了方寸,一个猛子栽下了马背,摔得四脚朝天,灰头土脸。
“啊!”
就在姜凡下马的刹那,一支狼牙箭破空而来,“铛”的一声深深钉在他面前的土地上,箭尾的羽毛仍在剧烈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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