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野踏过人群走上台时,周遭的喧闹仿佛被无形之力抚平,所有目光齐刷刷黏在他身上。
他年轻俊朗,一身清贵凛冽的气质,竟生生压过了肖择禹的锋芒。
人声鼎沸中,肖择禹望着台下缓缓走来的身影,心头莫名一震。
那人像是天生就该站在光芒中央,被众星捧月般簇拥,每一步都踏得从容又夺目。
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顾浔野身影清晰得让人移不开眼,连他肖择禹也不例外将视线牢牢放在他身上。
就在此刻,肖择禹忽然散去了竞标失利的不甘与不服。
这是他第一次,打心底里佩服欣赏一个人,也隐隐有了感觉,感觉这个人,以后注定会频繁出现在他往后的人生里。
顾浔野缓缓走上台,经此一役地皮竞标,他已然成为华城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
顾浔野刚走上台,陈望便凑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意外与敬畏:“真没想到,顾总居然认识Y先生!”
Y先生在业内早已是传奇般的存在,不仅是隐于幕后的顶尖慈善家,手握海量核心股权,行业内不少项目都有他的跟投身影。
他常年不抛头露面,却做了十几年慈善,帮扶过无数人;更关键的是,无论财经、实业还是其他领域,只要Y先生开口,各路人士都会卖几分薄面。
说他是隐形的世界首富,毫不为过。
能得到Y先生的提拔,无异于抱上了最稳健的靠山,而这位传奇人物近十几年来,从未这般倾力帮扶过某个人。
现在却愿意以他的名义去提携顾浔野,陈望自然也跟着沾光。
肖择禹在一旁听闻“Y先生”三字,他对此人早有耳闻。
Y先生自十几年前起,便斥巨资投身慈善,福利院、孤儿院、养老院处处有他的资助痕迹。
在所有行业里,这般有实力又肯实心做事的慈善家最受敬重,能拿出海量资金帮扶无数人,足以见得他背景深不可测。
而Y先生从来不露面,网上传来传去都只有一个数据,而大家唯一猜测的是这人十几年前便已开始行善,如今怕是已经有四五十多岁,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慈善家。
肖择禹这才恍然大悟,顾浔野那份底气十足的自信,根本不是凭空而来。
而顾浔野却对着陈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气轻淡却带着暗示:“陈老板,还是小声些好。”
“Y先生帮我,不过是瞧得起我这晚辈,且这机会仅此一次,往后可没这好运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所以,陈老板该知道怎么做吧?”
陈望连忙连连点头,脸上堆着了然的笑:“懂!懂!Y先生本就是低调的老慈善家,做事向来不图名,肯定是不想声张的。您放心,我绝不多说。”
而这时顾浔野才踱步至肖择禹身侧,温热的气息伴着低笑凑到对方耳边:“肖总,怎么瞧着不太痛快?是怪我始终压你一头?”
话音刚落,他便退开半步,眼底笑意未减:“肖总承让了。”说着,修长的手自然伸出。
肖择禹眸色微动,挑眉迎上他的目光:“顾总哪里看出来我不痛快。”话落,他伸手紧紧回握,指节微微用力,两人掌心相触。
顾浔野现在可管不了肖择禹,两人掌心不过轻触一瞬,顾浔野便收了手,转身走向陈望,利落签下项目书。
没人猜得透肖择禹的心思,他行事向来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诡谲。
只见他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语气平淡却分量千钧:“各位,这位顾总近来该是声名鹊起了。他是我的朋友,往后在华城,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懂,这是肖择禹在公然为顾浔野站台,等于宣告他往后在华城的地位,将与自己平起平坐。
顾浔野看向肖择禹,眸底掠过一丝错愕。
他如今借着自己另一个身份拿下了地块,却深知自己在华城的根基远不及肖择禹。
男主毕竟在华城是个打拼多年的狠角色,地位根深蒂固。
此刻肖择禹突如其来的“庇护”,让他全然摸不透对方的用意。
肖择禹那句“交朋友”,顾浔野从始至终没信过分毫。
这块地,肖择禹先前明明势在必得,却被他半路截胡。
刚才在下面,他分明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不服,怎么转眼就烟消云散,还当众为他站台。
顾浔野暗自思忖,要么是肖择禹脾气好到离谱,要么就是忍耐力远超常人,不然,凭什么能在华城商界坐稳那般举足轻重的位置。
但顾浔野偏偏就喜欢和肖择禹这种心思深沉、藏锋敛锐的人打交道。
商场从无真朋友,唯有永恒的利益,肖择禹通透,他顾浔野亦如是。
彼此心照不宣,带着算计与试探交锋,这样的博弈,才让枯燥的商场生涯,多了几分乐趣。
竞标落槌,陈望顺势摆下庆功宴,他是地块出让方,盛情相邀之下,没人好意思推辞。
这陈望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主,如今顾浔野风头正劲,他自然紧着往上靠,直接包下了华城顶奢的云水余华VIp包间。
肖择禹虽然没有拿下地块,但根基深厚的身份摆在那儿,陈望也不敢怠慢,一并请了过来。
圆桌旁坐了七八个人,顾浔野的右侧是肖择禹,左侧便是陈望。
对面几人,不过是陈望生意场上的泛泛之交,说是朋友,实则都是揣着钱、想借这顿饭攀附顾浔野与肖择禹的角色,能蹭上这桌宴席,说不定就能博个合作机会。
这些人,顾浔野全然陌生,肖择禹更是懒得放在眼里,自然也认不得。
这场饭局,顾浔野是独自赴约的。
叶邵尘和随行下属早已被他安排车接回去了。
生意场上的应酬,带着叶邵尘这个不相宜的人掺和进来,反倒显得格格不入,实在不妥。
而酒过三巡,陈望率先端起酒杯,满脸堆笑地冲顾浔野敬酒:“顾总,往后在华城,还得您多关照!地块的后续事宜我都给您办得妥妥帖帖,您只需派对接人过来跟进就行。”
顾浔野听着,只是淡淡颔首,身形未动,连酒杯都没端。
陈望却丝毫不觉尴尬,在生意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最清楚,越是有钱有势的老总,越不屑于在这种场面起身客套。
反倒他们这种需仰人鼻息的,才总想着靠逢迎讨好博好感。
顾浔野抬眸,语气平淡地解释:“抱歉,陈老板,我喝不了酒。”
这话半真半假,他其实馋酒得很。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来没沾过酒,只偶尔嘴馋吃过几次酒心巧克力。
此刻闻着席间酒香,心里早已按捺不住地发痒。
陈望眼珠一转,立刻来了兴致:“顾总若是觉得这酒烈,我这儿存了几瓶上好的果酒,香甜醇厚,度数极低,您尝尝鲜?”说着便吩咐侍从去取。
片刻后,琥珀色的果酒被斟入杯中,清甜的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飘了过来,勾得顾浔野唇干舌燥。
他心一横,伸手便要去端酒杯。
“顾总,你的身体不要了?” 身旁的肖择禹忽然开口,席间瞬间静了几分,“果酒也是酒。”
这话一出,满桌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两人身上。
这关切的口吻,倒显得肖择禹与顾浔野的关系非同一般。
顾浔野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转头狠狠瞪了肖择禹一眼,语气带着不耐:“肖总,管得未免太宽了。”
肖择禹看着对方那可爱模样,歪着头撑着下巴,眼底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勾了勾唇角扬手:“行,那你喝。我不管你了。”
陈望在一旁瞧着这你来我往的架势,心里才算透亮,原来顾浔野和肖择禹的关系居然好到这份上。
他连忙端着酒杯打圆场:“肖总您放心,这果酒度数低得很,就适合顾总这种酒量不行的人。”
这话正好戳中顾浔野的忌讳,他最厌别人说他酒量不行,当即抬眼解释:“陈老板,我不是酒量不行,是身子骨不争气。真喝多了,说不定马上就得死在这饭局上,今天那吃的可就是我的席了。”
这话直白得惊人,吓得陈望手里的酒杯都晃了晃,酒液溅出几滴。
陈望连忙打趣:“顾总说话可真直接!”
一旁的肖择禹却低笑出声,眼底漾着兴味,还真是半点弯子都不绕,直白得可爱。
可这份直白里,又透着认真,倒不像是玩笑话。
肖择禹忽然想起先前那位私人医生提起顾浔野身体时的凝重,心头莫名一沉。
顾浔野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果酒香醇是真,却少了烈酒的劲道,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刚要抬杯再喝,手腕就被肖择禹轻轻按住。
“行了,少喝点。” 肖择禹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的担忧,眼神落在他泛红的唇瓣上,又快速移开目光。
顾浔野瞧着肖择禹两次阻拦,心头莫名冒出个念头,这人怎么突然跟叶邵尘似的,活脱脱一副老妈子做派。
但吐槽归吐槽,他终究还是听了劝,将酒杯放回桌面。
他心里门儿清,抽烟喝酒这事儿,一旦沾上就容易上瘾。
这副身体来到这个世界后,好不容易因为身体原因没染上这些陋习,若是此刻破了例,日后怕是难戒掉,索性干脆放下。
陈望见他不再喝,也识趣地不再劝酒,坐下后,笑着打哈哈:“肖总跟顾总关系这么好,怎么没想着联手合作。”
这话一出,顾浔野往椅背上一靠,慵懒地抬眼看向肖择禹,等着他回应。
肖择禹唇角噙着笑,慢悠悠开口:“合作过,可惜被顾总婉拒了。”
一提起旧事,顾浔野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看向肖择禹的目光都带着刺:“肖总心里没数,我为什么拒绝你?像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哪里入得了肖总的眼。”
听到“小门小户”,对面那几人下意识抬眼扫了顾浔野一眼,又飞快瞥向肖择禹,触及他周身自带的气场,吓得赶紧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肖择禹闻言,视线从顾浔野身上移开,落向对面那几个埋首不语的人。
这几人年纪不算大,各有自己的小公司,说到底能挤上这桌酒局的,多半是濒临破产、想花重金搏一把咸鱼翻身的主。
肖择禹翘起长腿,也学着顾浔野的模样往椅背上一瘫。
两人周身皆是上位者的沉敛气场,叠加在一起愈发压迫,对面几人额角冒起冷汗,暗地里都替自己捏了把劲。
“好啊,顾总都这么说我了,” 肖择禹薄唇微勾,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威慑,“今天就破个例。你们的项目书,带了吗?”
这话一出,对面几人又惊又喜,万万没料到会有这般转机,连忙纷纷掏出一沓沓厚厚的项目书。
肖择禹抬了抬下巴,身旁那人立刻会意,上前将所有计划书悉数收了过来。
他转头看向顾浔野,眼底带着笑意:“我今天,就给顾总一个面子。”
一场应酬饭局,竟硬生生被肖择禹扭成了合作局。
对面几人喜出望外,纷纷向顾浔野投来感激的目光。
顾浔野坐在原位,眉头微蹙,心里满是困惑,男主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这人的每一步棋,都让他猜不透。
肖择禹指尖翻着那些项目书,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这些入不了他眼的小公司,项目书里的漏洞与弊端一目了然。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翻完最后一页,竟淡淡开口:“好了,这些我都收了,期待后续合作。”
那几人又惊又喜,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顾浔野和肖择禹连连道谢:“谢谢顾总!谢谢 肖总!”
肖择禹却摆了摆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落在顾浔野身上:“要谢,就多谢谢这位顾总。”
冷不丁被塞了张“好人卡”,顾浔野看着肖择禹,神色添了几分不耐。
下一秒,肖择禹忽然倾身靠近,一手扶着他的椅沿,手掌搭在椅背上,姿态亲昵得像是半搂着他。
温热的气息裹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顾总,这些公司我可是硬生生接下了,平白损失好几个亿,顾总可得好好谢我。”
顾浔野偏头避开那股酒气,语气冷淡:“是你自己要收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我只是给顾总铺个路而已,就当是为了让顾总对我之前的行为改观一下。” 肖择禹指尖轻轻敲了敲椅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顾总现在,愿意跟我合作了吗?”
顾浔野被他逼得有些近,鼻尖萦绕着肖择禹身上的酒气,抬手便推了肖择禹一把,语气带着疏离:“离我远点。”
桌上众人瞧着两人这般亲昵又带着交锋的互动,眼神纷纷闪躲,没人敢再多看。
有些微妙的氛围,本就不是他们这种层级能窥探的。
有钱人的圈子向来玩得开,这点谁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料到肖择禹居然毫不避讳,姿态直白得惊人。
顾浔野没理会周遭的目光,顺着肖择禹的话头抬眼反问:“肖总怕不是忘了?现在是你上赶着要跟我合作,总得拿出点像样的好处,才值得我点头吧?”
肖择禹眼底兴味更浓,挑眉打量他:“顾总,你的野心倒是不小。”
“肖总不也一样?” 顾浔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又有什么脸面说我。”
肖择禹被噎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眼底满是惺惺相惜:“说得是,我们本就是一类人。”
顾浔野没再接话,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肖择禹却不肯作罢,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诱哄:“你放心,下次我来见顾总,一定带个能让你心动的东西,绝对值得我们好好合作一场。”
顾浔野假意期待的看了眼肖择禹,实则根本不信这人的话。
饭局散场。
肖择禹提出让顾浔野坐他的车送他回家。
有司机。
顾浔野同意了。
车内后排空间宽敞,顾浔野刚坐下,就见肖择禹以一种随性的姿态斜倚着,手臂搭在椅背,这姿势实在古怪,顾浔野暗自腹诽,却碍于这是对方的车,不好多说什么。
沉默片刻,他状似无意地旁敲侧击:“肖总身边,向来不缺女人吧。”
肖择禹闻言,侧过头,目光精准锁在顾浔野脸上,对方语气听着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眼底却藏着几分刻意的试探。
他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戏谑:“怎么?顾总想给我介绍女人,还是说,看上我身边那个女人了,所以才同意坐上我的车,其实是来打探消息的。”
顾浔野迎上他的目光,眉梢微挑:“肖总在华城的名声,都说身边女人一抓一大把,哪里还需要我来介绍,而且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打探消息我可以自己去查,还需要你吗?”
“那顾总问这个做什么?” 肖择禹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语气带了点玩味的压迫,“耳听为虚,你听过的,未必是真的。造谣可是能告你的。”
顾浔野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他可是清楚剧情的,里面写得明明白白,肖择禹身边的女人,几乎一个月换一次,快得很。
就连他自己喜欢原书女主还是喜欢穿越女他都分不清,这种人只能是渣男。
可顾浔野不知道的是,这类霸总文本就爱这么写,堆砌一堆莺莺燕燕,彰显主角的魅力与抢手,实则那些女人,没一个真正在肖择禹身边站稳过脚跟。
他没接触过这种套路化的小说,自然猜不透这看似风流的名声背后,藏着几分水分。
顾浔野顺着话头往下问,语气依旧漫不经心:“行,就当是我造谣。那肖总不妨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什么类型的?”
肖择禹有些意外,没料到他竟对自己的感情偏好这般上心,却还是耐着性子,淡淡开口:“聪明、有野心,还得有胆识,我这个人慕强。”
这话一出,顾浔野心里悄然松了口气,瞬间便将原书里的夏怀排除在外。
那姑娘性子软糯,跟“聪明”“野心”“胆识”半点儿不沾边。
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夏怀笨,夏怀只是没什么野心,心思纯粹罢了。
但这绝不代表她不聪明。
若是夏怀真的愚钝,又怎么能从那个地狱般的原生家庭里挣脱出来的。
虽说没能彻底斩断牵绊,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能独自在外立足、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已然算得上厉害。
肖择禹见顾浔野兀自出神,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顺势反问:“那顾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万一我身边有合适的,倒能给你介绍介绍。”
顾浔野本不想接这个话茬,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自己从前对另一半的期许,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温柔体贴,善良大方,心思纯粹些的。”
这不仅是他对伴侣的标准,也是他曾悄悄期盼过的,未来生活里能遇见的那抹暖意。
肖择禹听完这话,心头莫名窜起一丝不爽。
他看向顾浔野,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还以为,顾总会和我一样,偏爱有野心、够聪明的女人。”
顾浔野侧过脸,目光落在车窗外来往的霓虹上,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肖总还是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的好,我们之间,不一样的地方可太多了。”
而听到这话肖择禹心情更不爽了,抬手将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一路无言,车厢里只剩引擎的低鸣与窗外掠过的霓虹。
车子稳稳停在顾浔野的别墅门口,肖择禹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顾总,过几天我做东请你吃饭,可别推脱。”
顾浔野推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上次的饭局才结束,肖总怎么又要请?”
“顾总忘了?” 肖择禹指尖敲了敲车门,眼底带着笑意,“我们不是要谈合作?这次我把十足的诚意带来,顾总可别再拒绝我了。”
顾浔野听完,没再多言,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别墅。
车门缓缓关上,肖择禹坐在车里,目光紧锁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神色冷了下来。
他想起顾浔野刚才和他的谈话,明明自己以前从来对男人不感兴趣,却偏偏因为顾浔野疏离而不痛快。
肖择禹向来对男人毫无兴趣,上次对顾浔野动的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又危险。
这个时代对同性相恋本无太多苛责,可他从没想过这份心思会落在自己身上,笃定自己永远不可能喜欢上男人。
起初接近顾浔野,他甚至想过,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相处下来,他竟觉得两人或许只适合做朋友,毕竟顾浔野明显也对男人没兴趣。
可现在没成想,兜兜转转,此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刻意接近顾浔野是真的,想要靠近他、摸清他的心思,也是真的。
可肖择禹向来是理性至上的人,此刻仍固执地告诉自己不可能。
他对感情向来克制,深谙上流社会的情愫多是转瞬即逝的浮沫,哪有什么长久可言。
他对顾浔野,顶多是因对方的锋芒与实力生出的欣赏,是真心想将这人视作旗鼓相当的朋友。
可这份心意究竟是纯粹的惺惺相惜,还是被他强行压抑的别样情愫,连肖择禹自己也说不清。
最终,他还是将那丝不合时宜的心思,再次沉沉压回了心底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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