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不成!
贾珺屈指叩响案几:要拆房顶不成?二人连忙告罪。贾珺这才转问:此番回京,可曾安排官职?
白胖子撇嘴道:“还能去哪儿,别处也不要咱们这些开国功臣,现在都在京畿大营当千户。不过说真的,牛犇那小子跟着二哥在山东立了战功,如今都当上统领了,咱们兄弟在边疆拼命这么久,才混个千户。
贾珺笑道:人各有命,就算牛犇没跟着我打曲阜叛军,凭他爹的地位,回来最少也是千户。不过他可没将军头衔。
白胖子听了嘿嘿直乐:还不是沾了二哥的光。
他们都清楚杂号将军虽无实权,但身份比统领尊贵,好歹是朝廷封的虚衔。
贾珺笑道:既然兄弟们回来了,待会儿让酒楼送桌好菜,咱们一醉方休。
白胖子眼睛一亮:太好了!在西南最想念的就是二哥酒楼的菜,这么久没吃可馋死我了。
黄匀打趣道:就你嘴馋!
饭后贾珺正要送客,忽然小角儿带着炒豆和小吉祥跑进来:二爷,姑娘听说您朋友来了,正好庄子上橘子葡萄熟了,让备了些放在门房,给各位家里的女眷尝尝。
白胖子四人连忙道谢:替我们谢谢你们姑娘。
小角儿办完差事,拉着两个丫头一溜烟跑了。
重阳前夕,镇国公府。
刘氏吩咐婆子:记清楚了?
婆子恭敬道:太太放心,明日重阳节邀林县主来赏菊宴。
潇湘馆内,镇国公府的婆子见到黛玉,心下惊叹这位县主貌美,垂首行礼:奴婢给林县主请安。
黛玉虚扶道:不必多礼,可是牛夫人有事?
婆子笑道:我们太太明日设菊花宴,特请县主赏光。说着双手呈上请帖。
黛玉接过刘家帖子,含笑说道:妈妈回去告诉牛家婶婶,明日我必登门拜访。
老婆子再行一礼: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黛玉向紫鹃吩咐:你替我送送这位妈妈。婆子连连推辞,恭敬退出。
贾珺得知消息来到潇湘馆,对黛玉说道:明日过去时,莫忘带上护卫婢女。
黛玉轻蹙眉头:这未免失礼。登门造访还带着护卫,岂不是落牛家脸面?
贾珺不以为意:得罪便得罪。若她连这点心胸都没有,也不必深交。你要记得,贵体千金不立危墙之下,若你有半点闪失,我定要发狂的。
黛玉听他这般体贴,更不愿他与旁人结怨,便柔声道:那能否不让护卫佩剑?
贾珺哪会不知她心思,笑道:傻丫头,不佩剑也行,但最少要带八人。
四人。
六人,不能再少了。
次日。
镇国公府。
黛玉的轿舆直抬至二门,换过四名壮健仆妇继续抬往后宅,直至正院方才落轿。
刘氏已在院门笑迎,身旁站着位十五六岁的俏丽姑娘,正是牛家 ** 萱儿。
黛玉连忙行礼问安:给牛家婶婶请安。
刘氏目光掠过黛玉身后六名侍女,心知不凡,仍旧笑吟吟道:玉儿不必多礼,快请进内。
入得正堂,三人落座。刘氏笑道:这是我女儿萱儿,今年十四了。又向女儿道:还不见过林家姐姐。
牛萱生性活泼,不等母亲多说,已上前施礼:小妹见过林姐姐。
黛玉亲手扶起她:萱妹妹好。
转身从侍女手中取过锦盒,递给牛萱:这是姐姐一点心意,望妹妹笑纳。
牛萱回头望母亲,见其颔首,欢欢喜喜接过:多谢林姐姐。捧着锦盒雀跃回到母亲身边。
刘氏见牛萱回到身边,扫视了一下几位姑娘,含笑说道:宁侯果真宠爱玉儿,也是林大人有先见之明,当年就为玉儿定下这般好姻缘。
黛玉双颊微红,轻声道:婶婶别拿我打趣了。
刘氏莞尔:婶婶这是真心替你高兴,古话说得好,有情郎君比稀世珍宝更难得。
话音未落,忽闻牛萱惊喜的呼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她正捧着一个打开的瓷瓶欢喜不已。
都这么大姑娘了,还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刘氏轻声呵斥。
黛玉会心一笑,深知香水对闺阁女子的吸引力。
牛萱凑到黛玉跟前,好奇道:林姐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水吗?只听人提起过,除了宫里和贾府,别处可寻不着呢。
黛玉含笑点头:香皂和雪花糖想必府上都有,今日特意带了些香水给妹妹赏玩。
刘氏嗅着若有若无的百合幽香,笑道:府里确实不缺香皂雪花糖,这香水倒是头回见着。今日托玉儿的福,倒让你破费了。
黛玉温言道:婶婶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做的。带了六瓶来,足够婶婶和妹妹用些时日。待用完了只管差人说一声,我再叫人送来。
刘氏笑意更浓:玉儿当是寻常物件,婶婶却知道,这东西若拿出去卖可是价值不菲。
黛玉柔声道:本就没打算外售,只给自家亲戚用。婶婶就别推辞了。
刘氏确实偏爱这百合香,便笑道:那婶婶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牛萱忽然插话:林姐姐,都是百合香吗?娘亲喜欢这个,我却偏爱牡丹呢。
黛玉笑道:巧了,六瓶中两瓶百合、两瓶茉莉,剩下两瓶正是牡丹香。
牛萱连忙找出牡丹香的瓶子,紧紧搂在怀中,防备地看着母亲:这四瓶都给娘亲,这两瓶可不能再要了。
刘氏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都依你便是。
牛萱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向黛玉问道:“林姐姐,这香水可是沐浴时用的么?”
黛玉抿唇笑道:“傻丫头,香水是点在脖颈处的,只消抹上一点,整日都能香气萦绕。”
牛萱恍然大悟:“原是这样!下回见了吴馨,定要好生笑话她一回。”
经刘氏一番解释,黛玉方知吴馨乃是吴贵人之侄女。想必是从吴贵人那儿得了香水的消息,前番聚会时便好生炫耀了一番,倒惹得牛萱记在了心里。
*****
镇国公府的后花园中,两座宝塔状的花台格外醒目。三层菊台堆叠而上,花姿各异,引人驻足。首层千手观音菊瓣上短下长,恍若纤纤玉手;二层蟹菊舒展如爪,张狂肆意;顶层的紫绣球团团簇簇,娇艳可人。
菊花素有“花中隐士”之称,兼具松之风骨、梅之品格,自古备受推崇。每逢重阳,大户人家赏菊宴饮,已成风尚。
刘氏见黛玉流连花前,含笑问道:“玉儿,这些菊花皆是婶娘亲手栽种,可还入眼?”
黛玉赞道:“婶娘雅趣非凡,这花儿打理得这般好,必是费了心思的。”
牛萱却在一旁揭短:“林姐姐别信,这些花多是花匠照料,娘亲不过是偶尔看一眼罢了。”
刘氏佯怒:“小蹄子越发没规矩了!”
牛萱惊笑着躲到黛玉身后,冲母亲吐了吐舌头。刘氏无奈摇头:“玉儿别见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
黛玉柔声道:“萱妹妹率真可爱,我很是喜欢。若无琐事,不妨常来宁国府寻我说话。”
牛萱雀跃道:“那妹妹可要时常叨扰了!”
这日在镇国公府甚是欢愉,黛玉与刘氏母女用了午膳,又叙谈良久,方才告辞归府。
*****
大明宫养心殿内,张廷玉正禀道:“陛下,山东孔家果真豪富。牛继宗赈济各地后,竟还余粮近十万石,眼下正押运进京。”
景帝听罢,微微颔首,这些粮食暂时缓解了朝廷缺粮的困局。然而转念一想,这些士族竟囤积如此多的粮米,仅是山东一地便是这般情形,若放眼整个大楚,不知多少粮食藏于他们手中。倘若他们肯交出存粮,朝廷又怎会陷入缺粮之困?
思及此,景帝推行新法的决心愈发坚定。
张廷玉见景帝沉默不语,心知他在忧虑什么,便劝道:陛下,治国如烹小鲜,急不得。待朝廷缓过这阵,新法得以推行,大楚自然不会再被这些士族牵制。
景帝叹息一声:爱卿所言,朕何尝不懂?只是每当想到那些借朝廷之势中饱私囊的世家大族,朕心中便难平。
张廷玉拱手道:陛下需冷静,切勿忘了太上皇。
景帝闻言一凛,是,父皇尚在,自己尚未坐稳皇位。遂叹息道:朕明白了。
张廷玉又道:此次山东叛乱,不少世家大族被灭门,其产业如何处置,朝臣争论不休。
景帝来了兴致:他们怎么说?
张廷玉道:臣认为,绝嗣之家产业应归国库,可朝臣们反对,称应由旁支继承,朝廷不该与民争利。
景帝冷笑:那些人什么心思,朕怎会不知?无非是见朕归还孔家田产,也想分一杯羹。若真发还产业,必有人暗中行贿,以求这些田产。
张廷玉道:不过,他们的说法也不是全无道理。既然他们想分利,我们不妨先下手为强。
景帝会意,张廷玉是想与那些旁支交涉,谁出价高,便发还田产给谁。如此国库可增收,亦免了与民争利的名声。
景帝颔首道:此事由爱卿安排吧。
张廷玉躬身领命。
次日清晨,贾珺起身,望了眼仍在梦中的可卿,在宝珠侍奉下心情甚好地离开了翠兰苑。
待贾珺走后,宝珠掀帘进屋,对榻上的秦可卿轻声道:奶奶,二爷已出门了,您还不起?
衣衫轻薄的秦可卿慵懒起身,眼波流转间娇嗔道:坏丫头越发没分寸了。
梳洗完毕的秦可卿带着宝珠前往潇湘馆向黛玉问安。虽然身份不便明言,但该尽的礼数自当周全。
黛玉望着容光焕发的秦可卿,暗自心酸却不得不维持主母风范。她抬手止住对方行礼:妹妹不必多礼。其中的道理你应当明白,日后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秦可卿连忙应道:姐姐教诲,妹妹谨记。
黛玉出言提点,实则是担忧秦可卿言行不慎连累贾珺名声。见她温顺模样又心生怜惜:方才所言都是对外之礼,自家人相处不必如此拘束。
多谢姐 ** 惜。秦可卿感激道。
你去歇着吧。黛玉淡淡说道。告退后的秦可卿自知身份微妙,对眼下境遇已觉知足,想起那人更添几分甜蜜。
神京城外,薛蝌望着巍峨城墙轻叹。自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此番进京为妹妹宝琴与梅家的婚事而来,心中却充满忐忑。
梅家自父亲离世便断了往来,此去吉凶难料。只盼对方念及故人颜面,莫要再添变数。
兄妹俩在东城赁了间院落安顿。薛蝌对身着粉裙的宝琴嘱咐:妹妹且在家中休息,为兄先去梅家商议婚事,回来再去荣国府拜见婶娘。
宝琴姿容绝丽,较之黛玉宝钗亦不逊色。她对这桩婚事本不抱希望,若梅家真有心履约,又怎会断绝往来?见兄长执意前往,柔声道:哥哥尽管去。若梅家悔婚也不必争执,这般凉薄人家,不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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