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在石屋的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瑶刚练完一套灵韵吐纳术，就看见墨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握着块炭笔，在兽皮上写着什么。兽皮粗糙的表面吸了炭粉，字迹边缘有些模糊，他写得极慢，时不时停下来，用指甲刮去写错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在记账？”云瑶走过去，瞥见兽皮上记着灵田的收成：土豆三百斤，辣椒八十斤，葱姜蒜若干……字迹算不上好看，却一笔一划透着认真。
墨抬头，把炭笔放下：“嗯，快到交流月了，得算清楚能带多少东西去交换。”他指了指兽皮上的褶皱，“这东西太沉，还容易破，记点东西麻烦得很。”
云瑶看着那卷厚厚的兽皮，忽然怀念起前世的纸，特别是卫生纸——细腻、轻便，擦手上厕所都方便。部落里虽有一种软韧的“棉叶草”，晒干了能当厕纸用，却糙得像砂纸，擦得皮肤发疼，更别提用来写字了。
“其实……有一种东西比兽皮好用。”云瑶蹲下身，捡起片树皮，“用植物煮烂了，压成薄片，能写字，还轻便。”
墨眼睛亮了：“你知道怎么做？”
“唔……记不太清了。”云瑶挠挠头，努力回忆着模糊的造纸流程，“好像是把树皮、麻布头、树叶这些泡在水里，煮烂，捣成糊糊，再铺在网上压平，晒干……具体要多久，加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内心oS：造纸术可是四大发明之一，我这脑子居然只记得个大概！泡、煮、捣、压、晒……希望他们能悟出来吧，总比天天用这沉，厚的兽皮强。
墨却像是抓住了关键，立刻起身：“我去找人试试。”他很快召集了部落里受伤不能打猎的兽人，还有几位手脚麻利的老人，在院子的角落支起了石臼和大陶罐，“就按云瑶说的，先泡树叶，草杆，树皮和旧麻布，煮烂了再说。”
老人们围在一起，好奇地摆弄着材料。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兽人捧着泡软的树皮，笑着说：“要是真能做出比兽皮好用的纸，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有点用处了。”
云瑶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这摊子交出去了。还好我只在这个世界看见了蜂蜜，没看见甜菜，甘蔗要不你们还得多个任务把糖也研究出来。至于醋和酱油，但愿这个世界有会的，自己是不会。只能有机会出去找找有没有替代的植物有这个味道。
她转身去找族长，刚走到部落广场，就听见族长在石台上喊话：
“交流月还有十天！今年咱们家底厚了，灵田的土豆、新织的布、兽皮衣服、鱼网……都给我装上车！特别是雌性们，每人一套雪兔毛的新衣服，去了每人都给我带几个雄兽回来！越多越好”。
广场上一片哄笑。年轻未结侣的雄兽脸色都不太好。雌性们却都红着脸，难掩兴奋——往年部落穷，雌性们为了口吃的，总往富有的部落跑；如今炎狼部落有了存粮，盖了石屋，终于能挺直腰杆，吸引外部落的雄兽了。
“阿瑶来了？”族长看见她，招手道，“这次你也跟着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他指着旁边堆成小山的货物，“你看，我们有了质地细密的麻布，有了坚固的渔网，有了轻便的陶器，还有你带来的缝纫技术和那么多熏肉、鱼干！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雌性们正在打包的雪兔毛衣物，“我们还学会了养殖雪兔，现在部落每个雌性几乎都有一套雪兔毛做的衣服，寒季再也不用怕了！”
族长笑道：“我们商量过了，这次交流月，要让其他部落都看看我们炎狼部落的变化！除了交换盐巴、这个必需品，我们还要多带一些布匹、成衣、渔网和陶器过去。特别是——”他看向云瑶，目光意味深长，“我们打算让部落里所有到了可以结侣年纪的雌性，每人都穿上一套崭新的、用最好雪兔毛做的衣物去参加
云瑶瞬间明白了族长的意图。以前部落穷，留不住雌性，很多适龄雌性会选择加入更富裕的部落。现在，部落有了充足的食物，坚固的房子，舒适的衣服，是时候展示实力，吸引其他部落强大的、单身的雄性兽人加入了！
“这是个好主意！”云瑶赞同道，“让她们漂漂亮亮地去，展示我们部落的富足和手艺，肯定能吸引到优秀的雄性！”
“没错！”族长用力点头，“到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见识一下其他部落，也为去百兽灵院提前熟悉下路上的情况。烈、石他们会护着你。”
云瑶看着那些货物，眼睛发亮：“能带上土豆吗？煮熟的那种，让他们尝尝味道。”
“早给你备着呢！”族长笑着指了指几个陶罐，“石他妈煮了二十罐，咸淡正好，还带着肉香。”
几天后，出发前往交流月集会的日子到了。部落广场上熙熙攘攘，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准备前往集会的队伍规模不小，除了携带交换物资的雄性，几乎所有适龄雌性都参加了，她们穿着崭新的雪兔毛衣物，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期待的笑容。
云瑶也站在队伍里，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就在这时，准备负责护卫和驮运物资的雄性兽人们，开始纷纷化形。
场面壮观极了！
只见烈走到空地中央，身形在一阵柔和的光芒中迅速拉长、变化，眨眼间，一头体型硕大、毛发浅金油亮、眼神锐利、充满力量感的巨狼便出现在原地！它仰头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嗥叫，
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云瑶身边，微微伏低身躯，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看向她，示意她上来。
云瑶心脏怦怦直跳，虽然之前在部落里也见过兽人化形，但如此近距离、并且即将骑乘还是第一次！
在家云瑶见过石变成半人半熊的模样，墨偶尔会显露巫祭特有的兽纹，却从没见过烈化形。
没想到烈的完全形态这么威武漂亮。
烈化的金狼比普通野狼大了一倍，肩高几乎到她胸口，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云瑶深吸一口气，在周围雌性们或羡慕或鼓励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狼背。烈的毛发比想象中要坚韧厚实，坐上去十分稳当。
内心oS：这就是烈的本体？也太帅了吧！比动物园里的狼威风一百倍！就是……骑上去会不会掉下来？
“别怕，我稳着呢。”烈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兽人化形后，能通过精神力与亲近的人交流。
周围，其他雌性也纷纷被自己的伴侣或者兄长以兽形携带着。有强壮的熊兽，步伐沉稳；有矫健的豹兽，线条流畅；甚至还有几位罕见的飞行兽人，展开宽大的羽翼，引起阵阵惊叹——他们可以携带少量贵重物品，或者负责高空警戒。
“坐稳了。”烈的低沉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这是高阶兽人用精神力进行的沟通。
云瑶抓紧了他颈侧厚实的毛发，用力点头。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骑在巨狼背上，视野变得格外开阔，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看着前方引领队伍的、化为巨大炎狼的族长，看着身旁或奔跑或翱翔的各种兽形，感受着身下烈传来的可靠体温和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这个兽人世界特有的磅礴与壮丽感，深深震撼了她。
这不再是隔着屏幕的特效，而是真实发生在她身边的生活。她不仅是这个部落的“福星”，也正在真正地融入这个神奇而充满野性魅力的世界里的小雌性。
离开部落范围沿途的景象渐渐开阔，离开高地后，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几只青色的巨鹰低空掠过，鹰背上还坐着人——是飞行兽人部落的成员，他们也要去参加交流月。
“是风鹰部落的！”石化出熊爪，指着天空嚷嚷，“他们飞得快，肯定比咱们先到！”
雌性们都抬头看，眼里满是羡慕。阿柏抱着兄长的胳膊，小声说：“要是咱们部落也有很多飞行兽人就好了，不用走路，还能看看天上的风景。”
云瑶也看得入神。风鹰展开的翅膀足有两丈宽，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坐在鹰背上的兽人穿着轻便的皮甲，身姿挺拔，确实潇洒。
云瑶内心oS：飞行系就是好啊，不用挤，不用被颠得屁股疼……烈啊，你要是能飞就好了，哪怕变成鹰也行啊。
她正想着，身下的银狼忽然加快了速度，超过了前面的族长，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烈的狼耳抖了抖，精神力传来一句：“坐稳了。”
银狼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在耳边呼啸，草原的景色飞速后退。云瑶紧紧抓着鬃毛，却忍不住笑出声——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片树林旁扎营。兽人们升起篝火，烤着带来的肉干和土豆；雌性们围在一起，借着火光整理衣物，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交流月上可能遇到的雄兽。
“听说黑石部落的兽人都是铁匠，能打最好的铁锅。”
“我想去看看白狐部落的雄性，听说他们毛发都是雪白的，特别温柔。”
“还是虎族兽人厉害，又强壮又护短，上次我见他们部落的雄性，一拳就打死了野猪！”
云瑶坐在烈变回人形后递来的兽皮垫上，听着她们的讨论，忽然觉得族长的主意很对。部落要壮大，光靠自己种粮食盖房子不够，还得有新鲜血液加入。这些雌性穿着漂亮的雪兔毛衣物，带着部落最好的货物，一定能吸引来不少厉害的雄兽。
墨正在检查陶罐里的土豆，确保没洒出来，闻言回头道：“别光想着挑别人，咱们部落的兽人也不差。烈是部落年轻一辈第一猎手，石力气大还会盖房子，老猎手们经验足……”
“墨巫祭这是在夸自己吗？”一个小雌性笑着打趣，“您的灵韵力最厉害，上次还救了我弟弟呢！”
墨的耳尖微微发红，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摆弄他的药箱。烈则往云瑶手里塞了块烤土豆，冷声冷气地说：“吃你的，别听她们瞎闹。”
又看一眼墨：“别带上我”。“还有我”石连忙表态。墨给了两人一个白眼又去检查自己的草药去了。
云瑶咬着土豆，看着眼前的景象：篝火跳跃，映着一张张年轻的笑脸；烤肉的香气混着草木的清香，在晚风里弥漫；远处传来兽人的歌声，粗犷而充满活力。
她忽然觉得，这趟交流月之行，一定会有好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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