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星“神医”之名越传越广,前来求医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令寻常郎中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这些病例,对沈怜星而言,既是挑战,也是验证和提升自身医术的绝佳机会。
这日,庄子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是一位被家人用软轿抬来的年轻妇人,来自百里外的青州府。
那妇人面色蜡黄,腹部高高隆起,如怀胎七八月般,但四肢却异常消瘦,气息微弱,眼神黯淡无光。
陪同而来的老仆泣不成声,言说妇人此怪病已缠绵两年,初时只是食欲不振,腹部微胀,后来越胀越大,请了无数大夫,有的说是鼓胀(肝硬化腹水),有的说是怪癖(卵巢肿瘤),用药无数,汤药灌下去如同石沉大海,病情反而日渐沉重。
听闻此地有神医,才不远千里赶来,已是最后一线希望。
魏嬷嬷和桃花见那妇人形容可怖,气息奄奄,都暗自心惊,担心小姐接手这等重症,若有不测,恐损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
沈怜星却面色沉静,她仔细询问了病史,又让妇人伸出舌苔观看,只见舌质紫暗,苔厚腻而黄。
随后,她净手后,三指搭上妇人腕间脉搏。
脉象沉涩而弦紧,如刀刮竹,往来艰难,且左右寸关尺脉象强弱不一,气血运行紊乱到了极点,绝非简单的鼓胀或普通症瘕积聚。
她凝神细察,将自身那丝微弱的内息运转到极致,如同最精细的探丝,缓缓渡入妇人体内,循着经络仔细探查。
这一探查,便是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沈怜星闭目凝神,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魏嬷嬷和桃花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终于,沈怜星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她收回手,对那满怀期待又充满绝望的家属说道:“此非寻常鼓胀,亦非简单症瘕。乃是情志郁结,肝气横逆,长期克伐脾土,导致脾失健运,水湿内停,聚而成痰;加之体内有陈年瘀血未散,痰瘀互结,阻塞经络,盘踞胞宫(子宫)及少腹,形成此怪异症积。因其并非纯粹实邪,故寻常攻伐之药难以奏效,反伤正气。”
家属听得似懂非懂,但见她说得条理清晰,与之前那些含糊其辞的郎中截然不同,心中又燃起希望:“求神医救救我家少夫人!”
沈怜星沉吟片刻,道:“此症棘手,需以特殊针法,辅以霸道药石,强行破瘀散结,涤痰利水。过程或有痛苦,且需绝对静养配合。”
得到家属首肯后,沈怜星决定施展她目前所掌握的“鬼手十三针”中,最具攻坚克锐之效的第九针——“破瘿化积针”。
此针凶险,对施针者要求极高,需以精纯内息驾驭金针,穿透层层阻碍,精准作用于痰瘀结聚的核心,稍有不慎,便可能损伤正常脏腑经络。
她让闲杂人等都退出房间,只留魏嬷嬷在旁协助。
取出师父墨千秋传下的那套寒铁金针,她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整个人进入一种空灵专注的状态。
只见她指尖金光闪动,出手如电,数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刺入妇人腹部、下肢及背部的十几处要穴。
尤其是关元、中极、子宫、归来等胞宫周边穴位,下针更深,手法更为繁复,或捻或转,或提或插,暗合某种玄妙的韵律。
她将自身那丝微弱却精纯的内息,通过金针缓缓渡入,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小心翼翼地剥离、震碎那些顽固的痰瘀结块。
那妇人在针入之初,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酸胀刺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但随着沈怜星针法的持续,她感觉腹内那团硬如铁石、折磨她多年的东西,仿佛被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在内部不断冲击、瓦解,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渐渐取代了持续的胀痛。
施针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沈怜星收针时,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消耗极大。
而那妇人腹部的隆起,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几分!
随后,沈怜星又开出一剂药性颇为霸道的“大黄廑虫丸”加减方,以破血逐瘀,通利水道,并辅以健脾疏肝的汤药固护根本。
如此针灸与汤药结合,治疗了十余日。
那妇人排下大量污黑粘稠的秽物后,腹部彻底平坦下去,面色逐渐转红润,食欲大增,精神也一日好过一日。
原本被断定无救的人,竟真的被沈怜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妙手显回春!鬼手神针,名不虚传!
此事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四方。
连百里之外州府的医者都听闻了此事,啧啧称奇,却又难以置信。
沈怜星能治愈如此疑难重症的消息,让她名声大噪,不再仅仅局限于乡野之间,甚至开始引起了一些真正杏林高手的注意和好奇。
她的医术,已然踏入了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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