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浪喷涌,管家头颅冲天而起,尸身轰然倒地。
小蝶的尸体也被甩落在旁,一片死寂。
三姨太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牙齿咯咯作响,连哭喊的力气都失了。
“哼,老子白天相中的姑娘,你也敢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石少坚收剑入鞘,面色阴沉。
他早在白天初入帅府时,便盯上了那名叫小蝶的丫鬟,本打算今晚悄悄尝鲜,谁知半路被人抢先结果了性命,岂不晦气至极?
“罢了,先拿这老货泄泄火。”
他冷冷一笑,目光转向瑟缩在地的三姨太,眼中掠过一丝淫邪之意。
下一瞬,他一把抄起吓呆的女人,大步迈进房中,房门“砰”地关上。
“出人命了!!!”
第二天一早,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清晨,瞬间响彻整个大帅府。
转眼间,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涌到了议事厅前。
徐大帅端坐主位,脸色阴沉,四位姨太太分立两侧,四周站着全副武装、枪在手的卫兵。
厅堂下方,则是跪了一地的仆役,个个低头垂首,大气不敢出。
两具尸体横陈在众人面前——一个是没了脑袋的管家,另一个是年轻丫鬟小蝶,面容尚存几分惊恐之色。
“究竟怎么回事?昨夜是谁当值?给我站出来!”
徐大帅目光如刀,扫过地上的尸身,声音冷得像冰。
死两个人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偏偏死在自己家里,岂不是说明这宅子都不安全?他这个当家的,随时也可能被人摸进来结果了性命?
“回……回大帅,昨儿您说喜庆日子不必严防,弟兄们都撤岗歇息去了……”
副官额上冷汗直流,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话都说不利索。
这话一出,徐大帅的脸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
三姨太站在一旁,脸色刷地惨白,指尖发颤,一句话也不敢接。
她心里有鬼,生怕哪句对不上就露出破绽。
幸好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前院,并非她的住处,否则这一关怕是难逃。
“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做什么?莫非真出了人命?”
正僵持间,门外传来一道沉稳嗓音。
只见石坚缓步而入,身后跟着神情淡然的石少坚。
“道长您来了!”徐大帅立刻换上笑脸,起身相迎,“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夜府里两个下人没了。”
“哦?死了两人?”
石坚目光微动,落在那无头管家的脖颈伤口上,眉头微微一皱——那一道气息,分明带着他徒弟石少坚留下的痕迹。
他心中顿时了然:杀人者,正是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弟子。
“人,是我杀的。”
谁也没料到,石少坚竟忽然开口,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三姨太身子一抖,几乎瘫软在地,以为他要将昨夜私会之事和盘托出。
“少坚道长,这是怎么说?”徐大帅勉强笑着问,“可是他们得罪了你?”
“倒也不是冒犯我。”石少坚一脸正色,语气愤然,“昨晚我起夜如厕,恰巧撞见这老东西掐着小蝶脖子行凶,等我冲上去救人时,那姑娘已经断了气。
一时怒起,便取了他的性命。
原打算今早禀明大帅,没想到你们先发现了。”
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天降正义。
那些平日受尽管家欺凌的丫鬟们听罢,个个眼中泛光,望着石少坚的目光满是敬佩。
谁不知道那管家仗势欺人、言语轻薄?如今遭了报应,竟是被这位年轻道长亲手了结,简直大快人心!
更何况,茅山传人向来清正,师徒二人素有口碑,谁会不信他们的话?
唯有三姨太与石坚心知肚明真相如何,但一个不敢言,一个不能说,只能任其发展。
“混账东西!竟然敢动我的人!”
徐大帅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把这畜生的尸首剁成肉泥,扔去喂狗!”
小蝶原本已被他看中,准备收房,如今竟被一个下人害死,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帅啊,我早说过那管家不安分,您偏不信,如今闹出人命,若不是少坚道长出手,咱们还不知要被蒙多久!”
大姨太趁机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说得是!多亏了少坚道长!”徐大帅连连点头,转向石少坚连连道谢,又转头夸赞石坚:“石道长教徒有方,不愧是茅山正宗,侠义为怀!”
“茅山门人,见恶必除,举手之劳。”石坚淡淡应了一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叹一口气,随即拉着石少坚转身离去,“既然事已查明,我们师徒就不多留了。”
“大帅,那……小蝶的尸身该如何处置?”
这时,人群中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微颤,眼里含着泪光。
“咋办?还能咋办!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府里出了这等丑事,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谁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老子扒了他的皮!这是安葬的钱,初六,你初一就得把这尸首处理干净,绝不能让人知道是大帅府的人死的!”
徐大帅一听那青年开口,顿时火冒三丈,好端端的一个丫头,还没轮到他享福就没了,心里哪能痛快?一边骂着,一边甩出三块大洋,砸在桌上,眼神凌厉地瞪向那个说话的厨子。
“啊?”
初六愣住了,一脸茫然。
我只是个烧饭的啊,怎么连死人也得我来收拾?
“怎么?你小子还嫌脏?”
大帅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分。
“不敢不敢!没意见没意见!”旁边一个光头青年吓得连忙摆手,一把拽住初六的袖子,“走走走,初六,别愣着了!”说着便拉着人走到尸体边,两人七手八脚抬起来就往门外跑。
天刚蒙蒙亮,初六和黄斌用门板搭了个简易担架,扛着尸体往镇外的义庄赶去。
“阴人上路,阳人避让——!!”
前头那个穿道袍的胖道士一手撒着黄纸钱,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咕咚喝一口酒,再“呼”地喷向半空,装模作样得很。
“你可真是个傻大胆!这种时候还敢顶撞大帅?要不是我拉得快,你脑袋上早挨两棍子了!”路上,黄斌忍不住翻白眼,语气里全是无奈。
“我不是……约了小鱼一块儿吃早饭嘛……”初六低声嘟囔,满是委屈。
“啥?你还敢跟小鱼私下见面?你是不是活腻了!”黄斌一听,脸都绿了,“那丫头可是整个大帅府最水灵的姑娘,大帅早就打过主意了!你要被他知道这事,不出三天,准得被人拖去乱坟岗喂狗!”
“不至于吧……大帅能有多狠?”初六心头一紧,却还是不太信。
可他到底把人心想得太善了。
一个灶台边打转的厨子,哪能明白军阀眼里,人命不过是一粒尘土?管家昨儿不还好好活着,今儿就被剁碎扔给狗吃了,何况他一个无名小卒?
“喂——那边几个!”
正走着,忽听得路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喊。
三人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棵老槐树杈上躺着个中年汉子,穿着破旧僧袍,头顶却留着头发,手里拎着酒壶,眯眼望着他们。
“大叔,是你在叫我们?”初六试探着问。
“不然还有鬼不成?”那人翻了个身,瞥了一眼担架上的尸首,“我说你们啊,这死人怨气重得很,赶紧埋了,晚了变僵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放屁!你个臭叫花子,敢说我玄天道人的本事不行?有种下来比划比划!”胖道士一听,气得跳脚,胡子直抖。
“蠢货。”
邋遢汉子冷笑一声,翻身从树上跃下,几步钻进林子,眨眼就没影了。
“大师……刚才那人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初六咽了口唾沫,声音发虚。
“是啊,小蝶死得太冤了,连口棺材都没有……”黄斌也跟着低声道,额角渗出汗来。
两人越想越怕。
毕竟这道士才花五块大洋请来的,便宜得离谱,靠不靠谱实在难说。
可他们兜里就这么多钱,两个大洋还是俩人凑的份子。
“一个讨饭的胡咧咧你们也信?耽误我生意是吧?不做拉倒,钱可不退!”胖道士一听这话更怒了,挥着手里的桃木剑就往前赶人。
其实他也心虚。
他自己清楚得很——压根不是什么道士,就是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全靠这点唬人本事糊口。
别人一质疑,等于掀他锅盖,哪能不急?
就像真正有本事的九叔那样,任你千般质疑,一道符、一招雷法亮出来,谁还敢多嘴?可他没那本事,自然见不得人说破。
“做做做!必须做!咱们这就走!”
“对对对,大师您别生气,咱们听您的!”
一听钱不退,初六和黄斌立马改口,抬着担架就加快脚步。
一行人重新上路,晨雾弥漫,山路蜿蜒,身后那具冰冷的尸首,仿佛正悄然酝酿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很快,几个人便走上了街面,只要穿过这条街再往前走上一公里,就能抵达义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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