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乱糟糟的，有抬老汉的，有拉驴的，也有拉那嗷嗷直叫唤的三人的。
石磊被两个村民架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石磊看到爷爷的样子，努力吸气镇定下来，白着脸，让村民帮忙拿过了背包。
翻出银针后，他强忍住手上的哆嗦，稳稳的给爷爷扎了针。
金豆豆看见石磊在施针就不再闹了，反而用身体挡了挡周围靠近的村民，以免影响石磊对老头急救。
而被拽出去的那名胖妇女呢，她抱着被驴踹断的腿还在牲口棚门口哀嚎大骂老不死。
石磊全神贯注施针，老头的脸色由青色慢慢转白，长长的一口气吸入后老头醒了。
老头醒后的眼神很迷茫，耳朵也是失聪状态，感觉昏沌了好久才看见了抱着自己哭的孙子。
老头想抬手摸摸他，可是他的手不管事了，想说话，嘴也不管事了。
老头想让孙子别哭了，想让孩子赶紧走，学业重要，别想着他这把老骨头，自己很好。
可他说不出来。
老头醒了，金豆豆连忙跪趴下来，石磊一擦眼泪跪在地上扶爷爷骑上去。
可老爷子手脚不好用了根本扒拉不住。
还是几个村民制止他，“这得套车，快点！”
金豆豆也打了个响鼻，“对，快点！”
金豆豆被套上了车，拉上老头和石磊出了牲口棚。
热心的村民回家骑车的骑车，帮衬着帮衬，其中跟着跑前跑后最热心的是赵有财。
门口哀嚎的三人也吵着要去医院，可是石磊却求了大家帮忙报警，赵有财更是直接上去唾弃了他们一口。
那女人破口大骂他没良心，后悔生了他云云。
石磊这才想起来，这是爸爸死后，自己又瘸了，然后卷了家里钱丢下自己跑了的母亲。
以前，他很想母亲，他想让她回来。
后来，他恨母亲为什么不要他。
可是爷爷劝他说不怪她母亲，母亲有难处，让他别恨她。
后来他长大了，有了来福，上了学懂了事，也知道爷爷有多不容易。
他不恨母亲了，可也不想了。
可她又回来了，她一回来爷爷就这样了。
他还没有报答爷爷一两分，凭什么啊！
他现在多么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回来啊，为什么要回来！！
石磊在车子上抱着爷爷的头，满眼愤恨的瞪着她们渐渐远去。
金豆豆没有人驾车，稳稳的保持车速尽可能快的往医院跑。
……
老爷子确诊中风，需要住院，平时也需要细心呵护。
石昂忙前忙后，又处理他娘的事，又处理她娘和后爹去学校举报他的事，其中赵有财帮了不少忙。
就这样照顾了老爷子一个暑假，老爷子口齿不清，但是还是很着急的撵他去上学。
石磊怕老爷子着急，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家自学，以后就可以常常陪伴他了。
老爷子不信，还是石磊打了电话给自己导师串口供了，老爷子才乖巧起来。
呵呵乐的老爷子很快出了院，他惦记来福。
1982年，石磊在家的自学生涯结束了，他留在了本地的镇上医院任职。
同年，生产队解散，开始实行包产到户形式。
牲口棚点点两头骡子由石头村村民抓阄分走了。
这一年，村里的懒汉赵有财也走了，去了石磊的同学那边，学做生意了。
石磊又出了钱买下了来福，又重新在石头村盖了大房子。
还在靠近河流的半山坡，直接承包了五亩山头的苹果树。
地方不大，果树也不多，圈起来后又养了些鸡鸭养着，这样也不累人，完全满足了爷爷的身心需求。
老汉因为心情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来福整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老头，边供着他走，边对老头骂骂咧咧，心情不好了还追鸡撵鸭的。
活像一个脾气不好的保姆！
老汉反而乐呵呵的跟着屁股后头收拾。
1985年，凡是承包了果树山鱼塘什么的都富裕了。
石磊的母亲又上门了，这次来福一点也没客气。
老头想起来，她都不让他扶了，直接冲出院子，直接上去把她顶飞了！
砰！
沉重的肉落在地上！
那女人的小儿子吓尿，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就跑！
金豆豆也不追那男人，而是冲过去咬住女人的头发就往路上拖拽。
女人的头发头皮都掉了一块！
昏迷的女人终于醒来，可一张嘴牙就掉了好几颗。
看着面前的疯驴，胖婆娘连滚带爬的就跑。
金豆豆就这样不远不近的撵着她，顶着她，时不时给她一腿子，直到把她撵出了石头村。
回来的路上不少人给她鼓掌，也有被她吓到的直往后退。
金豆豆全部不理，回去后老头一瘸一拐的刚挪到马路上。
金豆豆走到他身边，蹭着他叼着他一只胳膊的衣服就往家里拽。
回到家金豆豆就咬住自己的专用笔，开始往电话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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