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医瞧过了没有?”遇瀚看向遇翡,“腿怎么了,也是被那暴徒给打伤的?”
遇瀚不出声时,遇翡好似是凭借着自身毅力在角落里艰难支撑着,这才一问,她双腿一软,再度跪地,“是,是儿臣自己摔的,不、不关六弟和谢校尉的事,父皇明察。”
前言不搭后语,不久前还说是……
遇瀚却是略略松下了心,“既是自己摔的,下回便留神些。”
姬云深在这时冷哼了一声,没有刻意压低声量,在场之人皆能听见。
遇瀚一时有些尴尬,却不得不将遇瑱保下。
遇瑱,他自是知道他的猖狂,可只要他还是祥瑞子,只要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中,保下一个酒囊饭袋比做其他事容易太多。
再者……
这一刻,遇瀚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到最后,眸光在杵在一旁毫无担忧之色的六子身上打了个转。
“罢了,那贱子当街行凶,目无法纪,依律该斩,念其父尚有微功,死罪可免,再杖五十,褫夺官职,流放北地,永世不得归京,织染署阳奉阴违,怠慢亲王,涉事人等,革职严惩。”
然而在这些话说完后,明德殿内又是好一番寂静。
遇瑱虽嚣张无忌,在遇瀚跟前却还知道收敛,即便等的有些不耐,小动作不断,还是老老实实闷不吭声。
再看遇翡,即便维持跪伏的姿态,一双胳膊腿还是在不住的打颤,显然是被吓怕了。
“瑱儿。”
“儿臣在。”
“你虽未动手,但也不曾出手帮助兄长,有失察之过,回去思过两日,退下吧。”
遇瑱抬头看了一眼遇瀚,显然是有些不服气,然而最终,还是垂下头:“儿臣遵旨。”
这可谓是轻描淡写之极的惩罚了,思过两日,遇翡心底冷笑,表面却还是唯唯诺诺的模样,等着狗爹走进她的最后一步棋里。
“至于阿翡,”到遇翡身上时,连一声名字都像带着无形的压迫与敲打,“皇子亲王,遇事岂能哭嚎,看看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遇翡又想哭又碍于遇瀚的威仪不敢哭,一时结巴连连,到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遇瀚刚想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往下砸,那东西却被面无表情的姬云深给摁住了,“她的婚事,你是要收回成命还是要怎么?”
“若是毁了这桩婚,我便属意给她寻个武将家的闺女,起码能护她一些。”
遇瀚眉眼一沉:“圣旨赐婚,岂容更改?”
“倒是他,终身不娶这样的混账话都说得出口,皇家之子,终身不娶,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但姬云深一提武将,倒是叫遇瀚警觉更甚,他是觊觎姬家虎符,但北地军……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可替之人。
姬家虎符还不是拿回来的时候。
“李卿之女,温婉贤淑,品貌俱佳,朕甚是满意,”说这话时,遇瀚的视线死死缠绕着姬云深的,像是刻意说给这位不服宫中管驯的皇后殿下听的。
“恰好贺卿也在,允王婚事,着礼部协宗正寺,依亲王最高制,隆重大办,绝不容半点克扣,谁若敢在此事上再生事端,便是藐视皇权,朕……”
“决不轻饶,贺卿,听见了吗?”
贺仲儒卑微躬身:“臣,领旨。”
“那么皇后……”压抑过后的遇瀚冲着姬云深淡笑了一下,“可还满意?”
姬云深深知这步棋走得太险,触到了遇瀚的底线,当即起身回礼:“陛下圣明。”算是一种示弱。
被抬回王府的遇翡,才关了门边扯着嗓子开始嚎,一边嚎一边次牙咧嘴的吐嘴里的血水,同清风乐呵呵地吐槽:“原来谢阳赫还真是个花拳绣腿,牙都还在呢。”
清风:“……这血可实打实是您自个儿的,现放的。”
说混点鸡血吧,人还不乐意,说时间久,一凝上真假立现的,可给她能的。
挨了饱饱一顿打满意归来的遇翡又嚎了一阵,这才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裹着的布帛,催促道,“快快,上点好药,别留了印子,为了谢阳赫划不来。”
清风:……
“还有,遇瑱怕是盯人盯得更凶,今夜你叫个和我身形相类的,到我屋里嚎着,门得大开,好叫人看仔细。”
小声叮嘱过后,遇翡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始了她的表演。
“殿下,您这脸上还青着呢。”清风伸出一根手指头,逮着遇翡脸上的青紫戳了戳。
遇翡这回可是假叫变真叫:“轻点啊啊啊啊嗷呜——”
清风:……
“这脸上的肯定是真的啊!你以为是什么花汁染的!”遇翡气得拍了下清风的胳膊,“轻点!卸了大半力,还是疼啊。”
清风腹诽说这要没卸力,牙肯定是没了,故而不是人谢阳赫花拳绣腿,是您技高一筹早有准备罢了。
身上估摸着也有伤,但都是些拳打脚踢之后留下的外伤,遇翡也挨习惯了,回头泡个药浴便消了,她也不大在意这些。
“您晚上还是去找李娘子么?”
“那不是她叫我去的么!”遇翡横了清风一眼,“她都……她都这么主动了,我不得去抓紧机会奚落奚落她?”
“还有,就为了大办这场婚事,瞧瞧她那亡嗯……死人竹马给我打的,我得叫她好好看看,个带眼不识人的东西,纯眼瞎,要不是我宽宏大量不嫌她捞她一把,这会儿拳头都该落她身上,成了婚那人家打死她都不叫害命,叫情绪失控下的失手。”
“不止如此,人好兄弟兴许还得站出来说,”遇翡再度掐着嗓子,一边疼得倒吸凉气一边翘着兰花指,“铁定是这李娘子做了什么才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兴许是什么……不检点,要不怎么就专挑她打,该!”
清风:……
“街头巷尾百姓的议论可算是被您给背明白了。”
遇翡松了腰带,扯开破破烂烂的领口,露出被布帛死死裹住的胸口,哎哟哎哟个没完,“不行了,肋巴骨像是又断了百十来根的样子,就说她克我,你还不信。”
清风叹气,认命地帮遇翡松一松那些勒得人喘不过气的布帛,“殿下,您要是喜欢她,说话还是实诚些吧,讲话太难听迟早要跪台阶的。”
遇翡当即炸了:“无稽之谈!”
“空穴来风!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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