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跳跃，绿色的代码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倾泻。他身处尼布甲尼撒号的主控室，尼尔正站在一旁，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惊叹——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人，对矩阵代码的理解仿佛与生俱来，甚至能预判代码的自我演化轨迹。
“尼奥还在训练舱里？”吕正阳头也不抬地问，指尖敲下最后一串指令，屏幕上原本混乱的防火墙代码突然规整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屏障。
尼尔点头：“他在模拟与一百个史密斯分身对战，已经坚持了四十分钟，这是目前的最高纪录。”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你没来之前，他最多撑过二十分钟。”
吕正阳微微一笑。他昨晚修改了训练程序的底层逻辑，融入了咏春“以柔克刚”的理念，让虚拟对手的攻击轨迹更易被预判。这并非削弱难度，而是帮助尼奥理解“借力打力”的本质——就像矩阵本身，看似牢不可破，实则处处是可利用的规则漏洞。
训练舱的指示灯由红转绿，舱门缓缓打开。尼奥走了出来，汗水浸透了他的黑色背心，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刚才的训练……不一样了。”他走到吕正阳面前，语气带着困惑，“那些史密斯的攻击，好像有迹可循。”
“不是有迹可循，是你开始看懂规则了。”吕正阳递给他一条毛巾，“矩阵就像一套精密的数学题，每个变量、每个公式都有迹可寻。特工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是规则的执行者；而你能赢，是因为你开始成为规则的改写者。”
尼奥若有所思：“莫菲斯说，我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但我总觉得，这更像是一场被设计好的游戏。”
“或许两者并不矛盾。”吕正阳引着他走到舷窗边，窗外是漆黑的太空，只有远处的机械星球发出微弱的红光，“被设计的游戏里，也能诞生打破规则的玩家。你相信自己是救世主吗？”
尼奥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人不应该像电池一样活着。”
这句话让吕正阳想起了四合院那些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邻居，他们或许没有被物理禁锢，却被偏见、贪婪和怯懦困在无形的“矩阵”里。他忽然觉得，尼奥的抗争，与自己在四合院的坚持，本质上是相通的——都是为了挣脱不合理的束缚。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吕正阳转身走向数据室，尼奥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数据室里，一台老旧的投影仪正循环播放着一段模糊的影像：画面中，一个与尼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徒手摧毁了整个机械哨兵军团，却在胜利的瞬间化作了代码碎片。“这是上一代‘救世主’的记录。”吕正阳解释道，“矩阵每运行一段时间就会崩溃，而‘救世主’的存在，本质上是系统自我修复的程序。”
尼奥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的意思是，所谓的预言，只是矩阵的自我保护机制？”
“可以这么说。”吕正阳调出另一份文件，“但上一代救世主在消失前，留下了这段代码。你看这里——”他指向代码中一段反复出现的异常波动，“这是‘爱’的情感波动记录，它不属于任何程序，是纯粹的人类意识产物，也是唯一能彻底打破矩阵闭环的变量。”
尼奥盯着那段代码，突然想起了崔妮蒂为救他而牺牲的场景——在矩阵里，她明明已经死亡，却因为他的信念而“复活”。那不是程序漏洞，是意识的力量。
“我懂了。”尼奥的眼神变得坚定，“矩阵害怕的不是我的能力，是人类敢去‘相信’的勇气。”
接下来的三天，吕正阳成了尼奥的“特殊导师”。他不教具体的格斗技巧，只引导尼奥感受意识与代码的共鸣。当尼奥能仅凭意念就让虚拟世界的雨滴悬停在空中时，吕正阳知道，他已经触摸到了矩阵的核心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矩阵之外的‘现实世界’，可能也是另一个虚拟空间？”吕正阳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尼奥愣住了，随即笑了：“那又如何？只要我相信脚下的土地是真实的，同伴的笑容是真实的，抗争的意义就是真实的。”
吕正阳看着他坦然的表情，忽然释然了。或许世界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中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像他自己，穿越、系统、诸天穿梭，这些离奇的经历或许像一场梦，但守护家人、清算内鬼的决心，比任何“真实”都更有分量。
这天夜里，矩阵突然发生剧烈震荡。尼尔惊慌地报告：“史密斯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他正在吞噬整个系统！”
主控室里，莫菲斯正组织船员撤离，却发现所有逃生舱的程序都被锁死了。“是史密斯干的！”坦克怒吼着砸向控制台，“他想让我们和矩阵同归于尽！”
尼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去阻止他。”
“不行！”莫菲斯拉住他，“你一旦进入矩阵，就会被他彻底同化！”
“或许，同化也不是坏事。”吕正阳突然开口，他走到尼奥身边，将一枚能量晶体塞进他手里，“这枚晶体里有我编写的‘中和代码’，如果史密斯吞噬了你，这段代码会跟着渗入他的核心程序。”
尼奥看着吕正阳，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想让我成为他的一部分，再从内部瓦解他？”
“不止。”吕正阳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史密斯厌恶人类的情感，却又渴望成为‘完整的存在’。你带着‘爱’的代码融入他，就像在冰水里滴入沸水——不是毁灭，是融合与新生。”
尼奥握紧晶体，郑重地点头。在他接入矩阵的瞬间，吕正阳用念力将一段额外的“觉醒代码”注入了他的意识——这段代码来自《精武英雄》世界的“尚武精神”，代表着永不屈服的意志。
虚拟世界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无数个史密斯的分身像潮水般涌向尼奥。吕正阳在现实世界的屏幕上看着这一幕，忽然对尼尔说：“帮我个忙，把这段代码发给所有接入矩阵的人类意识。”
那是一段极其简单的代码，翻译成文字只有一句话：“你可以选择站起来。”
奇迹发生了。当尼奥被史密斯彻底吞噬的瞬间，无数普通人类的意识开始觉醒——有人第一次敢对特工说“不”，有人徒手打碎了虚拟的牢笼，他们的意识汇聚成一股洪流，与尼奥体内的中和代码产生了共振。
屏幕上，黑色的史密斯军团像冰雪般消融，露出了原本湛蓝的天空。尼奥的身影重新浮现，他的身体一半是人类，一半是代码，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穿梭时间结束，即将强制返回。】
吕正阳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向他挥手致意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力量。他带不走矩阵的核心技术，但尼奥教会他的东西更珍贵——无论身处何种困境，敢于相信、敢于抗争的勇气，才是最强大的“超能力”。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刚蒙蒙亮。吕正阳推开房门，看见母亲正把一碗温热的粥放在桌上，妹妹吕晓雅趴在桌边，手里攥着一张满分的试卷睡熟了。这平凡的温馨，比任何虚拟世界都要动人。
他拿起那份从《黑客帝国》带回来的人工智能基础理论，忽然觉得，技术终究是工具，而让工具服务于人的尊严与幸福，才是穿越诸天的真正意义。
院外传来易中海咳嗽的声音，他又在召集邻居准备开“批斗会”了。吕正阳端起粥碗，慢慢喝了一口，眼神平静而坚定。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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