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成了各位王爷的“战场”。
燕王府内,徐妙云和郭氏目标明确,手段多样。
今日是十全大补汤,明日是鹿血酒,后日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偏方。
朱棣仗着身体底子好,起初还能勉强应对,但架不住两位王妃“科研”精神十足。
轮番上阵,各种从“闺中密话”学来的“高难度技术”层出不穷。
几天下来,饶是朱棣这等悍将,也感觉身体被掏空,下朝回府的脚步一次比一次沉重。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周王朱橚等几位王爷,情况也大同小异。
他们的王妃们互相交流“经验”,分享“食谱”和“心得”。
晚上努力“造人”,白天则聚在一起总结“经验”,分析“成败”,干劲十足。
可怜这些王爷们,白天要处理公务,晚上还要回去完成“艰巨任务”。
一个个被折腾得面色憔悴,眼袋深重。
甚至连李祺的弟弟李茂,也未能幸免。
他的妻子见大嫂家的女儿如此得宠,也动了心思。
开始对李茂进行“精准投喂”和“夜间特训”。
一时间,各位王爷和驸马都尉下了朝或办完公务后,竟不约而同地找到了新的去处。
格物院、海事院、兵部衙门、甚至是城外的军营校场。
总之,能晚点回府就晚点回府,能找个借口不回去就不回去。
武英殿侧殿,临时被朱标开辟出来处理政务的地方,竟成了几位难兄难弟的“避难所”。
这日傍晚,朱标刚批完一份奏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正准备伸个懒腰,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略显虚浮的脚步声。
只见燕王朱棣、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周王朱橚,还有驸马都尉李茂,五人鱼贯而入。
一个个虽然强打精神,但眉宇间的疲惫和……
某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却是掩饰不住的。
“大哥,还没忙完呢?”
朱棣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朱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是啊大哥,这都什么时辰了,歇会儿吧。”
朱棡揉着后腰:“今日兵部那边没啥急事,我就过来看看大哥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
朱橚和李茂没说话,但都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放空,显然也是来“避难”的。
朱标看着眼前这几位弟弟和妹夫,哪能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他放下朱笔,苦笑一声。
“你们啊……罢了,都坐吧。王景弘,去沏几杯浓茶来。”
热茶上来,几人默默地喝着,殿内一时气氛有些沉闷,还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悲壮。
最终还是朱棣憋不住了,放下茶杯,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大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咱们兄弟几个,如今倒像是……像是那配种的……”
“老四!慎言!”
朱标瞪了他一眼,但自己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语气充满了无奈,
“父皇母后也是盼着皇家枝繁叶茂,尤其是想多见几个孙女……”
朱樉哀叹一声:“孙女是好啊!可这生男生女,是咱们能决定的吗?
我家那婆娘,现在天天逼我喝那些苦得要命的汤药,说是能生女儿!
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朱棡也抱怨道:“谁说不是!我府上那位,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晚上……
那个的时候,枕头垫在腰下容易生女儿!我这老腰都快折了!”
周王朱橚性子温和些,但也愁眉苦脸:“我家王妃倒是没逼我喝药,但她……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堆小姑娘的画像,
天天让我看,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看奏章都快看成小姑娘的脸了!”
李茂年纪最轻,脸皮也薄,红着脸小声说:
“内子……内子也是……说是要向大嫂学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起了苦水,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组织。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在一旁悠闲喝茶、仿佛事不关己的李祺身上。
李祺今日是来与朱标商议“电话”项目进展的,没想到碰上了这场面。
他感受到那几道混合着羡慕、嫉妒、幽怨乃至“愤恨”的目光。
放下茶杯,干咳了一声:“诸位……这是怎么了?”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比平时小了不少),指着李祺:
“祺哥!你还问!都是你家那三个宝贝丫头惹的祸!”
“就是!”
朱樉附和,“要不是你家闺女太招人喜欢,母后能天天念叨吗?我们能受这罪吗?”
朱棡也道:“祺哥,你倒是轻松了,儿女双全,任务完成!可怜我们兄弟几个……”
李祺看着几位连襟和小舅子那“凄惨”的模样,
实在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但又赶紧忍住,故作严肃道:
“诸位王爷,此言差矣。生儿生女,皆是天伦,乃是喜事。
再者,为大明开枝散叶,本就是我辈职责所在嘛。”
“屁的职责!”
朱棣气得差点跳起来,“敢情不是你天天被补药灌、被……咳咳!”
他意识到还有弟弟们在,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朱标看着李祺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祺弟也是无心之失。
要怪,就怪……怪咱们自己不够努力吧。”
朱标这话本是调侃,谁知说完,朱棣等人更是哀鸿遍野。
“大哥!这哪是努力的事!这是要命啊!”朱棣捶胸顿足。
“再这么下去,我看咱们兄弟几个,就得在你这武英殿打地铺了!”
朱樉一脸绝望。
李祺看着这群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王爷们,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
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你还笑!”
“祺哥!你太不仗义了!”
“跟他拼了!”
朱棣、朱樉等人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但一想到李祺那恐怖的身手,又都讪讪地停下了脚步,只能干瞪眼。
朱标看着这场闹剧,无奈地摇头:
“行了,都消停点。时辰不早了,该回府的回府,该用膳的用膳。”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躲是躲不过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养精蓄锐,从长计议。”
这番话,更是让朱棣等人面如死灰。
最终,这场“王爷避难所”的聚会,在一种悲壮而搞笑的气氛中散去。
各位王爷们磨磨蹭蹭地离开武英殿,一步三回头,仿佛奔赴刑场一般。
李祺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标哥,保重身体啊!任务艰巨!”
朱标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去你的!赶紧回你的大将军府享清福去!”
走出皇宫,华灯初上。
李祺心情愉悦地走向自己的马车,而朱棣等人则各自垂头丧气地走向不同的方向,背影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回到大将军府,迎接李祺的是三位夫人温柔的笑脸和热腾腾的饭菜,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的笑声隐约传来。
府中一派温馨祥和。
而此刻的燕王府、秦王府、晋王府等地,则又是另一番光景……
补汤的香气弥漫,王妃们殷切的目光,以及王爷们视死如归的表情,
共同构成了洪武十六年岁末,大明皇室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李祺坐在温暖的厅堂里,听着妻子们说着宫中学堂的趣事。
想着朱标朱棣等人的窘境,再次忍不住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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