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幕后黑手现 初识“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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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小院的正房内，油灯如豆。
宇晨浩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眸中淡金色的光泽一闪而逝。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调息，消耗的真气已恢复大半，体内那几处沾染的微弱“毒息”也被炎黄真气持续冲刷消融了七八成，剩余的部分暂时被封存在几处无关紧要的次要穴位，待找到合适的解药或净化方法再行处理。尽管如此，那种阴冷、侵蚀、仿佛要吞噬生机的不适感，依然如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他此毒的诡异与危险。
他起身，将桌上散落的纸笔和那包珍贵的“样品”小心收好。窗外天色已蒙蒙亮，远处隐约传来京城早市的喧嚣。一夜未眠，又经历了黑市惊险，饶是他修为深厚，也感到一丝疲惫。
但时间不等人。皇帝体内的毒素仍在缓慢侵蚀，木灵源液的压制效果并非永久，解毒之事刻不容缓。而黑市的线索，也需尽快与张景明院使沟通。
他换回太医常服，仔细检查身上有无遗留的打斗痕迹或可疑气息，确认无误后，才悄然离开小院，融入了渐渐苏醒的街巷人潮中。他没有直接去太医院，而是先绕道去了趟济世堂——这是他明面上的医馆，也是他与墨渊等人约定的日常联络点之一。
济世堂尚未开门，但后院已有伙计在洒扫。宇晨浩从侧门进入，留守的墨渊立刻迎了上来。他显然也是一夜未睡，眼中带着血丝，但精神亢奋。
“宇兄，你回来了！昨晚……”墨渊压低声音，难掩关切。
“无碍，有些波折，但收获不小。”宇晨浩摆摆手，示意进内室详谈。他将黑市遭遇、老鬼张的摊位、“影楼”标记、六名杀手的围攻以及偷取的毒材样品，简要告知墨渊，省去了自己如何脱身的细节。
墨渊听得脸色连变，最后凝重道：“‘影楼’……果然是他们在背后操控！那老鬼张提到了‘旧主’，又恰好是前朝御医冯家的毒材供应点，这几乎可以断定，皇帝所中之毒，就是‘影楼’与前朝余孽冯家合作的产物！他们通过某种渠道将毒材送入宫中，混入御用香料，长期毒害陛下！”
“不错。”宇晨浩点头，“但我们现在缺少直接证据链。老鬼张已经消失，冯家废园内部情况不明，宫中下毒的具体执行者是谁也尚未查明。对方行动迅速，显然已经察觉我们在追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墨渊问道，“要不要我带人暗中监视冯家废园？或者设法潜入探查？”
宇晨浩沉吟片刻，摇头道：“不急。对方已有警觉，贸然行动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落入陷阱。当务之急有两件：一是尽快研制出解药，陛下身体等不起；二是将现有线索密报张院使，由他动用宫中力量，重点排查香药局和养心殿近侍中可能与冯家或‘影楼’有牵连之人。至于冯家废园……或许可以请张院使协调京兆尹或刑部，以调查前朝遗案、清理荒园隐患等名义，进行公开但温和的勘查，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又不至于立刻引发对方激烈反应。”
墨渊点头称是：“还是宇兄考虑周全。那我继续在外围留意安王府翠缕的动向，以及京城内是否有其他异常医药交易或人员流动。”
“有劳墨兄。务必小心，‘影楼’行事狠辣，眼线众多。”宇晨浩郑重叮嘱。他取出昨夜写的密信和那包毒材样品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他需留作研究），交给墨渊，“想办法尽快将此信和样品，通过绝对可靠的渠道，送到张院使手中，不要经过太医院常规途径。”
墨渊接过，小心收好：“放心，我有门路。”
离开济世堂，宇晨浩才赶往皇宫。时辰尚早，宫门初开。他像往常一样，先到太医院点卯，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前往养心殿为皇帝请脉。
承天帝经过木灵源液和后续汤药针法的调理，气色比昨日又好了些，已经能够半靠在榻上，进些稀粥，神志也清醒了许多。见到宇晨浩，皇帝浑浊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温和与感激。
“宇爱卿……辛苦你了。”皇帝声音依旧虚弱，但清晰可闻。
“陛下洪福齐天，微臣只是尽了本分。”宇晨浩恭敬行礼，上前仔细诊脉。 增强的感知悄然探入。
情况不容乐观。木灵源液的生机仍在发挥作用，维持着皇帝的基本生命体征，但那股阴毒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虽然被“五行封毒针”暂时拘束在几个主要区域，但其吞噬生机的特性并未停止，只是速度放缓。更麻烦的是，毒素似乎对皇帝的“神”（精神意志）也有侵蚀，皇帝虽然清醒，但眼神深处总有一丝难以驱散的疲惫与晦暗，这是神魂受扰的迹象。
“陛下今日感觉如何？可有胸闷、心悸、头痛或莫名烦躁之感？”宇晨浩一边诊脉，一边轻声询问。
皇帝微微颔首：“胸闷好些了……就是总觉得……头脑昏沉，容易走神，夜里多梦，尽是些……光怪陆离的噩梦。”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不安。
宇晨浩心中了然。这确实是“蛊雕之毒”变种侵蚀神魂的表现。此毒不仅伤身，更乱神。长此以往，即便身体能暂时维持，皇帝的心智、判断力也可能受到影响，这对于一国之君而言，是极其危险的。
他调整了今日的“固本培元汤”方剂，加入了一味“石菖蒲”以开窍豁痰、宁神益智，又加了少许“朱砂”（极微量，且经特殊炮制以减其毒性）安神定惊。同时，他准备在今日的针灸中，加入几处安神定志的穴位，如“百会”、“神庭”、“内关”等，并尝试以炎黄真气温和滋养皇帝受损的神魂。
施针过程中，宇晨浩极其小心。他的真气与皇帝体内的毒素已有过“接触”，这次他更加谨慎，将真气包裹得更加严密，且避开了毒素盘踞的核心区域，专注于疏导经络、滋养正气和安抚神魂。
一个时辰后，针灸完毕。皇帝沉沉睡去，呼吸平稳，眉宇间的那丝烦躁似乎淡去了些许。
宇晨浩退出寝殿，在外殿遇见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张景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走到偏殿无人处。
“宇小子，你昨夜递进来的东西和信，老夫收到了。”张景明开门见山，脸色异常严肃，眼中带着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影楼’……冯家……‘五毒蚀心散’……好大的手笔！好深的谋划！”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老夫已经动用所有可靠关系暗中排查。香药局那边，暂时未发现明显异常，但有一个负责香料配制的老匠人，三日前告老还乡了，说是老家有事。老夫已派人去他老家查访，但人海茫茫，未必能有结果。养心殿的近侍，倒是有两个小太监，近日花钱阔绰了些，但背景干净，暂时看不出与宫外有特殊联系。”
“告老还乡的老匠人？”宇晨浩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点，“时间太巧了。此人会不会就是负责在‘九和安神香’中动手脚的人？完成任务或被察觉风险后，立刻被安排‘消失’？”
“极有可能！”张景明点头，“但这只是猜测，需要证据。而且，即便找到此人，他也未必肯开口，甚至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宇晨浩将从黑市得到的微量毒材样品取出（另一份已让张景明看过），沉声道：“院使大人，这是晚辈从鬼街那个‘影楼’摊位偷取的毒材样本，与陛下香料中残留的毒物成分一致。足以证明毒源来自那里。晚辈推测，‘影楼’通过冯家获得或配制毒材，由老鬼张这样的黑市节点供应，再通过宫中内应混入御香。这是一条完整且隐蔽的毒链。”
张景明接过样品，仔细查看，又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不错，是这些东西……阴损至极！宇小子，你冒险了。‘影楼’绝非善类，你被他们盯上，日后恐有无数麻烦。”
“晚辈既已卷入，便无退路。”宇晨浩平静道，“当务之急，是解毒。晚辈对解毒方剂已有初步构想，但需要几种关键药材进行试验，有些药材可能比较罕见，甚至……涉及一些禁忌或偏门之物。”
“你需要什么，尽管说！老夫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帮你弄来！”张景明斩钉截铁，“陛下安危，重于泰山！”
宇晨浩报出了几味药材，其中包括：百年以上的“纯阳朱果”（至阳，克制阴寒）、至少五十年份的“地心火莲”（性烈，中和燥毒）、纯净的“天山雪魄”（至阴至寒，平衡阴阳，他手中的“万年冰晶”效力太强，需寻替代或辅佐）、以及能稳固神魂的“安魂木”或“养神芝”。此外，还需要一些常规但品质要求极高的辅药。
这些药材，无一不是珍贵罕见，有些甚至只存在于传说或特定险地。张景明听罢，也感到了压力，但他没有犹豫：“给老夫三日时间，动用太医院和内库所有储备，并向皇室供奉和几个交好的千年世家求援，尽可能凑齐！”
“有劳院使大人！”宇晨浩深深一揖。他知道，张景明这是在动用毕生的人脉和资源，甚至可能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
就在这时，一名张景明的心腹小太监匆匆而来，神色紧张，附在张景明耳边低语几句，递上了一件用锦帕包裹的细小物件。
张景明听完，脸色骤变，挥手让小太监退下。他展开锦帕，里面是一枚乌黑的、非金非木的令牌，约莫掌心大小，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图案，与宇晨浩在鬼街老鬼张摊位旁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背面则是一个古篆的“影”字！
“这……这是今早，被人用弩箭射在老夫府邸书房窗棂上的！”张景明声音发颤，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惧，“随令牌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止步，可活；再查，满门皆殇。’”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不仅针对宇晨浩，连太医院院使、皇帝的心腹重臣张景明，也直接被“影楼”警告了！
“影楼”的嚣张与渗透力，远超想象！他们不仅知道宇晨浩在黑市的活动，连张景明在宫中的秘密调查，似乎也有所察觉！这枚令牌，既是警告，也是示威！
宇晨浩看着那枚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鬼脸令牌，眼神反而愈发沉静。他知道，真正的较量，从现在才算正式开始。对方已经图穷匕见，而他们，也已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院使大人，看来我们触到他们的痛处了。”宇晨浩缓缓道，“他们越是威胁，越是证明我们追查的方向正确，且让他们感到了威胁。”
张景明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毕竟是历经风浪的老臣，最初的震惊过后，眼中燃起的是熊熊怒火与决绝：“好一个‘影楼’！好一个‘满门皆殇’！老夫行医一生，救死扶伤，从未惧过任何魑魅魍魉！陛下待老夫恩重如山，如今陛下蒙难，奸佞作祟，老夫若因区区威胁便退缩，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宇小子，这令牌，你我各执一半，以此为誓，不破此案，不解此毒，誓不罢休！”
说罢，他竟运足内力，双手一掰，“咔嚓”一声，将那乌黑坚硬的令牌生生掰成两半，将刻有“影”字的一半递给宇晨浩。
宇晨浩郑重接过那半枚令牌。入手冰凉沉重，仿佛有丝丝阴寒之气欲往皮肤里钻，但被他体内的炎黄真气轻易驱散。这半枚令牌，不仅是一个信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誓言。
“晚辈，定不负所托。”宇晨浩将令牌收起，目光坚定。
然而，就在两人盟誓之际，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宫女的低呼。一名内侍慌慌张张跑出来：“张院使，宇太医，不好了！陛下……陛下刚才睡梦中突然惊悸，呼吸急促，额头冷汗直冒，似乎……又不好了！”
两人心头一紧，对视一眼，立刻转身疾步向寝殿冲去。
皇帝的病情，难道又起了变化？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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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中医理论、药材名称（如“纯阳朱果”、“地心火莲”、“天山雪魄”、“安魂木”等）、针灸穴位及毒理分析均为艺术创作，无现实对应。文中“影楼”组织、鬼脸令牌等均为虚构。任何威胁、暴力行为在现实中皆属违法，请读者遵纪守法，遇到问题通过合法途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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